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 打啞謎

但是接下來來財的話鋒一轉，“假如你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的話，我會告訴王爺的，你應當是知曉王爺的脾氣。”

這話一出明顯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可是就算是知道是威脅亦無可奈何的，本來程府的地位就不如魯王府。

更何況魯王在京城的勢力可是非比尋常的，一般的普通人家又怎麼能同他抗衡呢。

況且程府並非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只是在京城裏經商了這麼多年，這幾代累積下來的財富讓程府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算是排的上號了。

與真正的皇親貴族比起來，程府那就算不上什麼的，或許在他們的眼裏，根本就入不了眼的。

程芷容盡量讓自己的面色好一些，帶着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我自然是知道王爺的脾氣的，我不會做惹王爺生氣的事情的，這段時間我不出府是有原因的，不是因為我在躲着王爺，劉管家的事情想必你也是聽說了的，那件事情是牽連甚廣的，就連我也是牽扯其中說不清的，我這段時間出門的話必定會招人是非的，所以我才在府裏面沒有出來，你可千萬不要在王爺的面前亂說。”

來財聞言笑了笑道：“程小姐，這些就不必同我說了，我只是來做一個傳話的人的，你同我說了也是沒有用的，這些話你都要是去同我們家王爺說，要我們家王爺相信才可以的，我相信是沒有任何用的，你應當也知道我在王府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頂多就是做一個傳話的人罷了。”

在聽到了程芷容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來財頓時就像自己的位置擺的很低，一點兒也不像先前在程芷容面前說話的模樣。

珠兒也是聽清楚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的，頓時就有些害怕了起來。

原本在她的認知當中，外面的那些流言全部都是空穴來風的，不可能發生在程芷容的身上的。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是程芷容不僅僅是與魯王是認識的，甚至還與魯王身邊的人甚為熟稔。

從方才來財說話了后，程芷容臉上的害怕是不假的，以往就算是程老爺和程老夫人問話的時候程芷容都是沒有這般的害怕。

這會兒居然在魯王府的一個下人面前這般的害怕，這明眼一看就知曉不正常的，更何況珠兒是程府的人，也是知曉一些內情的。

按照現在這麼看來，興許先前的那些流言並不是胡謅的，而且是有一定的證據的。

但是現在珠兒已經作為了程芷容的貼身丫鬟了，她現在再也沒有什麼資格來懷疑自己的主子。

程芷容自然是看出了來財話語裏面的疏離，但是接下來了來財的目光一眼就看向了站在她身後的珠兒。

那目光並不像是在打量人一般，反而像是在打弄着什麼貨物似的。

珠兒被這樣的目光盯着，頓時覺得渾身發抖，剎那間就覺得有些害怕。

先前是因為不知道來財是什麼人，所以敢那般的理直氣壯，而現在知曉了來財是魯王的人，珠兒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勇氣了。

魯王是什麼樣的人？

京城裏幾乎世家裏面的人都是知道一點的。

魯王可並沒有什麼好的名聲，那麼來財身為他的下人此刻卻站在她的對面不停的打量着她，莫名的就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珠兒盡向後靠了一些，但那一道目光並沒有減弱半分。

過了一會兒，這一道目光終於收了回去，珠兒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方才那樣的目光真的是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來財，我們倆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不要給我說這些彎彎繞繞了。”程芷容冷着聲音說道，“說吧，你今日來傳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意思？反正這一日終究是要來的，是躲不過的，倒不如你現在就全部都告訴我，讓我也有個心理準備，反正總歸是要面對的，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一樣的。”

來財聽到了程芷容的話臉上再一次帶上了怪異的笑容，但目光再一次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珠兒。

程芷容又豈會不明白來財的目光是代表着什麼？

先前來財看碧珠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再來一次的時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這一次程芷容並不想把珠兒送出去了，現在劉管家進入了大牢裏，她的身後也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一個願意護住她的丫鬟，至少現在對她是忠心的，但一旦將人給了來財之後那麼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然，程芷容也沒有馬上拒絕，心裏此時是十分的掙扎的，也是很猶豫的。

來財看了一眼程芷容，笑了笑說道：“程小姐，你知道的，關於我們王爺的事情，我們這做下人的，是不可能亂說的，請你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

程芷容的神情來財自然全部都看在眼裏的，明顯看到了她神情裏面的掙扎。

但這些又不關他的事，他只是提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給不給還不是看程芷容自己的選擇罷了，他是根本不會勉強她的。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面對面地站着。

“我自然是知道你的難處的，但你也想想我現在的難處，我現在在程府是舉步維艱，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在現在我所在的處境當中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你能體諒一下我嗎？”程芷容說話說的是極其的隱晦的。

珠兒在一旁根本就聽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因此靜靜地站在程芷容的身後。

來財聞言再次笑着說道：“程小姐，你就不要說笑了，你好歹依然是程府的世家小姐，只要你想要做的事情，你一定會想得到辦法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況且這樣的事情咱們曾經是做過的，再做一次也是影響不了什麼的，你也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些真相，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你說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