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怕給她丟臉
南沚用那隻沒有拿筆的手揉了揉上官昭的腦袋,勾唇道:“別怕,姐姐不會讓他們欺負昭兒的。”
“姐姐,有你真好。”
上官昭紅着一張小臉蹭了蹭南沚的手心,這人名義上雖是她的表姐,卻更像是她的母親。
雲國使臣進入鳳都,為表重視,南沚親自相迎。
來人是雲國禮部尚書劉敏,由副將沐晨相護。
“雲國使臣一路辛苦,我鳳國攝政王殿下已為諸位安排好了驛館,還請諸位先去歇息。”
鳳國禮部的人迎上去說道。
“久違攝政王大名,有勞殿下親迎。”
劉敏自馬車上走下,朝着南沚拱手道。
南沚的大名三國無人不知,這劉敏也曾聽聞過南沚的一些傳聞,此刻看着騎在馬上迎着光的玄衣女子,劉敏竟一時晃了心神。
那位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殿下竟長了這樣一副謫仙般的容貌!
“諸位大人一路勞累,先行歇息吧!”
南沚也朝那劉敏抱了抱拳,卻是並未下馬。
“有勞殿下。”
劉敏客套一番,又重新回到馬車上。
在雲國使臣的前方有一騎馬的副將,這位小將軍名為沐晨,雖年歲不大,在軍中的威信卻不小。
南沚轉身的一瞬間將目光落在那小將軍身上,只見她繃著一張小臉,滿臉嚴肅,如臨大敵般。
也不怪她如此謹慎,若是南沚沒記錯的話,這馬車裏還偷偷跟着他們雲國那個貪玩的九皇子,那孩子頑皮,非要纏着沐晨到鳳國走一遭。
本應是一對佳偶,卻不想因那小將軍男扮女裝的身份而使得雲玉一直以來都被冷眼相對。
南沚曾在書中看到過,所以才對沐晨多看了一眼。
這樣的男子於這個世界來說倒是十分不易,卻也令人敬佩。
沐晨似乎是感受到了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順着那人看去,也只看到了一個冷漠的背影。
雲玉躲在馬車裏偷偷往外瞧着,嚇得劉敏出了一身的汗。
也不知聖上和君後知不知道這個小祖宗偷偷跟着她們來了鳳國,若是他有什麼事兒,她們就都不用回去了。
“殿下,您喝水嗎?”
劉敏咧着嘴討好道。
“不喝。”
雲玉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還眯着眼睛朝外偷偷瞧着。
都說鳳國人傑地靈,雲玉倒是想瞧瞧,這鳳國人與雲國人有何不同。
若說那個騎着馬的女子……的確是比他們雲國的女子長得好看些。
只是她長得再好看,在雲玉心中也比不過沐晨分毫。
“哼!這樣的小白臉兒沒有一點兒女子氣概,還是沐晨姐姐好。”
雲玉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才笑嘻嘻地收回了視線。
他是鐵了心的要纏着沐晨了,待她被他的真心打動,他就去求母皇賜婚,召沐晨做九駙馬。
“聖上明兒晚上為幾位大人準備了接風宴,屆時本官再來接諸位。”
負責接待雲國使臣的幾位大人將他們送到驛館后,便隨着南沚一道離去。
從頭到尾南沚也沒多言,雲玉從馬車上下來時,見沐晨一直盯着南沚的背影瞧着,不滿地輕哼一聲。
“沐晨姐姐,那是女子!”
就算那鳳國的攝政王長得再好看,她也是個女人啊!
這個沐晨,放着自己不瞧,竟對着一個女人發起呆來。
沐晨訕訕地收回目光,轉身進了驛館,若是仔細瞧就會發現,剛剛雲玉的話已讓這位少年將軍羞紅了耳根。
“哼!”
見沐晨連看也未看自己一眼,雲玉氣惱地一跺腳,可憐巴巴地扁着小嘴兒跟了進去。
沐晨使勁兒搖了搖頭,將那抹玄色身影從腦海中趕走,捂着不停跳動的心口處,感受着那從未有過的悸動。
那人便是風靡天下的南沚嗎?為何與傳聞中完全不同?
想到自己,沐晨苦澀一笑,這世上的傳聞又有多少是真的呢?
沐家世代忠良,到了他這一代沐家只出了他一個孩子,為了不讓兵權旁落,自小他便被當做女兒來養。
母親說,為了沐家,他這一生也只能如此了。
待日後尋個合適的時機向聖上告兩年病假,找個自己也不討厭的女子生個孩子,然後帶回沐家,只說是這孩子的生父難產而亡,給沐家留個后。
沐晨自小便被安排好了後半生,也從未想過自己的未來,可在看見那個女子的時候,她竟忽得想到了母親的話。
只是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怕是不屑於自己這種日日在外拋頭露面的男子吧!
……
喬昀收到南沚讓人送來的衣衫時,激動得一張小臉兒紅潤潤的。
“哇……攝政王殿下眼光真好,公子這衣裳可真漂亮。”
阿雪摸着喬昀手中的衣服嘖嘖稱讚,素日裏也只有二公子常穿一些漂亮的衣裳,他們公子只有在要見家主時才有素色的新衣服穿。
像攝政王殿下送來的這種料子的衣服,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喬昀並非欣喜於這衣服的華麗,他自幼從未參加過宮宴,便是有,王氏也都以喬昀身體不適為由留他獨自待在府中。
南沚處處想着他,喬昀又怎麼會不感動呢?
“公子您不開心嗎?”
望着喬昀忽然垂下的眸子,阿雪緊張道。
喬昀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只怕從未參加過那樣的宴席,會丟了她的臉。”
“公子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自幼得夫子悉心教導,琴棋書畫皆是一等一的好,又如何會丟了殿下的臉面呢?”
阿雪不贊同地說道,他家公子雖不受王氏待見,可家主為公子尋來的教習夫子王氏卻不曾攔着。
因着來之不易,公子在學習時極為認真。
公子一手古箏彈得阿雪每每都沉醉其中難以自拔,作詩畫畫亦是得了夫子的讚賞,這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像自家公子這般出色的?
在阿雪眼中,他家公子什麼都是最好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間出色的男兒家太多,她之前從未去過這樣的宮宴,今日為了帶我去才破例一次,我怕……”
南沚以前從不屑於參加這樣的宮宴,所以京中公子甚少有人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