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前因

楚遲硯臉色不太好,也不是生氣,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宮女上前將崽子抱走了,他也去換了件衣裳。

沈眠本來想去看崽子的,但有些想笑,還湊上前道:“你沒有生氣吧?”

楚遲硯過去把他抱到腿上:“誰讓他是我兒子?”

沈眠點點頭:“就是,他這麼小,不懂事的。”

楚遲硯看他為自己兒子開脫,有些無奈道:“你不必如此,我也不是不講道理,怎會跟他計較。”

沈眠嘟嘟囔囔,見自己的小心機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楚遲硯這樣說,倒顯得他有些小人之心了。

“對了,你怎麼都不讓謝思年他們進宮了啊?”沈眠恢復了以後,本來還想着找江浮問問情況,誰知楚遲硯直接就將他們趕出去了。

“他們待在這裏幹什麼?”楚遲硯說:“你現在屬於坐月子,有宮裏的太醫就夠了,他們在只會礙手礙腳的,天天吵,也煩。”

沈眠覺得楚遲硯真像一個渣男,用玩人家就丟。

不過他可沒說,道:“江浮真的是長生不老的嗎?他看起來可真的年輕,比你和謝思年都要年輕。”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楚遲硯道:“不過幼時我見到他,他就是那副模樣,現在依舊是如此,也許是為醫者,自己有什麼特殊辦法也說不定。”

除了這個也沒別的說的通,現代還有什麼拉皮打針,應該差不多。

但這正好也說明了江浮的特殊性啊。

就算有辦法,也不能一點變化都沒有吧,他還那麼神,算命算的那麼准。

“你真的不能把他們叫到宮裏來嗎?我還有一些事想讓江師父幫忙呢。”

楚遲硯立馬問:“什麼事?”

沈眠:“我不能有自己的私隱啊,我的私事。”

“不能告訴我?”

沈眠搖頭:“這個不好說。”

楚遲硯皺眉,他不喜歡沈眠有事情瞞着他,說到底還是喜歡那種全然掌控的感覺,但他現在卻不能在逼迫了。

沈眠看楚遲硯一臉不高興,又湊上去親了他一口,道:“我都沒說要出宮啊,就讓他們來宮裏,我問一些事情而已,你不要這麼小氣嘛。”

“那是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

楚遲硯還是想知道。

但沈眠根本沒法兒告訴他整個事。

說了開頭就肯定要被追問,書裏面小皇帝和楚遲硯的結果那麼的不好,沈眠怕多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出來。

他很堅定的拒絕:“不能告訴你。”

楚遲硯神情有些嚴肅,看起來有點凶。

沈眠不怕他,有點小生氣,作勢要從他懷裏出來。

腰間的手陡然用力,楚遲硯又把他給箍回去了:“好了好了,我不問你,不說就不說。”

沈眠打他,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你每次都這麼凶,太討厭了。”

楚遲硯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我不問你,但你答應我,不管做什麼都不能離開我知不知道?”

沈眠不想答應他來着,但又覺得書里結尾,楚遲硯一個人孤單落寞的樣子,勉為其難的:“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遍了,你是老媽子嗎?”

楚遲硯笑了笑,親了他的額頭作為獎勵:“陛下乖。”

-

楚遲硯答應讓謝思年和江浮進宮,想着來來回回難免麻煩,乾脆就讓他們在太子滿月酒那天來。

再過兩天就是周周的滿月宴,到時候沈眠的封后大典也會在一塊兒,楚遲硯會帶着沈眠和孩子祭祖,雖然他不看重這個,但畢竟是規矩。

沈眠每天陪着周周倒也不覺得煩悶,有時候那孩子也哭,並不好哄,不過只要有楚遲硯或者沈眠在,他竟能神奇的閉上嘴巴。

果然小小年紀就學會識人觀色了。

前途不可限量。

這天周周睡著了,沈眠去了御書房待着。

其實他現在也發現了,除去和寶寶待在一塊兒,他還是很願意和楚遲硯待在一起的。

書房裏沒什麼他能幹的事情,有時候就幫楚遲硯磨墨,端茶倒水,按摩揉肩,非常周到。

由於吳州被楚遲硯警告多次,所以他選擇去外面守着。

沈眠剛看完了一本話本,無聊又在楚遲硯身後的書架上找了一本來看。

“嗯?”

