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補償
兩撥人爭執不定,鬧得整個朝堂中如沸騰的大鍋。
就在此時,殿中突然闖進一個形色匆忙的小太監,來到總管太監身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總管太監臉上暗藏欣喜,來到皇帝身邊道:"皇上,任大人已經到宮中來了,在外頭候着,要不要傳?"
此話一出,皇帝臉色瞬變。
總管太監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下面站得近的大臣也聽到了,包括之前言之鑿鑿的韓富。
他此刻一臉懵然,眼中帶着震驚。
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即便得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也不可能進得了城。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無奈道:"傳。"
"傳任大人進殿!"
與任子昂一同前來的是宦宛嬗,兩人進殿之後,舒貴妃一黨全部閉上了嘴,低頭不說話了。
司徒煦看着他們兩人緩緩走來,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幸好任子昂在那邊事情結束之後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為了能夠儘快到達,據說是跑死了三匹馬,中間未曾有一絲停歇。
要不然此次發難,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
站定之後,任子昂和宦宛嬗同時行了個禮。
"微臣參見皇上。"
"臣婦見過皇上。"
皇帝心中被憋悶得不輕,差點沒緩過氣,一口老血吐出來。
司徒煦心中暗笑,臉上表情卻是委屈中帶着憤懣,道:"父皇,任子昂已經前來,是不是可以證明兒臣的清白了?"
皇帝沒有出聲,只微微歪在龍椅上靠着,蹙眉看着他們。
“皇上,現在任大人已經親自來到殿上,真相大白,還忘皇上能夠還逸王清白。”
“此次事件影響深遠,為了不辱皇上的英明,皇上應該把結果告召天下,消除百姓的疑慮。”
“逸王此次被污衊,為了皇上和逸王的君臣父子關係,皇上應給予適當安撫。”
……
下面眾大臣你一句我一嘴的說了起來,讓皇帝更加頭疼,有氣沒處出。
“你們都閉嘴,朕自有決斷!”皇帝粗着嗓子吼道。
平常養他們這群人也不知道幹啥吃的,一個個都不知怎麼揣度君心,居然幫着他不喜歡的人說話。
還想讓他安撫?安撫個屁!
皇帝這一聲吼成功的讓殿中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低着頭等待他的決定。
"既然任子昂在京城,那就是韓富之前的情報有誤,韓富你好好回去思過。"
說罷又看向司徒煦道:"既然現在事情已經查明,朕會命人撤回禁衛軍,你回去吧。"
皇帝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這件事給安排了,下面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心思。
若是逸王就此回府,那他以後再朝中怕是顏面掃地,估計沒有人會敬重他了。
一個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隨意冤枉的人,又怎會讓人放在心上?
通文想要站出來說話,卻見司徒煦搖了搖頭,於是又把話憋了回去。
緊接着聽到宦宛嬗清脆的聲音:"皇上,臣婦遠嫁而來,是帶着陳國與南禹的友好而來的,任子昂也是代表南禹與陳國結親。皇上這般冤枉他,又如此敷衍了事,是不是看不上陳國,想要打破兩國之間這麼多年的和平?如果是這樣,那我便回陳國去,向皇弟稟明一切!"
皇帝聽到這話,剛想要起身退朝的身子又退了回來,繼續坐在龍椅之上。
“思安公主誤會了,南禹和陳國乃多年的友邦,朕十分看重,又怎會如此想?”
"那此刻皇上如此敷衍了事是什麼意思?任子昂官職雖然不大,但也是我陳國公主的夫君,不容如此輕視。這件事情還請皇上能夠引起重視,否則我父皇給我陪嫁的陳國三軍將士不會答應!"
宦宛嬗這話再次掀起了一陣風浪,下面眾官員議論紛紛。
他們本以為宦宛嬗的陪嫁也就那些珠寶首飾和隨從而已,卻沒想到陳國皇帝還給了她士兵做陪嫁,和輕雲公主的幾百萬兩白銀不相上下!
皇帝聽到這話也十分震驚,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還以為宦宛嬗是個軟柿子可以捏捏,現在看來,很是咯牙。
"那依思安公主看,要如何處置?"皇帝咬着牙道。
南禹現在的實力雖然和陳國差不多,但是這種時候不宜興起戰事。
之前攻打啟國就已經勞民傷財了許久,國庫虧空嚴重,現在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
而且他愈發感覺到自己身子不行了,只怕堅持不了多久,若是這時候起了戰亂,於司徒容即位不利。
宦宛嬗揚起頭道:"當然是要依之前相國等人說的那樣,把此次結果昭告天下,並且給予逸王和我夫君兩人足夠的安撫。至於具體怎麼做,那就看皇上了。"
皇帝此刻連殺了宦宛嬗的心都有,可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把他拉扯了回來,勸誡他不要衝動。
從前宦天冰剛嫁過來的時候那囂張的氣焰他都忍了,現在沒什麼不能忍的。
他偏頭看向司徒煦,道:“逸王,此次是朕冤枉了你,理應補償。你說說,想要什麼補償?”
左不過一點奇珍異寶而已,他拿得出。
司徒煦知道他的心思,此次無非是想拿這件事來打壓自己。
若是從前一個人的時候也就算了,可現在他已經娶了妻,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蘇雲卿也要把自己的這份臉面和威嚴保住,免得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成夫人。
他昂頭挺胸道:"父皇,兒臣想問您一句,您對兒臣到底有無信任?"
皇帝撇了撇嘴,他自是不信任他。
可現在眾位大臣在此,他不能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逸王怎麼會問出此話?你是朕的皇子,朕自然是對你信任的。剛才確實聽信了韓富的話才會冤枉你,並非故意,又何談不信任?"
"既然父皇對兒臣沒有不信任,那兒臣也想為父皇多多分憂。之前與啟國作戰之時,兒臣手中有一隊精銳的兵馬,是兒臣一手訓練而成。時隔一年,只怕要懈怠了。兒臣懇請父皇把那隊將士的兵權交給兒臣,兒臣定當盡全力為父皇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