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東濱之地
林雪滿臉漲紅,恨恨不平。
她如今可是於氏建材的老闆娘,家產過億。
雖然自己老公一直是仰仗着楚長歌的關係賺錢,並且年過半百。
但那也不是余歡這個上門女婿能比的!
“他敢這麼囂張,不就是藉著長歌的勢嗎?”
“仗着大學的時候騙了長歌感情,現在竟然在這耀武揚威?”
想到這,林雪更加堅定了要給楚長歌介紹對象的心思。
她暗下決心,也進了包間。
包間裏有七八個男女,他們如眾星拱月般聚在長歌身邊。
這幾位一個個富貴逼人,名貴的手錶和桌上的豪車鑰匙無不彰顯着他們的身份。
余歡進來后大部分人都直接將他無視,唯有一個氣色萎靡的瘦子站了起來。
“歡哥?”
余歡也認出了這個面色蒼白的青年,“陳曉風?”
“哎!歡哥,這幾年你哪去了,可想死我了。”
陳曉風親昵地握住余歡的手,二人當年在學校時是最要好的死黨。
畢業餘歡回了龍都,再加上後來出事,慢慢地兩人也就斷了聯繫。
“曉風你怎麼成這樣了?”
余歡望着陳曉風消瘦的臉頰追問道。
陳曉風不但臉色不好,身着也極為窮酸,恐怕是全場唯一一個比余歡穿着還窘迫的了。
余歡記得他上學時條件不錯,怎麼現在成了這樣?
“哎,別提了,家裏得罪了人,被整了。”
“我現在是身無分文,公司也早就破產了,昔日身邊的狐朋狗友也都作鳥獸散了。”
“這麼多同學裏,也就長歌還能想起請我吃飯了。”
陳曉風雖然語氣酸澀,卻始終掛着樂觀的微笑。
“歡哥,你怎麼樣?”
就在兩人敘舊的當口。
“長歌,這些年你一直單着,同學們都希望你能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啊。”
“我們家跟着張家賺錢,我有幸認識了張家的少爺,那真是個年少有為的人,你不考慮一下嗎?”
先前攬着楚長歌進門的校花楊美如忽然正色說道。
“我看很合適啊,長歌你是咱們東濱市地產商的第二把交椅,張家更是東濱的地產龍頭,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剛進門的林雪立刻在一旁幫腔。
身邊的其他男同學也隨聲附和。
眾人無意中飄來的話語,卻令陳曉風突然怒目圓睜。
“長歌,你千萬別聽他們的,張嘯川那小子就是個禽獸。”
“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我爸就因為有一次開車不注意颳了他的車就被他打進了醫院。”
“我們家更是直接被他搞到破產,這個人人品有問題!”
“你這個乞丐什麼時候來的?誰讓你進來的?”楊美如立刻爆發。
“人家張少可是‘東濱之地’張家的獨子,是你這個乞丐能評頭論足的?”
“美如,都是同學,你怎麼這麼說話?”一直微笑着沒作聲的長歌開口了。
“長歌你不知道,這個混蛋被張少整了,他就懷恨在心,你可千萬別信他。”
“是嘛,那這個張少為啥整他呢?是如他所說嗎?”
“這個.”
楊美如沉默了。
“你看,她沒話了吧,長歌,我早聽說楊美如和張嘯川走得近,這肯定是他的陰謀。”
“你的中興地產是張家的頭號競爭對手,他一定沒安好心。”
“你這混蛋找死啊?”林雪使了個眼色,身邊幾個男同學唰地站起身來。
楊美如更是面色猙獰地竄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楊美如這一巴掌還沒落下,余歡直接叼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打誰?”
“都是同學,你犯得着這樣嗎?”
“呸!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上門廢物。”楊美如又羞又怒,抬起另一隻手打向余歡。
周圍一圈男同學也逼了過來。
“給臉不要臉!”
余歡輕巧躲過楊美如的巴掌,回手扇在了楊美如臉上。
這一巴掌極為響亮,楊美如整個左臉都腫脹起來。
“臭小子,你敢!”
幾個早被楊美如買通當說客的男同學立刻一擁而上。
“住手!”
楚長歌面沉似水,美麗的眸子裏綻放出逼人的精光。
“我不管你們之前怎麼商量的,怎麼想的,我不計較。”
“都是同學,別鬧的太難堪,除了余歡和陳曉風,其他人都走吧。”
“長歌——”楊美如見長歌發怒,心急如焚。
張嘯川早就盯上了美艷無雙的楚長歌,楊美如作為他的姘頭,被他授意來說服長歌,撮合兩人。
若是這事辦成,張嘯川答應直接送給她一棟別墅。
如今她眼見撮合不成,自然極不甘心,也就恨極了余歡和陳曉風。
“都怪這兩個小人從中作梗,他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長歌一雙眸子逼視過來,楊美如只覺得渾身發寒,根本不敢對視。
“余歡,你這個狐假虎威的狗腿子,你給我記住了!”楊美如厲聲尖叫。
眾人不歡而散,陳曉風急得直跳腳。
“歡哥,長歌,你們不用這樣,我現在這幅樣子,打我兩下就打吧。”
長歌笑着搖搖頭,“你說得對曉風,他張嘯川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壓根看不上他。”
說話間她還似有似無地瞥向余歡。
余歡尷尬地咳嗽兩聲,“長歌,張嘯川什麼來頭?什麼叫‘東濱之地’。”
“東濱市流傳一句話,叫做:‘震天動地,無有不從’。”
“這句話代表了東濱市最強大的六股勢力,其中的‘動地’就是說的張嘯川的父親張動。”
“張動掌握着東濱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廣通地產,手下強人無數,半黑半白。”
余歡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想不到小小的東濱市還有這麼多門道,東濱之地?口氣夠大的。
就在楚長歌解釋之際,包間大門被一腳踹開。
“楚總,好久不見啊。”
十幾號男女魚貫而入,身後還跟着幾十個保鏢,為首的青年滿臉橫肉,極為肥胖。
身側便是一臉冷笑的楊美如一夥。
青年抓着一個楚長歌留在門口的保鏢,像是甩死狗一樣丟在了楚長歌面前。
“楚總,你保鏢的質量堪憂啊,要不我給你挑幾個?”