他翻着翻着就翻到一本和其他書的樣子不一樣的,翻了幾頁,他的臉越來越紅,發現……這特么竟然是一本小皇漫啊!

楚遲硯也會看這個嗎?

他是有多麼饑渴難耐了?!

由於他發出了倒吸氣的聲音太明顯,楚遲硯想不注意都難:“怎麼了?”

沈眠像做了壞事被抓包,一下子就把手背到後面:“沒什麼!”

楚遲硯微一挑眉:“拿出來。”

沈眠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猶豫,隨後他轉念一想,是楚遲硯在背着他看小皇漫,他猶豫什麼?該羞愧該無地自容的是楚遲硯好嗎?

他一下有了底氣。

猛地把手拿出來:“你,解釋解釋,你怎麼會、會看這個?”

楚遲硯伸手接過,隨意的翻了兩下:“你看過了?”

“沒有!”

楚遲硯笑了笑,朝他招手:“過來。”

沈眠毫無防備,剛走兩步就被他拉到懷裏:“這書是王太醫給我的,他以前幫你看身體,覺得我太不憐香惜玉,讓我多看看,有利於閨房秘事的和諧。”

沈眠完全沒想到,王太醫看起來這麼慈眉善目的,思想竟然這麼開放,這上面畫的還是兩個男的。

楚遲硯又道:“不得不說,還挺有用,就是沒來得及在你身上試一試,正好你今天都翻到了……”

沈眠一聽嚇壞了:“你……”

楚遲硯咬着他的耳朵:“陛下是不是也覺得很可惜?”

我可惜你妹!

“不,一點都不可惜。”

楚遲硯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當著沈眠的面,奏摺也不看了,就這麼翻開小皇漫看了起來。

若是轉頭,沈眠總感覺自己像個小處男,矮了楚遲硯一頭,不行,絕度不能認輸!

他也跟着看!

可看着看着就不行了。

不知道這是哪位能人之作,畫面畫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誰上誰下一清二楚,私。密部位啥的,連上面的細節都畫出來了,人物表情、某些不明液體,看過的人都不得不說一句:絕!

這就是放在網站上,那也是大火的存在。

可這是在古代啊,古代的風格就這麼大膽了嗎?

慢慢的,沈眠的臉和脖子都紅透了,身上也有些發熱,雙手緊緊的攥住衣袍,好像很緊張。

楚遲硯有些想笑,小皇帝未免也太過純情了一些。

“我不看了……”

沈眠推開他的手,欲蓋彌彰:“一點都不好看,你怎麼能在御書房看這種東西呢,這就是荒廢朝政啊。”

楚遲硯疑惑:“不好看?”他又把手拿了回來,翻了一頁特別經典的:“你看這個體位,你不會很累,我也能進的更深,這人畫的倒也還行,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陛下覺得不好看?”

“嗯!”沈眠抿了抿唇:“這種……這種淫。穢之物……就該燒了!”

楚遲硯偏不,還逗他:“我覺得不錯,至少讓我受益匪淺。”

他把書放到一邊,雙手掐着沈眠的腰,道:“試試?”

沈眠瞪大眼睛:“你瘋了?”

他的身體早就好了,周周的滿月是按照四十天算的,而他一直以來都是大補,沈眠補的甚至有些流鼻血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會答應楚遲硯白日宣淫!

“沒有,”楚遲硯道:“只是你一直說我活兒爛,對那事一直害怕,我總要證明自己不是?往後還有這麼長時間,你總不能讓我當和尚吧,嗯?”

“那也不急啊……”沈眠最擔心的就是外面有人:“御書房裏多不好啊,這是辦公的地方,而且外面還有人。”

“怕什麼?”楚遲硯道:“他們就算聽到也不敢亂說,不然全都要被割舌頭的。”

其實楚遲硯現在已經變了很多了,沈眠來過幾次,看見也發了很多次火,但再也沒說隨便就是砍人了。

那話不過是讓他安心。

“就不行。”沈眠動來動去:“我不想來。”

楚遲硯被他蹭的這幾下蹭出感覺來了:“別動。”

沈眠:“……”

他紅着臉瞪楚遲硯,看得楚遲硯心裏直痒痒:“可不能怪我,這明明就是你的錯。”

沈眠氣呼呼地,也不想再說什麼了,楚遲硯來了反應就不好消下去,但又不敢直說,只能岔開話題:“你知道那本書是誰畫的嗎?”

