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包袱款款離家出走
我和蘇止對於這一次的旅行做了很周密的計劃,我甚至偷了我家老爹很多的葯,準備路上防身用,當然還連帶順走了我老爹藏在鞋墊下面的私房錢。
蘇止家是開茶鋪的,再加上蘇家老爹為人精明的很,蘇止根本就不知道他爹的金庫在哪裏,但是他又不好意思一路上空手跟我蹭吃蹭喝,於是他只能順走他爹珍藏的上好茶葉。
我根本不掩飾我對他這種對旅遊計劃毫無貢獻的行為,拿着他偷來的不知名的茶葉一邊打量一邊斜着眼睛看他:“蘇公子,你本事可真大。”
蘇止乾笑的搓着手:“咱這一路上不是也需要怡情一下么,正好品茗賞景的,你看,正配咱倆這身行頭。”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粗布衣服控制不住的撇撇嘴。
本來計劃的是迂迴的向目的地前進,就是走大路,一路吃喝玩樂住店休息,奈何蘇兄台除了拖後腿就沒一丁點的用處,我看着手裏的銀票,我家老爹的體己錢已經都被我順來了,可是數目遠遠不夠我和蘇止兩個人遊山玩水的,再說,如果一路上享受盡了,等到了那個傳說中有着哇呀呀美女哇呀呀帥哥最重要的是有很多哇呀呀美食的地方,難道讓我們看着,或者遞上一包蘇老爺的茶葉:
“大哥,這個上等的茶葉,雖然是偷來的,但是也擋不住它是值錢的東西這件事實,能否跟您換個……”
我保證會被人家當成銷贓的慣犯拿着五齒小釘耙給趕出來的。
但是我又不能不帶着他,雖說我的長相還沒妖嬈到引人犯罪的地步,但難保不會遇見個飢不擇食的,好歹我還是個女的,還能將就湊合,至於……啊呸,反正就是我有不得不帶着他的理由。
所以我和蘇止對視了幾秒鐘,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然後我們同一時間點點頭:“好吧,翻山。”
那座山就是之前蘇止揪着我的衣領趾高氣揚的說著什麼看着近走着遠的那一座。
可能是當初陰錯陽差的看了它一眼,就註定與它有緣。
我和蘇止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出發的,這種逍遙快活的事情當然是不能通知家裏人的,我只留了字條,說是想出門磨練一陣子,待我安穩了自己放蕩不羈的心性之後定會回來見父老。
其實,我主要是怕我老爹知道我出去遊山玩水之後對於我盤纏的來源起疑,進而去檢查他的私房錢。
所以,我和蘇止在那一晚,帶着激動的心情包袱款款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我們攜手出門就直奔那座山,不過蘇止這傢伙也算對得起組織了,終於在最後的關頭,偷得他家老爹常年用來採購茶葉用的那匹小馬駒。
他把馬匹拴在離開村莊必經的那一個路口,我和蘇止趕到那裏的時候,那匹被命名為千里馬的神駒明顯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不停地刨着蹄子,大聲大聲的噴氣。
我因為激動,呼哧帶喘的,伸手拍了拍蘇止:“組織上會給你記一大功的。”
蘇止甩掉我搭在他肩膀的手:“別得瑟了,趕緊走,這匹馬有一個欠揍的毛病,每夜都要嘶鳴兩聲,我爹聽不見聲音,肯定會出來找的。”
我抽了一下嘴角:“你家都不用養公雞了,它直接兼職。”
蘇止一邊扶我上馬,一邊回:“我們家本來就沒養公雞。”
可能是千里馬平時帶着蘇老爹出門比較頻繁且路程遙遠,以至於從我們的小村莊到山腳下,感覺那樣遙遠的一段路,它竟然載着兩個人僅僅用了一天一夜就跑到了。
我們出門的時候是夜晚,我們下馬的時候還是夜晚。
我站在山腳,看着蘇止順了順馬身上的鬢毛,我問:“它怎麼辦?”
“沒事,它記憶力特別好,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沒法想像得知自己坐騎失蹤之後的蘇老爹會露出如何驚恐的一副表情,也許會比知道蘇止不見了還要肝顫良久。
蘇止最後在馬背上拍了兩下,千里馬像是得到指示一樣,搖着尾巴離開。
我和蘇止仰着頭看着那座山,彷彿能透過這層神秘的面紗看到那一邊繁華的城市,我恍惚看到了玉珍樓裏面那些我沒嘗過的山珍海味一樣一樣的擺在了我面前。
蘇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囊,看着我:“走吧。”
我回頭朝着家鄉的地方看了一下,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潮澎湃。
這是我十七年中到過的離家最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