“張嘯川,你膽子不小。”
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並沒有讓楚長歌有半分示弱,仍舊從容微笑着。
“誰打你?”
滿臉橫肉的張嘯川沒有理會楚長歌,問向身側冷笑着的楊美如。
“他!還有他!”楊美如纖細的手指劃過余歡和陳曉風。
那淡漠而高傲的眼神好像在看兩具屍體。
“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跟歡哥沒關係。”陳曉風挺起胸膛,不卑不亢。
“想自己扛?你配嗎?”林雪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譏諷着。
張嘯川好似看狗一樣瞥了陳曉風一眼,他認識陳曉風。
“蒼蠅一樣卑賤的東西,滾一邊去等着。”
“小子,你什麼來頭?”
張嘯川暴戾兇狠的目光移到了余歡臉上。
余歡微微一笑,沒有理會他的質問。
“呵,很好。”
張嘯川怒極反笑,“在東濱這一畝三分地,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
“張少,他就一上門女婿。”林雪總算逮到機會,她早就對余歡恨之入骨了。
“余歡,你還不趕緊跪下道歉,別以為徐家能保得住你。”
“徐家在張少面前什麼都不是。”
“長歌更不會為了你而得罪張少。”
林雪傲然說著,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
“你就替我做主了?”
沉默的楚長歌豁然立起,在所有人驚變的目光中,她一字一頓。
“張嘯川,聽好了,立刻給我滾出去。”
“否則,你老爹都保不住你。”
林雪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其他同學包括楊美如也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楚長歌竟然為了一個上門廢物不惜得罪如日中天的“東濱之地”張家?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動我。”
張嘯川雖然也有些震驚,但他張大少的面子怎麼能丟?
他就不信楚長歌真敢把自己怎麼樣,何況以現在的局面,自己明顯佔優。
想到這,張嘯川再次有恃無恐起來。
“別說是老子的人,就是老子的狗,也是你們的上帝。”
“陳曉風,還有你這個上門女婿,自己砍兩根手指頭。”
“然後跪下向楊小姐道歉。”
張嘯川惡狠狠地凝視着二人,滿臉陰翳。
說著他又指向了楚長歌,“你這個賤貨,今天你的所作所為,我們張家都給你記着呢。”
隨從們立刻躁動起來,紛紛拍起馬屁。
“張大少就是張大少,當面羞辱楚長歌。”
“跟張家比起來,楚長歌還是太嫩了。”
楊美如和林雪等一票美女更是目泛桃花,心潮澎湃。
這才是男人,不知道比那個躲在女人身後的余歡強了多少倍。
“張嘯川是吧?”
余歡不急不慢地走到長歌身邊坐下,“你自己砍四根手指頭。”
“然後跪下向楚小姐和陳先生道歉。”
“至於我就算了,面對我,你連道歉的資格都沒有。”
“你說什麼?”張嘯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會再重複第二次。”余歡仍舊聲音平淡。
張嘯川狂笑起來,全場所有隨從也都哈哈大笑。
“你真的不怕死?”
“給我弄死他!”
張嘯川沙啞狂暴的話音剛落,余歡的身影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其速度之快甚至在剛才的座位上留下了一道殘影!
“嘭——”
“張少!”
笑容戛然而止,眾保鏢驚呼,所有人面色劇變。
只見余歡一隻手扼住了張嘯川脖頸,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你不砍,那我自己動手了。”
“放開張總!”
保鏢們立即就要衝上來。
余歡回頭掃視,猩紅色的瞳孔中佈滿了森然殺意。
所有人立時遍體皆寒,幾乎無法動彈。
“誰再上前一步,就是殺你們張總的兇手。”
這句話聲音不大,其中的殺意卻令人毛骨悚然,寒毛豎立。
沒有人懷疑,如果再逼近,余歡恐怕真的會下手。
“一根——兩根!”
“啊啊啊啊!”
余歡樂呵呵地一根根將張嘯川的手指掰斷,滲人的骨裂聲傳遍包間。
“放手!否則我要楚長歌給你陪葬!”
十指連心,傳遍神經的劇痛讓張嘯川雙目充血,幾近瘋狂。
“什麼?”
余歡將耳朵湊了過去,“你再說一次。”
“不僅僅是楚長歌,所有跟你有關係的人,你的父母親人,我全要殺光!”
余歡點點頭,拽住張嘯川的拇指,“第三根!”
“噗——”
“啊——!!”
不僅僅是張嘯川,所有人都失聲尖叫。
余歡竟然活生生將張嘯川的拇指齊根拔了出來!
看余歡那輕鬆的樣子好像拔一根魚刺一樣輕鬆寫意。
完了!完了!楊美如死死地盯着余歡,雙手緊捂住嘴唇。
竟然敢這麼對待張嘯川,余歡就是個瘋子!
他死了不要緊,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自己恐怕也要受連累了,全完了!
楊美如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住手!”
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一群身着制服荷槍實彈的探員立即包圍了眾人。
會所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