“不知道!”

楚遲硯:“是江浮。”

沈眠:“!!!”

楚遲硯:“他有另一個行走江湖的名字,叫江算子,我也是偶然看到的。”

沈眠覺得自己不能再直視江浮了,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愛好。”

感嘆。

楚遲硯:“所以我不想讓他跟你待在一起。”

沈眠:“我和他又不會怎麼樣?我是那種人嗎?你想太多了。”

江浮雖然不醜,但一點也不攻啊。

楚遲硯:“我只是擔心他對你有什麼想法,畢竟陛下人見人愛,我很是煩惱。”

咳咳,人見人愛的陛下表示聽了很開心。

“哼,你知道有我是多麼大的榮幸了吧。”

“嗯。”楚遲硯親了親他的眼睛:“我一直都知道。”

話題總算岔開,沈眠又想起另一件事兒。

“對了,你有沒有寫信告訴昭昭和陸准周周出生了啊?”

“沒有,不過等兩日後昭告天下,他們就知道了。”

沈眠不滿:“這樣不就顯得一點誠意都沒有了嗎?”他坐了起來:“我要親自寫信告訴他們。”

楚遲硯按住他的手:“你要給陸准寫信?”

沈眠對這個小氣鬼真是無語了:“我給昭昭寫信總可以了吧。”

楚遲硯不情不願的把手放開,隨他去了。

沈眠不是很寫得來毛筆字,寫起來歪歪扭扭的一點都不好看還浪費紙。

“你來。”楚遲硯的字寫的還不錯。

楚遲硯:“你使喚我,讓我給他們寫信?”

沈眠:“我寫的不好看,我自己看着都難受,你幫我寫,我念,你寫。”

楚遲硯沒動。

沈眠揚了揚下巴:“快點啊。”

楚遲硯:“你找我幫忙,又不肯答應我的事。”

“你有什麼事啊。”沈眠一下反應過來:“除了那事兒就沒別的嗎?!”

“沒有。”

沈眠:“……”

“那不行,”他還是沒有勇氣:“好痛的,我害怕,我不敢……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啊……”

他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楚遲硯一急,去親他的眼睛:“好好好,我不做,別哭。”

沈眠得到保證,又覺得有那麼點對不起楚遲硯,就小聲說:“只要不進來,其他的都可以的……”

楚遲硯:“……”日。

由楚遲硯代筆,沈眠口述的信很快就寫好了,楚遲硯用信封包好,然後讓吳州進來給送去邊疆。

沈眠覺得有些奇怪:“吳州現在都不抬頭了嗎?是脖子受傷了?”

楚遲硯:“他可能是害怕被挖眼睛吧。”

沈眠:“……”

“陛下答應我的事情可還算數?”

楚遲硯用膝蓋頂了頂暗示。

沈眠還沒來得及說話,楚遲硯又道:“不算數也無妨,我也習慣了。”

“誰說不算數了!”沈眠覺得他是在看不起自己:“我說話算話,但你不能進來。”

楚遲硯的激將法用得恰到好處:“自然。”

不知為何,沈眠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你、你想怎麼樣?”

楚遲硯摩挲着他的腰際,淡淡道:“桌子太硬,你又嬌氣,跪在上面肯有又要喊疼,說不定還會怪我,我也不能盡興,不如這樣——”

他按着沈眠的脖子將他推向自己,吻了吻他的唇,眸色幽深:“給我kou,好不好?”

沈眠沒想到楚遲硯提出的的竟然是這樣的要求,不過他自己都答應了自然也不好反悔。

回想剛才陪楚遲硯看書時,倒也看到過幾張關於口侍的內容。

“我沒做過……”

“沒關係。”楚遲硯很有耐心的哄着:“慢慢來,我不急。”

做這種事還是有心理防線的,沈眠還沒做就感覺那玩意兒verybig,以前都能弄得自己要死要活,能小到哪兒去。

“你待會兒不準捉弄我。”

“好。”

“不準跟別人說!”

