第十章 醉酒
堯華見我進來可能有些錯愕，眼神對上的一瞬間他好像有些閃躲。
只是叫了前面那兩個字，還以為要叫姐姐的，但是已經看書不看我了。
“殿下，今天太後娘娘吩咐了女婢一些事情，要來教殿下。”
總覺得將這件事情說清楚有些彆扭。
懷裏的那本書，只覺得滾燙但是腦袋也暈暈的。
“杜鵑呢？”
堯華好像不喜歡我在這裏，瞧見了我彷彿是見到了夏夜裏的蚊子一般，就要趕走。
“被我打發走了，外面的當值太監也一起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多了，現在說起話來都大膽了許多。
“太後娘娘都交代了要教什麼，在這裏說吧。”
冷冷的合上了手中的書本，這才肯看我一眼，堯華臉上無半分笑容，繃著臉，就像是那日在九重天上他繃著臉面對眾人時一樣。
但那日對着自己時卻是溫柔眉目，越看眼前的堯華這樣便越覺得委屈。
竟上去拽住了堯華的手，好像很久沒簽他的手了，手掌變大了，掌心因為握兵器磨出了厚厚的繭子。
“堯華，這裏不行，要到後面去。”
不等堯華甩開我的手，就像小時候催着他睡覺一般將他拽到後殿去。
“你喝酒了。”
堯華剛剛由着我拽進內殿，好似是聞出了我身上的酒氣，本以為猛喝兩口不會被發現的。
“就喝了兩小口。”
還伸出手來給堯華比劃了個“二”
我雖不知自己現在的面容如何，大抵是紅透了的蘋果一般，且是醉醺醺的。
“哎呦~”
剛進來便腳下站不住了像是踩了棉花一般栽在了堯華懷裏。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小堯華剛剛進屋子的時候不待見我也就罷了，這時候還出言責備，皺緊了眉頭。
我心裏雖生氣，但是不得不說，堯華皺緊了眉頭的模樣，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個男子能賽過了。
“小堯華，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就這麼嫌棄把你從小拉扯到大的阿肆姐姐么。
現在叫我都不曾叫姐姐了，我明明沒變老的，你就這麼不待見了。”
說完越想越委曲，竟倒在堯華懷裏哭起來了。
“阿肆乖一點，不哭，阿肆一點都不老，就如我初次見你那日，眉眼明艷。”
······
“嗚嗚嗚~你這臭小子，額，騙人，不嫌棄我老了，怎麼不叫姐姐，還不願意理我。”
說罷，看着堯華那張好看的臉，我便伸出手去揉搓，彷彿這樣才解氣呢。
“因為堯華長大了，阿肆還是不老，這可怎麼辦呢。”
許是我喝的有些快，這會子後勁大，在堯華懷裏已經聽不懂他說的話了。
“等等，今天來是要教堯華一件事的，不然···嗝···桃花醉就白喝這麼多了。”
我掏出懷裏帶着的那本書，打開翻看了一頁，便藏在身後，便開始解自己身上的帶子。
“阿肆，你喝多了，不能在這睡。”
······
“都說了，要叫姐姐。”
“我送你回去。”
堯華依舊是不叫我姐姐，看樣子也是是鐵了心的要送我走，太后交待的事還沒做呢，不能走。
“不走。”
想要努力的甩開堯華的手，但是卻發現這小子的力氣比自己大了，怎麼都甩不動他。
堯華將我抱的緊緊的，我醉熏熏的抬頭看他，明亮的眸子裏好像閃着我的身影。
“你乖一點。”好像腦海里最後就只聽見這一句，便睡了過去，最後堯華這小子是怎麼將我送回去的也記不得了。
再醒過來時以見不到堯華，昨晚上胡作非為像是夢一場。
“阿肆姑姑可醒了？”
門外杜鵑的聲音響起。
“起了。”
這丫頭倒是勤快，這會兒不在堯華身邊伺候，來叫我了。
腦袋裏嗡的想起這時間該是堯華吃飯的時候了，想要快些步子，但又想起昨天用別人也是可以，便不想過去了。
“可是殿下要用早膳了。”
······
“阿肆姑姑，殿下臉冷的嚇人，知道殿下是最聽姑姑的了，姑姑去看看吧。”
堯華小時候還好一些，十歲以後便越來越沉默，臉冷得很。
“知道了，你先過去吧。”
我進去時本以為小堯華還在，可前腳進了正殿，后叫就聽說堯華出去了，也沒說去了哪兒，白白歐了一肚子氣。
即使是如此我也不能忘了最初下凡的初衷，本就是本殿下我前來奔赴他的，今天晚上本殿下準備再接再厲，太後娘娘拿給的書，說是要我教堯華，但是那大概就是夫妻之間的閨房秘事。
那個什麼孟小姐本殿下絕不會讓她搶走堯華的，昨天晚上是喝了酒，所以才神志不清，等到今晚不喝酒再去堯華那裏。
“阿肆姑姑，殿下去了吉慶殿。好像是陛下給殿下商議婚事，姑姑要不要去聽聽。”
杜鵑留在了這裏，約莫是德公公帶着一眾小太監過去了。
商議婚事，那估計就是那孟姑娘了，沒想到這麼快，便應了一聲杜鵑，趕緊去吉慶殿。
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給養大了，小時候的堯華她們都不管，等到長大又開始要主宰婚事了。
等我到了吉慶殿在外面就聽見裏面堯華的聲音。
“孩兒全聽父王的。”
······
“那便等着孟家姑娘及笄之後便定了這婚事。”
堯華的父親說起話來還真是簡單，堯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看樣子是對那孟家姑娘有些心思。
等着他從吉慶殿出來，迎着我的面，眉眼冷毅似是看不見我一般。
冷風迎着面灌進穿的衣袍中，緊了緊衣服便向著堯華的方向走過去，應該是風太大，竟將我吹出了眼淚，眼睛裏酸酸的。
“殿下。”
直到在他面前說了話他在住了步子，瞧我。
“這麼冷，怎麼還過來。”
本已經是積攢了滿心滿眼的怨氣，堯華這麼一開口，全都被融掉了。
堵在嘴邊的氣話，也沒了。
“聽見殿下來吉慶殿議婚事，就，過來了。”
都已經不生氣了，但是眼裏的淚水就止不住，低頭擦了兩下，忽覺得身後一暖。
“暖和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