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碾壓庶妹冉德音
“先生剛還說難吃,怎現在又似推崇?”冉德音攪着帕子咬牙問道。
“老夫什麼時候說難吃了?!”‘嘴刁王’蹙眉答。
“先生不是因為難吃才流淚?”楚德音壓下心中不好的預感。
“我那是激動的淚水!這糖醋黃河鯉魚,當之無愧的第一!”‘嘴刁王’吹鬍子瞪眼答道。
冉德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猛烈淹滅了她的皇室夢,以至恨意驟升,尖叫道:“我不信,這鄉下來的野姑能去掉魚腥味!”
“王先生可確定?”吳公公咬字極重,稱呼上更是舍了‘嘴刁王’,用了敬稱。
“若不信先生,吳公公和姑娘何不親自嘗一嘗!”冉長樂氣極而笑。
吳公公未動,盯着冉長樂的眼神除了恭敬,又多了探究!
冉德音立刻嘗了魚肉,猩紅着眼睛,咬牙道:“雖然沒了魚腥味,可我北冥國從不吃魚,從這點看,還是我的松子百合酥……”
‘嘴刁王’叉腰跳腳,直接從吳公公手裏奪了銀袋子,塞到冉長樂手裏,氣乎乎的叫道:“老夫說你第一你就是第一!
冉二姑娘輸不起嗎?!”
“呵呵……請吧!連冠三屆的冉二姑娘必定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楚長樂解顏而笑!
心中快慰:你冉德音為達目的,臉皮不要,又如何!
“我爹是七品國子監博士,我是官家小姐,你這野姑能受得起我的磕頭道歉嗎?!”冉德音恨不能撕了那笑臉!
“我受得起!冉二姑娘快請吧,大家都趕時間呢。”冉長樂囅然而笑。
“你這野姑不要欺人太甚!”冉德音拔高了聲音。
“美女們的眼光是雪亮的。你問問她們,誰欺負誰?”冉長樂的笑容又大了兩分。
“冉二姑娘,願賭服輸!”
“我就說嘛,這位姑娘不是一般人吶!一般人能贏了三屆冠軍嗎?一般人能拿出四葉銀草嗎?”
“哎哎,你剛才不是說,這姑娘腦子有問題嗎?”
“呀呀,你聽錯了……”
“你,你……”冉德音看了四周,眾人對她指指點點,不見先前的尊重和熱情,吳公公更是刀子般的眼神刮著她。
她不由得繃緊了聲音,細弱蚊子般,“對,對,對不起……”
“聲音太小,聽不見。光聲音不行,還有動作呢!”冉長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先把一百兩銀子拿出來!”
“你!你!……”冉德音心中又氣又恨,依依不捨的從荷包里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閉着眼遞給了冉長樂。
冉長樂笑眯眯的接過,用袖口擦了擦銀票,嬌笑道:“這樣乾淨多了,你說呢,冉二姑娘?
一會該磕頭道歉了哦!”
冉德音看着自己的銀票被她沾着油污的麻衣袖擦來蹭去,一張秀氣的臉漲的青紫。
又聽到要磕頭道歉,心中恨極,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冉長樂看着她微微閃動的睫毛,並不拆穿,只是嗤之一笑。
冉德音,你又讓我刷新了對‘底線’的認識!
“賭輸賴賬!”'嘴刁王’氣哼哼的又跳了腳!
“奉皇上口諭:賜爾‘京都女廚神’美譽。”吳公公對冉長樂笑道,“恭喜姑娘了!
據我所知,四葉銀草往往生長在懸崖峭壁上。姑娘能取得此草,輕功已出神入化吧?”
“哎呦,公公,我要是會輕功就好了!
哪還用又硬又扎人的蔓藤纏在腰間!
我可是在懸崖上掛了三天三夜才找了這麼一株!”冉長樂扶着額頭,恰好的露出滿手的划傷。
當然,這傷是她饞野果子,着急採摘不小心給劃到的。
跟她輕輕鬆鬆飛到懸崖上,輕輕鬆鬆摘到四葉銀草沒一毛錢關係!
吳公公眯起眼睛看了那划傷,
原本冉二姑娘奪冠在皇上意料之中,突然冒出她,奪了第一!自己這趟差事十有八九要惹聖怒!
原本想着她輕功了得,由自己引薦給皇上專門採摘藥材,說不定能免了自己一頓責罰。
沒想到,這姑娘能在懸崖上活下來純粹是運氣!
“好!好!好!”吳公公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冉長樂,又狠狠的颳了眼冉德音,轉身離去。
“公公慢走!”冉長樂眉開眼笑道!
看樣子,自己以後要小心吳公公了!
