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說

第4章 她說

上官汐寸步不離地守在南沚床前,被外面吵鬧得煩躁不安,便允了喬昀帶走剛出世的兒子,畢竟於上官汐來說,對女兒的生命沒有威脅了才是最重要的,一個災星生下來的孫子又算得了什麼!

喬昀這才抱著兒子不舍離去,背影單薄,腳步蹣跚。

南沚手下有兩名武功高強的貼身護衛,那是她母王在她剛出生時就為她選好的。

那二人雖看不上南沚的為人,卻仍舊忠心護主,只是在南沚面前從不多言。

喬昀被趕出南府後,也是她二人幫襯着找了西城的那個院子,不然依着他從未出過門的性子,哪裏能找到那處去。

南府規矩森嚴,能幫着那父子二人尋一處落腳之地,已然不易,誰也再顧不得他們了。

“高琳,高琅。”

南沚試着對外面喊道。

“屬下在。”

二人瞬間出現,跪在南沚面前。

南沚細細打量着面前的兩個女人,她們年紀較她長些,做事沉穩,武功亦是不凡。

只是她們功夫這樣好,又如何會護不住之前的“南沚”呢?

是有心還是無意,南沚都不想再追究,她現在需要的是讓她們護住喬昀和那個孩子。

“喬昀在哪兒?”

南沚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道。

“……”

二人垂眸不語,心中卻是暗驚,她們救下少主君和小公子的事情並無人知曉,世女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想到此時的喬昀,二人也不擔心會被南沚找到。

“之前是本殿對他不住,如今既是本殿身子已經大好,便也該將他父子二人接回府中,想來以你二人的能力應該能找的到他吧!”

南沚並未直接言明,這也是給二人留了機會。

喬昀作為被趕出南府的棄夫,又被認作是災星,這二人若真的救了他,便是背主忘恩,要被罰的。

二人心中不解,這位世女殿下不是一直因着外人對世女君的詆毀而不喜嗎?如今世女君被趕走,她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又要讓她們姐妹去將世女君尋回呢?

況且,聽說王君已經為世女殿下又定下了一門親事啊!

“做不到嗎?”

南沚再無剛才的好脾氣,冷下臉來,聲音也跟着硬了幾分。

頭上的目光盯得二人身子一顫,南沚王者的威嚴逐漸顯露出來。

“屬下即刻去辦。”

二人忙抱拳應聲,不敢敷衍。

這位世女殿下剛剛的情緒竟與逝去的平南王一般無二,都說是虎母無犬女,世女殿下病了這麼一遭,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本殿要他們父子好好的!”

南沚說罷,便轉身離開。

高琳伏在地上偷偷瞅了一眼那遠去的衣擺,許久之後才出聲道:“你覺不覺得她變了?”

因為素來不喜南沚的做派,二人在背後從不稱呼她為主子。

“好似平南王活着的時候……”

高琅點點頭,她們母女二人那種給人的壓迫感簡直是一模一樣。

“姐姐,她該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高琅有些后怕地問道。

平南王府規矩森嚴,若是她姐妹二人所作所為被人知曉,被趕出王府是小,丟了性命是大。

高琳微微抿唇,搖頭道:“瞧着不像是要為難我們的樣子,日後當差小心些,勿要出現紕漏。”

“那世女君和小公子……”

高琅有些猶豫,喬昀也算是她二人看着長大的,那孩子自幼乖巧懂事,頗受人喜歡。

只是命苦,自幼失去母父,又遇見了不爭氣的南沚,若是南沚娶了那林家公子為正君,喬昀和孩子不就變成庶出了嗎?

“盡人事,聽天命。”高琳認命道。

以她們的能力根本無法改變那對父子的命運,一切只能看喬昀的造化了。

高琅擔心的是,就算世女殿下願意接受那對父子,依着王君對世女殿下的寵愛,自是也容不下他們。

“哇哇……”

屋內傳出孩子的哭聲,木蓮忙起身往屋裏跑,連手上的水都顧不得擦。

被冰涼的井水泡得通紅的手顫顫巍巍地抱起床上的孩子,木蓮柔聲輕哄着。

“寶寶乖,可是餓了嗎?”

將孩子從床上抱起,木蓮心疼得蹭了蹭孩子哭得通紅的小臉兒。

一觸到熟悉的懷抱,奶娃娃便停止了哭泣,扁着小嘴兒委屈的模樣兒,還有那長長的睫毛上掛着的水珠,將木蓮的心都軟化了。

“這樣粘人的性子,倒是與你娘親小的時候一般模樣兒。”

木蓮笑看着懷裏的兒子,不由得寵溺道。

記得小時候,沚姐姐也是這樣粘着他,寸步不離,但凡有一日瞧不見他,她便不好好用飯。

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起,那個滿眼是他的女子就變了模樣兒。

他再也看不見她的笑容,聽不見她寵溺地喚他“昀兒”。

是啊!

他差點兒都要忘了,自己本名不叫木蓮的,他叫——喬昀。

喬昀,他本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喬丞相的獨子,受盡萬千寵愛。

只是不知何時起,家裏衝進來許多官兵,他的家沒了,母親和父親都死了,府里的下人也都被賣往別處。

他被那個嬌糯的女娃娃接進了南府,自此以後,那裏便成了他第二個家。

她說,她的父王就是他的父王,她的家就是他的家。

她說,她長大後會娶他做夫君,一輩子對他好的。

她說,他長得真好看,比那荷花還要美。

她說,他繡的蓮花荷包她會一輩子掛在身上,就像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說,他是她這一生最愛的男子,她定不會負了他。

可是,她還是變了……

她說,怡紅樓里新來的花魁真好看,一雙水眸勾人的緊,腰肢比他要軟上許多。

她說,林家的小公子才貌無雙,被稱為京中第一公子,京中女子對其趨之若鶩,林小公子卻獨獨將荷包送給了她。

她說,她還沒打算好要娶他,他為什麼會有身孕?他們明明每次都避了孕的。

她說,她好像喜歡上那個會在荷包上綉鴛鴦的林公子了……

她雖然沒有說,他卻知道,她不想要他了……

那些她說過的話,他都記着——她的柔情,她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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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穿書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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