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入世 第三章 莫叔往事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聖心城權大勢大，難不成以我一人之力還能扭轉乾坤不成？”
牛犇犇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希冀，此刻的他多麼希望能夠聽到一個好消息。
“當家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雖然咱們此次受到的損失十分慘烈，可也並非毫無所獲啊！”
高個子牛人看着牛犇犇，反應過來他剛才並沒有完全理解自己說的話，搖了搖頭答道：“七大帝國如今有兩個已經徹底落入了聖心城之手，除去神風和玄火兩大帝國，尚有三大帝國沒有完全脫離我們的掌控，而且據前方傳來的消息，我們的計劃已然進行得差不多了，並沒有被聖心城的人所察覺，只要我們按部就班地將明皇城弄到手，便可接納最少幾十萬還在絕地之中飽受折磨的族人，以後韜光養晦，暗中積蓄力量，假以時日，並非沒有重新與人族一較高下的可能！”
“是啊，當家的！”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矮個子猴人見牛犇犇的情緒慢慢開始穩定下來，也上前說道：“七大帝國咱已得其三，雖然每個都僅有一城之力，可畢竟是給族人找到了一個容身之所，總好過在那絕地之中餐風飲雪，玄火帝國的形勢特殊，我們好不容易才盼到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切不可失去信心啊！”
“沒用的，沒用的……”
牛犇犇看了兩人一眼，臉上的失落沒有消退半分，他足智多謀，自然早就已經明白了高個子牛人所說的話，落寞地說道：“覬覦玄火帝國的聖心神殿不下於三個，我們的身份至少已經為兩個神殿的人所知，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對我們出手，一方面是不願意被其他神殿的人撿了便宜，二來也是因為時機未到，現在聖心城意欲染指大陸的野心成了和尚頭上的虱子，你們以為我們還能有安穩日子過么？如果我猜得沒錯，此刻不論是絕影門還是清秋神殿的那兩個供奉只怕都已經到了帝都之中了！”
“啊！當家的，這是真的么？那我們該當如何？”
高個子牛人聞言又是一驚，與矮個子猴人對視了一眼，二人臉上皆是充滿了驚駭。
“現在這時候，別說是再去爭奪什麼明皇城主之位，能夠在三大神殿的人沒有聯手圍剿我們之前帶着族人安然退出玄火帝國就已經要燒高香了！”
牛犇犇深知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擦了擦眼角的熱淚，抬頭向高個子牛人吩咐道：“老大，你馬上動身去皇城看一看論道大會進行得怎麼樣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林昊親自來這裏一趟！”
“是，當家的！”
高個子牛人見牛犇犇恢復了精神，終於放下心來，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老大，現今三大神殿的人肯定已經開始行動了，要是被他們發現，千萬不要與之硬碰，馬上回來，知道么？”
牛犇犇看着高個子牛人的背影，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於是趕忙出言提醒。
高個子牛人聞言，頭也不回，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便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老二，你趕快去通知清風和星河，讓他們將各自手下的人召回商會等我的消息，一旦情況不對，咱們必須要馬上撤出玄火帝國，以免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眼見高個子牛人走遠，牛犇犇又回頭向矮個子猴人吩咐道：“但願時間還來得及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家的言之有理，我這就去辦！”
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矮個子猴人出奇地沒有表現得如往常那般激動和憤慨，反而顯得比一向沉穩的高個子牛人更加冷靜，令牛犇犇頗為感動。
“按理來說，太玄、清秋、瀾滄任何一個神殿想要取玄火燕家而代之都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為何他們卻一直沒有動手呢？”
等到二人先後離去，牛犇犇忍不住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七大帝國之中，除了神風一直沒有被聖心城的力量混入之外，餘下的六大帝國無一沒有逃過被神殿侵入的命運，聖心城既然有心想要將整個大陸握在手中，直接出手接管便是，以他們在人族心中的地位，就算是宣佈取七大帝國皇室而代之也沒有人會有什麼意見，他們何必費此周折？又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出手？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隱情不成？”
