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訓練
相比起劉玉，張龍專業訓練的開端無疑就正常了一點，機槍手這種專業是步兵單位沒有的，所以他要到營區另一邊的機炮連學習專業，而且先學習的還不是輕機槍而是重機槍，張龍實在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但既然連長有命令他自然是要遵守的。
張龍是直接在機炮連靶場見到了自己的專業班長，一個矮矮壯壯的白面男人，打聽了之後才知道他有個異常響亮的名字叫雷雨。
這雷雨是個爽快人，對張龍這個外連人沒有絲毫的排斥，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就帶着張龍開始了實彈射擊，沒想到一向對打槍很有信心的張龍這會徹底吃了癟，首先就是在外形上給予的衝擊，89式重機槍那厚重生猛的感覺完全顛覆了95式給人的靈巧輕便，再加上它下面那如同兒臂粗的三根支架，張龍第一時間問向雷雨：“雷班長，這玩意是什麼槍啊，能端起來，這太重了吧。”
在一群機炮連戰士的面前問這種問題就等於是問司機汽車是喝水還是喝汽油，不過雷雨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笑的前俯後仰，他反而是走到重機槍的面前一邊把一個彈倉撞進受彈器，一邊開口道：“這槍你要是想端起來打，沒個幾年功夫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是違反規定的，現在你就趴在這裏射擊好了，另外；這是重機槍，89式的，我軍現役步兵分隊遠層火力支援的主要武器，你想當機槍手，就得先把他玩遛，來，打幾槍試試。”
雷雨的話正應了張龍的下懷，他這種性格對生猛的東西不是一般的感興趣，當下就趴在機槍後面，對着前面的靶子，在雷雨的指導下來了幾槍。
這幾槍一開，張龍就後悔了，89式的打出一發子彈的聲音，就和大雷子（一盤鞭炮中間往往會有幾個巨型的炮仗，這種炮仗聲音極響，振聾發聵，民間俗稱大雷子。）爆炸時的聲音一樣，剛剛幾槍下去，張龍基本上就耳鳴了，再加上那強烈的后坐力，使得一發子彈都沒上靶，不僅沒有上靶由於他硬是用肩膀抵消槍械后坐力，他現在半個身體都是生疼生疼的，這還是因為他身體素質好，要不然估計肩膀早就脫臼了。綜合這些所有的情況張龍識相的停下了射擊。
雷雨的笑意更濃了，他拍了拍張龍的頭，說道：“年輕人，你要學的還很多；看你這身材就知道你力氣絕對小不了，正適合打咱們這些大槍，只是你得學會打槍的技巧，這也是你連長送你來的原因，你們偵察連每年送來的人都是精英，你可不能丟了前輩的臉。”
儘管雷雨說這些話得時候張龍的耳鳴還沒有完全恢復，可是意思他也聽了七七八八，當下張口回道：“班長，只要你肯教，俺一定能成為最老b的機槍手。必須的。”
“好小子，你以後跟着我，我一定讓你把這大鐵棍給玩轉了！”
就這樣劉玉和張龍都成為了偵察連第一批得到專業的兵，尤其是張龍還到了機炮連去訓練，這本來是相當有面子的事情，作為他們的班長金耀陽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事實上怪獸並不這麼想，他是個非常執拗並且腦子簡單的人，他覺得兩人雖然都已經服從了自己，可是卻沒有真正的屈服，雖然他們都給自己掙了不少的面子，但是平日裏卻沒有絲毫的尊敬可言，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劉玉見到連隊的班長都會問聲好，這是連隊要求，也是他自身的素質，可是唯獨是見到金耀陽劉玉別說是問好了，就是聲都不吭一聲，全當看不見得走過去。還有那個張龍每次打撲克只要是到他出牌，他都要高聲大吼一句：“出個皮蛋，打怪獸啦。”次次出牌次次如此從來不帶變得。
所以綜合這些情況金耀陽不僅不感激兩人給班級帶來的榮譽，反而要變本加厲的收拾他們，現在二人只有上午的訓練時間是在他手下的，所以怪獸就充分把握機會往死了招呼，且不說人被折磨成什麼樣，就是兩人的作戰靴都被磨穿了，無奈他們只能去找司務長又買雙新的。
不過劉玉和張龍現在已經不覺的怪獸的給予的折磨是種痛苦了，他們現在已經完全練開了，換句話說二人已經習慣了身體達到極限的感覺，雖然也辛苦，但不會達到早前那種尋死覓活的境地。
