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找麻煩
兩天之後,任子昂從京城離開,宦宛嬗則留在這裏。
本來她要跟着去,可任子昂擔心她的安危,一定要她留在京城不要隨便亂跑,並拜託蘇雲卿照顧。
沒有辦法,宦宛嬗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戀戀不捨送任子昂離開。
蘇雲卿看着她憂心的模樣,答應帶她到各處走走,開解一二。
剛出門,就碰到了霍千凝,邀請她一起去蘇家茶樓打麻將。
“正好,給我旁邊這位小公主找點事做,要不然她又得垮着這張臉一整天了。”蘇雲卿打趣道。
霍千凝笑笑,道:“公主新婚才一個月不到,怎麼就如此興緻懨懨了?任子昂呢,也沒有陪在身邊,該打。”
任子昂這次是秘密行動,其他人並不知曉,霍千凝自然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不僅關繫着陳國,還關乎着司徒煦在南禹的處境。
若是此事被皇帝知道,他想追究的話,可以治任子昂一個賣國之罪,連帶司徒煦都難逃罪責。
蘇雲卿對於此事不敢大意,立即轉移話題道:“任子昂在幹活呢,我們別提他了,趕緊上馬車吧,許久沒和你打麻將,都有些手癢了。”
霍千凝一邊扶着旁邊的丫鬟上車一邊道:“這些日子我家王爺都不許我出門,悶壞了,這不剛和他申請了出門就來找你了。”
蘇雲卿詫異,道:“十二弟如此霸道?他為何不許你出門。”
霍千凝低頭笑了笑,目光落在肚子上。
蘇雲卿愣了一息才反應過來,眼中滿是驚喜。
“你有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霍千凝一臉嬌羞,道:“才三個月坐穩,除了王爺和母妃,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哈哈,到時候我定然要好好準備一件禮物給他。”
蘇雲卿心中發自內心高興,她的孩子和霍千凝的孩子差不了幾個月,到時候可以一起長大,這樣就有伴了。
兩人正笑着,霍千凝又道:“聽說太子側妃也有了身子,日子應該和我差不多。”
蘇雲卿詫異:“有這事?”
“是啊,也是坐穩了三個月才傳出來的,不過太子好像還沒正式向宮中報喜,估計也快了。”
“哦,這樣啊……”
聽到甘覓懷孕,蘇雲卿不免又想起了雲卿小產之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但彷彿就在眼前。
她一個外人都如此,想來雲卿心中更不好受。
太子府碧雲軒中,雲卿經過一個月的休養,身子已經大好,只是心情依舊不舒暢。
每每聽到日景苑的消息,她總是要發一通脾氣,讓下面的人戰戰兢兢。
下面的人怨氣積攢得多了,幹活也不上緊,能敷衍搪塞過去的就堅決不認真做。
從半個月前開始,熬藥的丫鬟就開始偷懶,時不時少幾味藥材或者少一些火候,反正味道差不多,主子嘗不出來。
雲卿吃了這些葯之後並沒有不良反應,她們就更加肆無忌憚,有時候一連好幾天都把裏面最珍貴的藥材給偷拿了,想辦法拿到府外去變賣。
而司徒容來碧雲軒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雖然雲卿盡量在隱忍,但司徒容還是感覺到了她性情的變化,完全不如之前那般柔情似水。
從前和她待在一起雖然寡淡,但是至少是平和的,而且她服侍得也算周到,他並沒有反感。
可現在,每次去碧雲軒,從上到下都透着一股怨氣,讓他喘不過氣來。
相比起這裏,他更願意去日景苑。
甘覓懷了孩子,性情又溫柔,每每彈上一曲箜篌給他解悶,他都有一種心寧的感覺。
雲卿對此愈加不滿,能下床之後,去找了幾次甘覓的麻煩。
甘覓進門的那天就吃了個暗虧,知道雲卿不是良善之輩,只能儘力隱忍。
只是,一次次隱忍只換來了變本加厲。
她並不想爭寵,只想安安靜靜地把孩子生下來,再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可她心中明白,以雲卿這樣鬧騰,她的孩子能不能到生下來的時候還得另說。
日景苑中,甘覓坐在案前模仿青雲公子的畫作,旁邊丫鬟一臉擔憂道:“小姐,太子又去上朝了,每次他一出府太子妃就會過來,您怎麼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奴婢都要急死了。”
甘覓淡淡道:“來就來,急也沒用。”
“可是前天太子妃居然讓您彈了兩個時辰的箜篌給她聽,您手指都破了。太子昨晚過來,問您手指的事情,您怎麼不說?”
“說了也無用,太子與太子妃恩愛這麼多年,你說他會相信誰?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她對司徒容並沒有多少期待,自然也不稀罕在他面前示弱。
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外面小丫鬟稟報道:“側妃,太子妃來了。”
“她果真來了,小姐,您還要出去嗎?要不然奴婢替您回了她,就說您身子不舒服,想來就算太子在此,也不會強求。”
甘覓深深吸了口氣,把手中畫筆放下,站起身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還是出去一趟吧。”
“小姐……”
甘覓沒有顧及身後的擔憂,大步邁出了房門。
恰在此時,雲卿出現在院子裏。
“見過太子妃。”
雲卿看着她露出一個憤恨的眼神,要不是她進了府,太子不會把心分出去,以至於現在她身子剛好就不來看她了。
她緩緩走上前去,在一旁樹下站定,下面的人立即搬了一張椅子過來。
“聽說昨夜太子又是在你院中宿下的?”
她並沒有讓甘覓平身,甘覓只能一直福着禮。
“是。”
“你現在懷着身子,怎麼好伺候太子?居然還留太子在院中宿下,是不是壓根就沒把太子的子嗣當一回事?”
雲卿這句話的語氣嚴厲了不少,嚇得站在甘覓身後的兩個丫鬟撲通跪了下來。
倒是甘覓並沒有多少害怕,淡然答道:“太子府中都是太子說了算,太子說要留在這裏,妾身不好拒絕,只能聽從。”
這話聽在雲卿耳中更加不悅,她這般說,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