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我還是過來好了
她當然沒失憶，她的記憶力可是受到過很高的評價的。
“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張墨寒自己都覺得這句話的毛病不是很多。
“不是說要面試嗎？你可能要遲到了。”顧修川好心的提醒着，可臉上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張墨寒看了一眼手錶，心臟漏掉了一拍，已經這個時候了。
張墨寒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酒店，身後似乎還有顧修川那不緊不慢的聲音：“要不要我送你啊，小老婆。”
張墨寒沒聽到後面的話，只是滿臉黑線，如果有那心早就動了好不好。
從會所出去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似乎職位很高的人，主動走上前噓寒問暖，張墨寒一臉懵逼的說了句挺好的就轉頭離開，殊不知那話里有多少含義。
大約十點的時候，張墨寒到了要面試的公司。
HLAS是一家規模很大的時尚雜誌社，她這次要應聘的職位是主編助理。
張墨寒一進公司就有人領路帶她過去。
張墨寒一路打量這裏，裝修簡約，卻不失風格。員工們的辦公場所都用弧形玻璃隔開，看起來乾淨利落，沒有半點繁瑣。連辦公室的味道都突出着這家公司簡約大氣的主題。
前台禮貌的讓張墨寒在面試辦公室外面等着，張墨寒禮貌的回應，坐定之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臉。
突然想到昨晚自己明明沒有卸妝，可如今臉上卻乾乾淨淨，難道是顧修川？
張墨寒正疑惑着，手機響了起來。
張墨寒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直接按了掛斷。
是她的媽媽，不用接電話都能知道是找她要錢的。
這幾年來她真的累的要死，上大學的錢自己掙不說還要經常往家裏寄錢，給媽媽和弟弟用。她的弟弟今年十七歲，高二，正是花錢的年紀，雖然她給的錢他從來不要但也擋不住媽媽的花銷。
張墨寒正猶豫着要不要關機，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張墨寒按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刻薄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既然會接為什麼還要掛。”
“有什麼事嗎？”張墨寒心知肚明，卻還是忍不住想問。
“月末了，楚寒也要花錢，你快寄點過來，不是說正在找工作嗎？”
張墨寒聽着，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我正在面試，等領到薪水會給你寄錢的。”
“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那麼沒出息，你認識的那些人不都是有錢人嗎？鄭勻熙，施喻南什麼的不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嗎，人家還有公司，你就跟他一說他怎麼著也會給你找一個掙得多又不累的工作，你有什麼好清高的。”電話那邊的聲音一副不滿的樣子。
“媽，我自己有手有腳平白無故為什麼要給人家添麻煩，上學的這幾年已經麻煩的夠多了，現在畢業了還黏着人家幹什麼。”張墨寒說著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睛。
他媽媽說的不錯，她認識的人家裏條件都很好，許纖然家裏世代都是軍人，到了許纖然這裏因為只有一個女兒捨不得她當兵許纖然便自作主張當了警察。鄭勻熙的爸爸做建材生意，是A市主要的建材供應商，日後也是公司的唯一繼承人。至於施喻南，是她大學時認識的學長，大她兩屆，十分照顧，喻南集團在A市也是數一數二的產業，涉獵很廣。
但這些人，她真的麻煩到還不起了，雖然經濟上從不用他們幫助，但是其他的事她不說他們也會為她做。
她在大學期間的所有兼職都是施喻南給她找的，一直讓她不用奔波就能掙到錢。
“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能裝。”媽媽諷刺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着。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張墨寒直接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她的媽媽總能用幾句話讓她徹底墜入低估。
“79號，張墨寒。”面試官出門叫着張墨寒的名字。
“這裏。”張墨寒禮貌的示意，跟着面試官進去。
張墨寒進去后輕輕的把門關上，聽到面試官的允許才坐了下來，正襟危坐，樣子從容。
坐在正中間的主考官是一個很有韻味的女人，妝容精緻，衣着得體，舉止間有着說不出的微妙感覺。她放下手中的筆，“張墨寒？”
“是的。”張墨寒禮貌的回答。
“知道來HLAS要應聘的是什麼職位嗎？”張墨寒垂眸，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來面試的是什麼職位。
“主編助理。”張墨寒想都沒想就直接說了出來，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的面試已經失敗一半了，手心裏都捏了一把汗。
面試官的其他兩位突然笑了，他們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耿直的人。換做其他人，用完說些別的，還要順帶上自己的工作態度。
“額，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張墨寒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是她第一次面試，雖然之前施喻南向她普及過一些面試的常識，但突然身臨其境的時候竟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是我第一次面試，本來之前練過很多次的，可突然間就什麼都忘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沒有，你什麼都沒說錯。我是HLAS的主編米瑞，你的上司。”
米瑞，米瑞？原來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時尚主編米瑞。
張墨寒還沉浸在什麼裏面的時候，其中一個面試官叫了她一聲：“張墨寒小姐，主編可是只向你介紹了自己。”
“啊？”張墨寒一愣，“哦，謝謝主編。”張墨寒一怔，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米瑞笑笑，對身邊的人說：“去通知其他人面試結束，主編助理已經決定了。”