按照劉玉的說法，這是種鍛煉，只要能熬下來，就算是涅?重生，身體素質的極大增強的同時會讓自身的功夫也得到一次質的飛躍。
中午午休，強烈的陽光照把整個操場變成了人間地獄，由於環境的惡略大部分的戰士都在排房自己的床上午睡，注意是這裏說的是大部分戰士，劉玉和張龍顯然不屬於着大部分之列，他們兩人一個扛着一個搏擊用沙袋，並排在操場上跑着，迷彩服已經全部都濕透了，好在他們腳上的作戰靴並不透水，要不然，每跑一步地上都會出現一個濕漉漉的腳印。
劉玉的速度保持的很平均，身上的汗水和**上的疲倦早就是他已經習慣的東西了，只是往前機械的前進着，而一旁的張龍可比他活躍的多，他甚至邊跑還邊將沙袋舉起來當杠鈴來鍛煉上肢，更有甚者還轉過身來倒着跑，邊跑就邊開口道：“老玉啊，你天天去專業訓練都練得啥啊，也不聽你說說，好玩不？俺給你說，俺那打重機槍可有意思了，現在雷班讓我練習間歇射擊，就類似於輕機槍的點射，老有意思了，我給你我現在不用腳架，間歇射擊，直達一千五百米的目標，那廢舊小汽車被我打滿身都是火星，太有勁了。。。我給你說，雷班說了過段時間就教我端着重機槍射擊，那俺要是學會了，將來上了戰場直接就是移動炮塔，從攻擊性能上來說那俺就直比裝甲步戰車了都。老b了！”
張龍的眉飛色舞除了讓劉玉微微咧了咧嘴以外就沒有了別的反應，他只是微微加快步伐。
“你看你，你看你這人，咋這沒意思的呢，俺都在這講半天了，你咋還就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呢，你這完蛋的。你就是聽人唱歌也得買票啊。哎。。。我說你啊能不能給回句話，能不能正常交流啊，哎呀媽煩死你了都。”
自從張龍和劉玉熟了以後，類似於這樣的話張龍每天都要說，而且每次都有奇效，劉玉放緩了腳步，無奈接口道：“我們的專業差別很大，你知道我是怎麼訓練的，就跟我知道你是怎麼訓練的一樣；唯一的效果就是消磨時間，其他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那消磨時間也是意義啊，怎麼就沒意義了呢？”
“。。。。。。。好，你這個月沒有去過一次超市，因為所有錢都被你打牌輸掉了，你的抽屜夾縫裏有兩包萬寶路，你的襪子完全沒有任何標記，所以你清洗之後只要去晾曬。你就不知道哪雙是你的，所以你每次都是隨便拿晾衣場的襪子穿。你的作戰靴有些變形，並且鞋帶不是很緊，這說明你傳作戰靴重來不解鞋帶，而是硬塞進去的。你迷彩服里沒有穿背心，因為以前的背心都太小了。。。。”
“等等，等等。。。。。老玉啊，你不是神經病吧，我問你專業都練啥，你說這些七不粘八不黏的事情幹啥？還有怎麼知道我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不是那什麼吧你，你。。。。”
“我給你說的這些就是我專業訓練的一部分。”
“你扯，你專業訓練就訓怎麼看人洗襪子啊？，。。。。。”
“包班長說，作為狙擊手敏銳的觀察力是不可或缺的，而這種觀察力只有養成細緻的觀察習慣才能培養出來。我不僅知道你的事，全排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僅知道我還要利用邏輯思維來分析這些表面現象，從而知道這些現象背後的事情，這叫邏輯預判，也是狙擊手的必備素質。。。。。除了這些進入生活的訓練以外，我還要練習潛伏，偽裝、滲透、射擊位置判斷。而且每天打掉半箱子彈，不過目標不是靶子，而是我們食堂後面的那些老鼠，在八百米以外打死它們。”
“打老鼠？！嘿，你別說，包班還挺有公德心。。。。”
“打老鼠是因為它們是活物，包班說要從開始時就射擊生物，這樣將來就不會被瞄準鏡中血肉橫飛的場景嚇到。不過這樣帶子彈離開靶場是明令禁止的，要是被抓到我們全都得挨處分。”
“哎呀媽。。。那你別說這包班還是挺狠的人啊？”
“你的那個雷班也差不多，教你端着機槍射擊！這也是明令禁止的，弄不好你就得骨折脫臼。”
“那沒事，俺不怕，俺要但當人形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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