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要下車

即使被訓，十五依舊不會低下昂起的頭，只是搖着尾巴討好的看着主人。

上車之前，會所裏面走出來一個幹練短髮的女人，她把車鑰匙扔給了大男孩，說道：＂許顯，你來開車。＂

那個叫許顯的大男孩點頭。

＂這位小姐，還請您上車。＂短髮女人打開車門，沖江媛示意。

江媛點頭，坐上了卡宴的後排座椅，低頭整理了一下被咬壞一角的裙子。

陸方絎牽着十五上車，江媛看到短髮女人要伸手扶他，不過被他制止了。

難道，他真的有病，否則怎麼需要人扶？

江媛很快回過神，看着十五有些受不了，尷尬地說：＂可以讓它靠窗么？＂

十五似乎不滿的＂嗷＂了一聲。

男人頓了頓，上車，一臉病態地坐在江媛的身旁，而十五一邊挨着主人一邊挨着車門。

短髮女人坐在副駕駛，許顯開車。

江媛低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其實她完全可以要求坐副駕駛座的，不過，那樣的話，恐怕不方便跟陸方絎溝通。

江媛轉頭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他不理身旁藏獒攀上他肩膀的觸碰，在認真查看手機中的短消息，從她的角度看，那短消息似乎只有三四個字，他沒回復。

車在行駛，短髮女人回頭對江媛道：＂你好，我是陸總的秘書孟迪，手機和裙子的錢你算一下，到了前面的ATM機我取給你。＂

江媛回過神，搖頭：＂只陪我一部它咬碎的手機錢就行，裙子不用。＂

開車的許顯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江媛：＂十五好動，很可愛，一般情況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江媛點頭，半違心地說：＂是挺可愛的，不過在我印象中這類敢跟猛獸搏鬥的犬類，還是比較恐怖的。＂

許顯也點頭，又說：＂看到陌生的這類犬不要靠近是對的，如果要靠近，那首先要跟它的主人搞好關係，這樣它才會把你當成朋友。＂

江媛表示懂了的點頭微笑。心裏卻想，我不關心這個，只關心合作。

＂嗷——＂

十五終於越過了主人的肩膀和背部，撲向江媛。

江媛盯着它，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後退中，腦袋＂砰＂地一聲磕在車窗上。

後面的空間即使再大，也不夠一個女人和一個體積巨大的藏獒這麼撲騰。

一瞬間，陸方絎看到她和十五打了起來，連他手上的手機都被撞掉在了座椅下，車後排座椅上變得無比混亂。

江媛被兇猛的十五攻進了陸方絎的懷裏，驚恐間，她都沒有察覺，只想下車。

手去摸車門卻摸到了男人堅硬溫熱的身體，十五繼續撲上來，江媛閉着眼睛亂喊亂叫：＂我要下車，啊！停車，我要下車——＂

陸方絎看着正撒歡的十五，再看這個在他懷裏拚命扭動身體躲閃十五的女人，一時之間他毫無辦法，雙臂不知該放何處。任她扑打，身體銅牆鐵壁般紋絲不動。

江媛已經抓狂了：＂停車！停車！啊——＂

開車的許顯和副駕駛座的孟迪，此刻都捏了一把汗，停車，還是不停車？陸總不發話，這車也不怎麼好停啊。

陸方絎的身體漸漸有了變化，臉色也有幾分難看，皺眉看着這個粉唇擦過他臉龐和下頜無數次還渾然不知的女人。

小腹深處的火更重，陸方絎喉結滑動，讓許顯在前面停車。

黑色卡宴減速行駛。

江媛怕藏獒的爪子傷到自己的臉，為了護臉，她不顧一切的躲着藏獒爪子，感覺到嘴唇和臉碰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也來不及去想那是什麼，手抓住的大概是男人的腰和皮帶。

車一停，男人結實的手臂替她打開了車門，江媛逃命一般地下了車，蹲在馬路上，長裙沾地，用手捂着不知花沒花的臉。

她感覺到不明的目光，本能的認為那是來自還沒開走的車。

抬起頭，不意外地對視上陸方絎的深眸。

他一條手臂搭在降下的車窗外，骨節分明的指間夾着一根煙。他的目光類似審視，端詳，又有些深沉難懂。

陸方絎的車開走，江媛才真正地喘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向馬路的另一側，耳邊有些聽不清十字路口的車聲，人聲。

他開卡宴，在青城來說卡宴也不算什麼豪車，大街上多得是，公司同事曾說，陸方絎這人低調的有些孤僻，性情上略顯高深莫測，江媛稍稍認同。

……

崇山路一棟別墅前，卡宴熄火。

十五每天要有足夠的活動量，需要一座大院子，若非如此，它的主人其實更喜歡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先生，十五身上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