張墨寒一臉懵逼，難道是她嗎？難道是她這個沒有經驗的畢業生？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難道逗樂了面試官也算？
米瑞起身，走到張墨寒身邊，眉眼精緻的即使距離很近也看不到一點瑕疵，她塗著酒紅色唇彩的薄唇微微顫動：“明天九點前來我辦公室報道，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張墨寒回答的毫不含糊。
“只是，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張墨寒真的很想問問為什麼選了她這麼一個，額，沒有經驗的人。
“我為什麼要你的問題等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我覺得你應該回去準備，最好明天能換一件職業一點衣服，而不是童裝。”米瑞眉眼帶笑，讓張墨寒看的都覺得心臟漏掉了一拍。
她真的是屬於很漂亮的那一種人，眉眼裏總帶着特有的風情，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好的，我這就回去準備。”張墨寒禮貌的欠了欠身，便離開了HLAS。
出公司的時候覺得天氣都好的要命，她怎麼會這麼幸運。
張墨寒美滋滋的準備去找公交站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認識這輛車，車的主人正是施喻南。
車門打開，裏面的人從車上下來。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配白色襯衫，頭髮梳了過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額頭下是凌厲俊朗的眉目和英挺的鼻子，整個臉部線條猶如雕塑一般。
這樣的好看的男人心也如外表一樣，從不亂來，為人穩重，做事也考慮周到，並且從不亂搞，那些富家公子經常出的花邊新聞從來不曾有過他的身影，倒是和顧修川很不一樣。
該死，她怎麼會想到顧修川。
“喻南哥，你怎麼來了。”張墨寒驚奇的看着他。
“某人來應聘，我覺得她應該請客，就來蹭飯了。”施喻南聲線乾淨，說話也從來都是溫柔的。
“抱歉，今天剛剛來應聘，請客可能要等到領到薪水之後了。”張墨寒有些窘迫。
因為正是下班的時候，施喻南拉風的蘭博基尼和那張堪比明星的俊臉吸引了很多人看向這裏。
“所以我來救你啊，我你請客我結賬，等你領到薪水了請我吃更好的。”施喻南知道張墨寒每個月都要給家裏寄錢，自然知道她的窘迫。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請得起比你吃的好的東西。”
施喻南自動忽略了這句話，對她說“先上車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他為張墨寒拉開車門，因為人太多，他怕她上班後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張墨寒毫不猶豫的坐了進去，因為她知道施喻南的性格，雖不是很霸道，但他決定的事也很難改變。
施喻南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
黑色的蘭博基尼如鬼魅一般駛出了眾人羨慕的目光里。
施喻南帶張墨寒去了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名叫水郡，因為建在湖上才取了這個名字，餐廳環境優雅，服務周到，因為來的人都是A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這裏採取會員制的接待方法。
又是會員，張墨寒心裏說了好多遍。
不過這裏真的很好。
剛進去的時候要經過一條玻璃的橋，橋下的水都是從阿爾卑斯山空運過來的雪水，只是聞着便覺得舒服。
過了橋之後便是玻璃的地磚，下面都是緩緩流淌的水，人走在上面像是走在水上一樣。
大堂經理看見施喻南後主動迎了上來：“施總，你預定的房間在裏面，請跟我來。”
施喻南紳士的點頭示意，讓張墨寒走在前面。
經理帶着他們來到了一個很別緻的包間，牆壁上都是玻璃磚，有水緩緩的從上面流下來。
裏面的桌子和椅子都是沉香木的，有淡淡的幽香，不會影響食慾，反而會刺激食慾。
施喻南為她拉開椅子。讓張墨寒坐下。
待張墨寒坐定以後，施喻南才坐到對面，對經理說：“可以上菜了。”
經理微微頷首，禮貌的退了出去，將門上的水晶門帘放了下來。
坐在這樣的餐廳就好像置身在世外桃源一樣，幽靜，空靈。
“這裏這麼貴，你是要我加班到吐血吧。”張墨寒只是覺得自己欠施喻南的人情真是永遠都還不完。
“我這是在鞭策你要努力工作。”施喻南目光柔和的像是這裏暖黃色的燈光一樣，他伸手，將眼前水壺裏上好的龍井茶給她倒了一點。
“我才不信。”張墨寒撇撇嘴，但心裏始終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
許纖然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她又不能把她調查顧修川的事告訴別人，以免給別人帶來危險。
可從昨天和今早發生的事來看，她覺得顧修川不是那種人，但心思又絕對不單純，或許他認識自己是因為他調查過徐纖然，可如果這麼說，自己現在也很危險，如果顧修川也知道徐纖然曾經跟她說過這些話，那他會不會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想到這，張墨寒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想什麼呢，魂都沒了。”施喻南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哦，沒什麼。”張墨寒不好意思的慢慢頭髮。
施喻南還想說什麼時，大堂經理掀開門帘走了進來。
“施少爺，隔壁包間的顧少爺問您能不能一起吃飯。”大堂經理詢問着，沒辦法，他也只是個傳話的，一邊是顧修川，一邊是施喻南他也很難做。
“顧修川？”施喻南的臉上看不出變化。
倒是張墨寒，聽到后感覺被雷劈了一樣，有些發獃，然後堅決的說：“不行。”
說完后，察覺到大堂經理不自然的目光時又有些訕訕的。
施喻南也吃了一驚，未曾想到張墨寒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對不起，失禮了，我只是隨便一說。”張墨寒真的覺得現在自己真的已經有點人格分裂了。
“你告訴顧總，今天是我請人吃飯，不方便一起，等明天我親自去接他。”對於張墨寒的失禮施喻南並沒有反應出來，但也隱約有點疑問，張墨寒為什麼聽到顧修川的名字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好的，我這就去轉告。”大堂經理對這裏似乎有點戀戀不捨，有點怨恨半路殺出來的張墨寒，這下要是得罪了顧修川可怎麼辦。
“不用傳話了，施總不願意過去，那我就過來好了。”聲音慵懶隨意。
張墨寒抬眼，果然看到了那張英俊到完美的臉。
張墨寒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