楚遲硯忍不住笑:“你想讓我跟誰說?”

沈眠:“……”

看他把楚遲硯慣的,最後還是答應了他這個無理的要求。

沈眠慢慢蹲下去,楚遲硯就靜靜地看着他動作,即使很慢,他也不會催。

只是看着小皇帝羞紅得好像快熟透了的臉,沒忍住摸了摸。

“好紅。”

沈眠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動作卻沒停。

楚遲硯悶哼一聲,讚賞似的摸了摸沈眠的頭:“好乖。”

他就默默地看,眼睛都捨不得移開。

突然間,眼前猛地有些混亂。

畫面一閃而過。

像是出現幻覺似的,楚遲硯看見面前的人換了一副模樣,沈眠還是沈眠,不過神情卻是卑微、害怕、抗拒無助又絕望的,那種恐懼和麻木彷彿快要將他壓垮。

那不是該出現在沈眠臉上的表情。

看不到一點生氣,只有濃濃的,被腐蝕腐爛掉了的氣息。

他是沈眠,又不是沈眠。

楚遲硯閉了閉眼,重新睜眼又回到了現在。

什麼都沒變,沈眠還是這個沈眠。

但他卻不想再繼續了。

手臂上傳來一股大力,是楚遲硯將他拉了起來。

沈眠眼睛裏涌了些生理淚水,一臉懵懂:“怎麼了啊?”

楚遲硯說不清,方才那畫面明明就是幻覺,但又覺得無比真實。

他突然有些喘不過氣,將衣服整理好,讓沈眠坐了上來,抱着他才感到一點安心。

沈眠覺得楚遲硯有些不對勁,抱得他很緊:“到底怎麼啦?難道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嗎?”

他有點委屈:“我、我都說我沒做過了……”

“不是。”楚遲硯打斷他,用手捧着他的臉,湊上去溫柔又急切的親:“你做的很好,陛下很乖。”

他吻過沈眠的眉眼、鼻子、下巴,最後才吻到唇上:“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做種事,以後我們都不做了。”

他不想再看到小皇帝那種絕望麻木的眼神,那種看起來好像你能讓他做任何事,再親密無間,可實際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無比遠,越能親密就越遙遠,如果小皇帝有什麼事,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從來都是沈眠掌握着他的命脈。

今日是封后大典加小太子的滿月宴。

封后大典有很多流程,沈眠穿着一身華服,哐哐噹噹的一身衣服可能有幾十斤。

重死了。

楚遲硯把一且都安排好了,他只用露個面兒就行。

他陪着楚遲硯祭祖、接受百官和百姓的叩拜,一時間還有些興奮。

沒有人說他的閑話,文武百官也沒有人站出來反對,說他只是一個亡國的皇帝,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不知道楚遲硯是怎麼跟官員們交代的,但那都不重要,結果才是關鍵的。

忙了一天很累,滿月宴的時候把周周抱出去給大家看了一圈,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看到孩子就使命誇。

什麼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帝王之相、氣宇軒昂、劍眉星目什麼的,有的沒的都誇上了,沈眠都替他們尷尬。

周周好像也懶得聽似的,全城閉眼,笑都沒笑一下,不想理這群吹彩虹屁的,很高冷。

沈眠給楚遲硯報備:“那我先去那邊了啊。”

楚遲硯還不是很願意:“儘早回來。”

沈眠:“嗯嗯,我知道的。”

謝思年去接過孩子:“來,讓乾爹我看看這乾兒子。”

周周在謝思年手上倒是睜眼了,就是有點吐奶。

謝思年笑道:“不是我說,這孩子長得真是不賴,看起來有幾分像我小時候。”

沈眠:“你要不要臉啊。”那明明就是他和楚遲硯的完美結晶。

謝思年好像也只是開開玩笑,專註逗孩子去了。

沈眠還有正經事,他跑到江浮身邊:“江師父,我想問你一點問題。”

江浮正喝着酒,還覺得有些辣口:“嗯?你想問什麼?”

沈眠一臉假笑:“請問《暴君守則》是您寫的嗎?”

江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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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浮:暴露了。

感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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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敵國皇帝的崽后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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