冉德音,你又是因何原因得罪了吳公公,或者皇家?
希望別牽扯到爹和祖母!
“給你!”冉長樂拿出一百兩的銀票連同書生的十兩銀子一併遞給他,“不知公子貴姓?”
“不,不!我不能要!我,我姓陸,我叫陸生!”書生驚的搖頭擺手,說什麼也不肯定接過那百兩銀票。
他當時只是看不過去,一時氣憤又同情她,萬萬沒想到她真的奪第一!
冉長樂把銀票硬塞給了他,就像當時他把十兩硬塞給她一樣,繃緊了聲音道:“信任無價!”
就是這信任二字,冉長樂成就了北冥國第一掌柜陸生,而陸生,還她了一個魚業帝國。
眾人一個個後悔的捶胸頓足,看看,十兩銀子,轉眼便收回了一百兩!
賺了足足十倍啊!
冉長樂看着冉德音的軟轎離開眾人,隱晦打了手勢,身子一閃,沒入人群。
軟轎出了人群,便有一侍女悄悄下了馬車。
半盞茶未到,軟簾輕輕一動。
轎中傳出咬牙切齒的憤怒聲:“查到那野姑的消息了!
別打草驚蛇,偷偷的綁了!
務必搜到四葉銀草,勢必得到做魚的秘方,再拔了她的舍,剁了她的手,不然難解我心頭……”
巧笑倩兮的冉長樂揭開了軟簾,一個巴掌甩在了冉德音的臉上。
驚的冉德音生生止了聲,滾落了茶水,這才捂着臉尖叫:“啊……!你,你怎麼在這!來人!來人啊!”
“使勁叫吧,外面是我的丫鬟。你剛說,勢必要我的秘方?
秘方乃立世之本,奪人秘方,如殺人家眷。”冉長樂收了三分笑意漫不經心的說道。
抽出袖中匕首,左一下右一下的比劃着,“剁了我的手,再拔了我的舍,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吶!
你說,殺親奪命之仇,我該怎麼辦呢,冉二姑娘?”
冉德音煞白了臉,顫抖的問:“你,你,你要干,幹什麼?”
冉長樂又展顏一笑:“我只是想……”手一揮,匕首嗖一聲從冉德音耳邊飛過,沒入車廂木頭中。
“啊!!!”冉得音,兩眼一翻,暈了個透!
“……借妹妹的車廂整理儀容罷了。”冉長樂心情大悅,收回匕首,絞斷了她滿頭的長發。
冉德音,你不是最愛你這頭秀髮嗎?
你不是月月逼着爹爹拿十兩銀子買桂花膏頭油嗎?
如今斷了你滿頭長發,看你當如何?!
又撕了人皮面具,笑道,“桃枝,進來!桃醉,駕車回家!”
聽到小姐喚她,桃枝麻溜的揭開車簾,入眼便是一張面若桃花的臉,姿色傾城,恍惚了一下,笑道:“小姐,搞定了?小姐你可比二小姐好看多了!”
“本小姐出馬,一個頂三!”冉長樂拿出半截燒過的柴火棍,在臉上一通亂點,
調皮一笑,“冉德音像爹爹多一點,我估計我長的更像我娘。
別愣着,快給我換衣,就穿我那件最好的衣服!”
桃枝從一堆粗布衣裙中拿出了唯一一件藕色煙雲裙。
看着自家小姐一張桃花臉變成了麻子臉,無奈道:“別人家的小姐,恨不得胭脂水粉全用上。
我家小姐,倒好,不是人皮面具就是鍋底灰燒火棍!”
冉長樂拿出不久前贖回來的紫金硯台,小心的撫摸着,心想:哪個女子不愛美!
只是師傅在我眉眼還未長開時便再三囑咐,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想來是怕我這張臉,會為府中招來禍事,畢竟當今皇上是出了名的愛女色。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其她女子一樣,把自己裝扮的漂漂亮亮。
……
現在,總算把爹爹珍若生命的紫金硯台贖回來了。
沒想到,當鋪太黑心了!四百兩當的一千兩贖回!
太黑心了!
眼下沒有餘錢給爹和祖母添些好的衣服了。
冉府需要修繕,外債還要還……
掙錢!掙錢!掙錢!
可什麼來錢快呢?
賣草藥?可只能解燃眉之急。
打劫?我爹非氣死。
女紅?我連繡花針都沒摸過。
做生意?對,就做我拿手的魚!
開個全魚宴!妥妥的賺錢啊!
這麼大的商機,要是錯過,天理難容啊!
就是這成本?
冉長樂撫摸着硯台,下定決心道:“等我休息幾天就去找醫聖賣掉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