就在牛犇犇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個綽約的倩影悄然出現在了玄火帝都的城門之下。
那人身着一襲白衣，臉上裹着一張紗巾，看不清容貌，裙帶飄飄，長發及腰，腰間別著一柄晶瑩如玉的長劍，宛如天外來客，身上沒有一絲凡塵之氣，周圍的行人見了竟不由自主地躲了開去，連正眼也不敢去看，似乎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眼神投到那個倩影身上對之而言是一種褻瀆一般。
“玄火帝國，一別多年，我終於又回來了！”
來人正是玄火帝國的長公主，燕泰乾的掌上明珠，當今太玄殿殿主的親傳弟子，燕家燕清舞。
燕清舞站在城門口，望着眼前高大的城牆，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獃滯了良久，方才又動身朝着城內走去。
“嘿，今天的比賽可真是精彩，兩場竟然都是皇級高手之間的較量，看得好不過癮！”
“是啊，想不到萬獸山莊那個新宗主年紀不大，實力卻不容小覷，最令人驚訝的，便是他居然有仙獸傍身，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唉，要不是有那頭雷翼雲虎在，宋祿又怎麼可能會敗北，炎神宗這些年在帝國風頭之盛無人能出其右，萬不曾想今日卻在萬獸山莊手上栽了個大跟斗！”
“勝敗乃兵家常事，炎神宗又怎麼樣，依我看這次大會最讓人意外的還是天絕門竟然也會參與其中，看那個天絕門長老今日所表現出的實力，這些年他們才是悶聲發大財，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三絕如今的實力只怕已經不在絕影門或者皇室之下了！”
……
燕清舞剛一進城，便聽到來往的行人盡皆在討論着今日論道大會上的兩場大戰，忍不住駐足思量起來。她對於三絕與燕泰乾之間的關係知之甚詳，甚至可以說燕泰乾之所以能夠將三絕發展到如今的程度與她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若非如此，燕泰乾也不會對她這個女兒言聽計從。
“喲，這是哪裏來的小妞，身材可真是標緻，快過來陪爺耍耍！”
就在燕清舞愣神之際，一個身材單薄，一看便知是縱慾過度的華服少年帶着滿身的酒氣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伸出手去，像是想要將燕清舞攬入懷中。
少年身邊還跟着幾個同樣醉醺醺的隨從，幾人看到燕清舞那婀娜動人的猶如仙女下凡的身姿，齊刷刷地眼冒精光，口吐污言穢語，將之圍在了中間。
“滾開！”
燕清舞眉頭一皺，側身避開了少年伸向自己的手，冷冷地呵斥道。
華服少年迷迷糊糊的，連路都有些走不穩，被燕清舞避開之後，一下子便栽倒在了地上，嘴巴撞到地面的石磚，竟生生碰斷了兩顆門牙，霎時間血流如注。
“臭娘們，不識好歹，能夠被小爺看上，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竟然還敢躲，你知道小爺是誰么？”
華服少年看着地上的鮮血，頓時氣得暴跳如雷，一把將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指着燕清舞怒吼道起來。
燕清舞作為太玄殿主的親傳弟子，何曾受過這般冒犯，饒是她生性冷淡，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也忍不住感到有些慍怒，食指微曲，悄然將一根由靈力凝聚而成的細針彈射了出去，目標直指華服少年的膝蓋。
“哎呦……”
華服少年本就是一個酒囊飯袋，仗着家中有些權勢在帝都中作威作福，平日裏做慣了仗勢欺人的事情，自身修為才不過僅有大劍師級別，被燕清舞一擊而中，只感覺周身的血液瞬間都停止了流動，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體內亂竄一般，劇烈的疼痛令他慘叫不斷。
“這臭娘們會妖法，你們快給我抓住她！”
燕清舞並無意傷害少年的性命，見他疼得滿頭大汗，過了一會之後便收回了自己的靈力，卻不料那少年還沒意識到自己碰上了硬茬，感覺到身體中的痛楚消失，立馬站起身來，叫囂着讓隨行的侍從將燕清舞拿下。
一眾隨從雖然修為不高，可大多都是久經江湖的老油子，眼見燕清舞不動聲色間便將少年治得滋哇亂叫，心知眼前的少女是個高手，一時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全都不敢動手。
“一群廢物，她不過是個沒斷奶的毛丫頭而已，你們怕什麼？”
華服少年眼見自己的隨從一個二個地躊躇不前，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剛想要拔出腰間的長劍親自動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喝：“帝都重地，何人在此吵嚷，莫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喲！這不是張大哥么？怎麼今日該你執勤么？”
華服少年回身一看，見來人乃是一隊帝都的禁衛，領頭那人與他恰好相熟，當即喜上眉梢，諂媚着跑上前去，哭喪着臉說道：“張大哥，你來的正好，這臭娘們出手傷人，你可得為小弟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