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與南沚無關
上官鳴一怔,心下比較幾番,她也覺得南沚沒必要如此。
若說南沚想要這江山,又何必等着小皇帝長大,羽翼已豐呢?
早在先帝剛薨逝時,她直接奪了這江山不是更容易些?
緊繃的身子略微放鬆,上官鳴將眸子轉向那轎子裏的男子,意思不言而喻。
這嫁妝既是喬昀的,南沚不知情也情有可原。
那麼,此事與喬家必脫不了干係。
喬華仁莫不是要造反?
還不待上官鳴想清楚,兩隊御林軍已經出現在她們面前。
轎子裏的喬昀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是感覺到轎子好像停了下來。
愛看熱鬧的阿雪早就去看過那箱子,他本還想訓斥那乞丐兩句,不該在自家公子大婚這日惹了晦氣。
可在看見那箱子裏的東西時,阿雪也嚇了一跳。
明明應該是家主給公子的嫁妝,怎麼會變成那些個嚇人的東西?
“阿雪,轎子怎麼停了?”
“公……公子,不好了……”
阿雪哽咽着說道,這大喜的日子裏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那些個東西出現在公子的嫁妝里,整個喬家怕是都要完了。
喬昀一把扯下頭上的紅蓋頭,阿雪這樣的聲音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直接掀開轎簾走了下來,當那紅木箱子裏的東西出現在喬昀面前時,喬昀提着的心便再也落不下來了。
御林軍正站在南沚面前,喬昀則是抬眸看向那個女子,見她一臉的淡然,他忽得心中一痛。
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啊!
世人見不得她南沚好,便要嫁禍她謀權篡位?
小跑着來到南沚的馬前,南沚立馬躍下身來接住喬昀的身子。
“此事我來解決,你回去坐着。”
南沚附在喬昀耳邊輕聲說道。
喬昀卻是咬着唇搖了搖頭,東西出現在他的箱子裏,他怎麼能夠坐視不理?
“此事與南沚無關,你們不能帶走她!”
喬昀忽得擋在南沚身前,不讓那些個御林軍靠近她。
南沚心中一軟,便是這個小傻瓜這樣地愛着“南沚”,才會給自己招來那麼多的災難啊!
喬昀忽然有些羨慕起那個讓喬昀一心想着的人來,儘管知道自己此時才是那個女人,可她還是羨慕。
“還請喬公子讓讓,屬下等奉皇命前來,此事必須要有人承擔才是。”
御林軍統領所說的這番話是皇上讓的,她雖不解皇上為何特意有此交代,卻也不敢不遵命。
“既是如此,這是我的箱子,與南沚無關,你們要帶,便將我帶走吧!”
喬昀仍舊固執地擋在南沚身前,一動也不動。
“屬下冒犯了!”
御林軍統領暗道皇上的未卜先知,聖上說了,若是出事,就只帶走喬家公子就是,讓攝政王殿下自己去面聖。
喬昀剛要跟那些人離開,手腕就被南沚緊緊拉住。
“此事與你無關,你先回王府等着我,待我去見過皇上之後就回府找你。”
南沚不悅地蹙起眉頭,不明白上官昭這是做什麼。
不是說好了要將自己抓到牢裏來引來那通敵之人嗎?怎的又要抓喬昀進去?
喬昀一個弱男子,怎麼能進那種地方?
喬昀輕笑一聲,另一隻手撫上南沚的手。
“沚姐姐無需擔心,昀兒清者自清,自是不怕什麼的。只是此事出在昀兒的嫁妝里,又如何能讓沚姐姐替昀兒背了這黑鍋?昀兒相信,皇上和沚姐姐定能查出真兇,還昀兒一個清白。”
喬昀想,若是真有人想要害南沚,那便由他來替她擋過這一劫吧!
他這條命本也是她救下來的,能得她喜歡,他早已無憾。
“喬公子所言極是,九千歲還是先去見聖上吧!”
上官鳴忙在一旁說道,由喬昀來擔下這些自是最好的,便是有人栽贓,也不會連累到南沚。
喬昀使勁兒甩來南沚的手,大步跟着御林軍離去。
一襲紅衣在微風中緩緩飄揚,灼傷了南沚的心。
明明說好是她要保護他的,怎麼最後又成了他護着她?
“本王的王君若是掉一根頭髮,本王滅你們九族十八門。”
南沚灌着內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眾御林軍忙轉身跪下。
“屬下等誓死護衛攝政王君,至死不渝。”
皇上本也沒說要將攝政王君關入大理寺,只說是先送到後宮去,也不知她們這是鬧得那一出。
之前眾人稱喬昀為喬公子,是怕那謀反的事情連累到攝政王,畢竟他們還沒成婚不是?
此時稱他為攝政王君,一是攝政王殿下的在意與維護;二是這男子的大義凜然讓她們感動。
便是女子,能如此有擔當的又有幾個?
“先將所有的嫁妝送去攝政王府,封鎖攝政王府,着工部和兵部的人同去檢查,凡事有問題的箱子全部放在一起。”
南沚心中本就清楚箱子裏有什麼,只是旁人不知道,她也得裝作不知情才是。
如今上官昭非得讓喬昀替她“背鍋”,這讓南沚十分想不通。
牽過自己的白馬,南沚一躍而上,也不等身後眾人,直奔皇宮。
上官昭早已等在御書房,在聽見御林軍彙報之前的事情后,上官昭心裏十分欣慰。
知道姐姐沒有看錯人,她也便放心了。
但凡今日喬昀有一絲退縮和推卸責任,上官昭都不會允許他進南家的門。
如今這般,皆大歡喜。
只是一想到待會兒南沚要來找自己算賬,上官昭后脖頸子就有些冒涼風。
姐姐該不會一怒之下打自己吧?
應該不會,姐姐從小也沒動過她一根指頭。
那姐姐會不會不理她?
上官昭想着,自己還是對姐夫好一些吧!
這樣的話,姐姐心情好了,也就不會與自己計較了吧?
南沚氣呼呼地來到御書房時,上官昭正坐在那裏批改奏摺。
南沚站在殿門外,看着坐在那裏的孩子,她忽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的心性如何這世間沒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南沚似乎是明白了上官昭的良苦用心,一路一來的怒氣也淡去不少。
再踏入御書房,南沚顯得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