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別離
如今即怔不了沈毅是清白的，可沈毅又不願去那衙門自證，兩個捕快是直嘆今天倒霉，出門兒沒看黃曆。
“沈公子，行行好吧，這事兒畢竟跟您拖不了干係，您就隨我們去一趟衙門走一遭，把事兒交給上頭的人來處理，如何？”
“就是，我們二人實在是判不了，這如今都鬧出人命了。”
兩人看似苦口婆心，但是沈毅如今已經琢磨明白了其中厲害，任由其說破了天也無動於衷，只是道：“人不是我殺的，我自然不會去。”
“可如今證明不了啊。”
“就是，誰能證明呢？”這捕快無奈道：“各有各的說辭。”
“我能證明。”
這時候，樓上忽地想起一道聲音，眾人不約抬頭看去，只見一人身着月白長袍，手搖摺扇，施施然從二樓上走了下來，笑着對眾人道：“我能證明這位沈公子沒有殺人。”
“你又是何人？你怎麼能證明這人沒有殺人？”那掌柜的罵道。
“我剛才在樓上清楚看見，這位沈公子只是將這人拍開，那人倒地之後馬上起身，是你過去又將其按住，還往其胸口上拍了一掌，這才讓這人吐血而亡的。”
“胡說八道！”那掌柜的頓時起身，指着這人罵道：“我看你們就是一夥兒的！”
“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人搖着頭道：“這位沈公子與他那三位朋友，明顯是外地口音，剛來玉京不久，就被你這等奸商這般欺詐，着實可恨。”
兩個捕快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上前道：“這位公子，你是……”
“我叫趙寬。”這人一搖摺扇，笑着道：“在翰林院任職，這是我的腰牌。”
“原來是趙大人！”
這兩個捕快連忙行禮，恭恭敬敬的將腰牌遞還，那掌柜的還想說話，卻被這捕快上前踹了一腳。
“如今趙大人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想狡辯什麼！隨我們回衙門吧！”
說著，二人便上前想要將這人帶走，這掌柜的一下子掙紮起身，喝罵道：“幹什麼！這是我家家僕，我有他賣身契！”
緊接着，便見他忽地掏出一張紙來，那兩個捕快看了一眼，頓時無奈。
沈毅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人簽了賣身契，算是奴，按大周律法，死了也是白死。”那趙寬在一旁解釋道。
“什麼？”沈毅頓時驚了：“就這麼就放人了？”
“要不然呢？在律法中，這算是家中的私事，不上公堂。”
兩個捕快走了，這場鬧劇還沒結束，那掌柜的還是一口咬定找沈毅要錢，沈毅此刻真的是恨不得一拳打死這個王八蛋，可是他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跟你說白了，今天你不掏這錢，就別想走！我這酒樓被你們砸的破破爛爛，今後還怎麼做生意！”這掌柜的叫囂道：“你要是敢走，老子明個兒就去京兆府告你！讓你秦家名聲敗壞！”
“錢可以給你，不過我要派人去取。”沈毅忽然轉了口風，沉聲道。
一旁的趙寬見狀，對沈毅道：“在下身上帶了錢，不若我先幫你墊付？”
“這怎麼好。”
“無妨，區區三十萬，憑你秦家的名頭，可比這個值錢多了。”
“多謝趙兄。”沈毅感激道。
趙寬點出三十萬的錢票，遞給了那掌柜的，那掌柜的真的點了個一清二楚，沈毅瞧了，眼中露出一絲寒光，問道：“點清楚了？”
“嘿嘿，小子……”
這人說到一半兒，沈毅忽地一拳朝着他面門錘去，直打的他鼻血狂噴，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殺人了。
沈毅恍若未聞，站在他身前道：“有種你給自己也來一掌，你要夠膽把你自個兒拍死了，今天這事兒就算完了。”
那掌柜的不做聲了。
沈毅冷哼一聲，帶着幾人出了樓，忽地回頭，一拳朝着這春風樓砸去，只聽得轟隆隆一聲響，整個樓頓時有坍塌的趨勢，嚇得眾人連忙逃走。
春風樓在眾目睽睽之下，轟然倒塌。
今天這事兒，雖然砸了樓，可是沈毅還是被弄得滿心窩火，他看向了一旁的趙寬，行了一禮，道：“趙兄現在可有事？若是沒事的話，不若隨我回府一同取錢去，你若是顧不上，留個住址，我回頭親自給你送去府上。”
這趙寬擺擺手，笑着道：“區區三十萬，用不着這麼惦記，我白日裏就在翰林院坐班，沈兄你若是有空，直接去找我便是，我如今也是偷溜出來喝酒，時辰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也罷，那今日之事，多謝趙兄出手相助了。”
“客氣。”
帶着三人回到了府上，見三人垂頭喪氣，沈毅趕緊寬慰道：“都拉攏着個腦袋做什麼，走，回去喝酒去。”
“這還喝什麼酒。”楊猛嘆氣道：“三十萬，這我們幾個得多少年才能還的上。”
沈毅笑了笑，道：“胡說什麼，今天這事兒怪不得你們，這人明顯是背後有人指使，是衝著我來的，要不然那店裏的夥計也不會死，跟你們沒什麼關係，反倒是我拖累你們。”
張霸天嘆一口氣，對沈毅道：“不論如何，我們仨也是沒臉再待下去了，本來就叨擾了你多日，今日這事兒也算是給我們幾個提了個醒，玉京還不是我們這種小散修能來的地方。”
“你們這是……”
“沈兄，我們幾個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本來就知足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吧，至於錢的事兒，我們會想辦法還你的。”
沈毅聽張霸天話語裏肯定，嘆氣道：“真要走？”
“嗯。”
“那喝完今天這頓酒吧。”
“那成。”
回到後山，沈毅一直陪着三人從黃昏喝到了晚上，聽三人互吹亂喊，直喝的酩酊大醉，翌日一早醒來，才發現三人早就離去了。
一時間，沈毅心中無限悵然，穿好了衣裳，正準備去找管家王福，沒想到王福卻先找了過來。
“王叔，有事兒嗎？”
“看您昨天喝了不少酒，特意過來看看。”王福給沈毅端過去一杯茶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