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一朵美麗的小白花
安荔濃像被安老太嚇到一樣,抖了抖,語氣委屈巴巴,“爸爸,奶奶是不是不喜歡我?”漂亮的大眼睛裏頓時水霧陣陣,眼淚好像隨時能流下來。
在這個人人如鋼鐵一般堅強的年代,什麼樣的人會被多照顧,活得更容易些?
小白花。
柔弱的小白蓮。
立人設也是要根據時代實際的。
安荔濃楚楚可憐,柔柔弱弱,好像一朵正被風吹雨打的小白花。
想當初,她常常感嘆QY奶奶電視裏的女主忒厲害,說眼紅就眼紅,說流淚就流淚。即使哭,也不是‘哇哇’大哭,而是無聲又漂亮的流眼淚,幾滴眼淚就能砸碎一個鋼鐵直男強大的心肝。
女主角們連什麼時候該流幾滴眼淚都有嚴格的控制,不多一滴也絕對不會少一滴,一切都控制得剛剛好。
安荔濃好奇為什麼看起來輕盈無力的眼淚能有這麼強大的效果?還跟着學了一段時間,裝嬌弱扮可憐。
後來,催老先生說女孩的眼淚很珍貴,不應該也不能隨便浪費。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的眼淚心疼,是因為‘情’,親情、友情、愛情或者共情。沒有人會對一個陌生人或者一個仇人的眼淚感同身受。柔弱的眼淚,應該給珍惜你的人,而珍惜你的人捨不得你流眼淚。
當然,有時候眼淚、柔弱也是一種武器,利用得好也能讓人得到想要的。但使用的次數不能多。
偶爾一次是嬌弱,多了就是眼睛有病。
雖然很久沒用‘小白花’技能了,但安荔濃使用起來依然得心應手。
楚楚可憐的安荔濃,尖酸刻薄的安老太,對比的衝擊力是巨大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狼外婆在欺負小紅帽。
安國邦皺皺眉頭,“媽,你嚇着小荔枝了。”然後換一種比土紅糖還要甜膩的語氣哄安荔濃,“小荔枝不要怕,這裏是你家。”
安荔濃一秒變臉,立刻揚起笑容,“爸爸,我不怕。這裏是爸爸的家,也是我的家;爸爸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
安國邦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女兒的小腦袋,但又怕自己滿是老繭的手把女兒的頭髮摸壞了。
察覺到安國邦的意圖,安荔濃的頭主動碰過來,在安國邦的手心裏磨蹭兩下,像個求擼的小貓咪。
可愛,萌萌噠。
安國邦只有一個感覺,軟。
女兒的頭髮軟軟的,他的手,他的人,他的心也跟着軟軟的,好像飄在雲朵。
安老太氣得想要罵人,走了大賤人,來了個小賤人。這母女兩就不是省油的貨,一個比一個會裝。
但看着小兒子的黑臉,安老太也只能‘哼哼呵呵’的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小兒子雖然老實孝順,但對於決定的事情是十頭牛也扭轉不了,否則當初也不會不顧全家反對堅決要娶楊雪晴。
安家妯娌也像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上一次見這麼裝逼的人還是十年前的楊雪晴,沒想到安荔濃有過之而無不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能說真不愧是母女么?就連裝嬌弱的眼角弧度都一模一樣。
安荔濃在眾人的虎視眈眈下喝着紅糖水,吃着雞蛋羹,美滋滋的。
走地老母雞的雞蛋就是好味道,棒棒噠。
幾十年後八元一個的果園雞蛋和這雞蛋相比,簡直就是垃圾。
安荔濃一臉幸福的享受着爸爸的寵愛。
有爸就是幸福,有爸的孩子是個寶。
美味啊。
至於旁邊堂哥堂姐或者堂弟堂妹頻頻傳來的吞口水聲?
不好意思,她當沒有聽到。
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還指望她傻大方?
不可能的。
她是鐵石心腸·荔·護食寶寶·濃。
小堂妹安溪定定的看着安荔濃的碗,吞着口水,吸着鼻子,紅着眼,小聲地鬧着要吃雞蛋羹。
王芳委婉的看向安荔濃,希望她有姐妹愛,喜分享。
安荔濃卻認真的和安溪講道理,“你在家裏吃了好幾年的雞蛋羹,而我,第一次吃。”安荔濃很疑惑,“你怎麼能饞我的?這是不對的。”
“你比我多吃了十年。而且,這是爸爸給我做的,滿滿的一碗父愛,不能給你哦。”安荔濃很欠揍的嘖嘖嘴巴,一臉得意。
呵呵。
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安溪低着頭,懨懨的,可憐又倔強,像只被雨水淋了一夜的濕毛小狗崽。明明雙眼緊緊盯着安荔濃的雞蛋羹,卻口是心非,“我不吃。”
安荔濃眨眨眼,暗罵一聲,靠,有人比她還能裝。
不過,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她女兒。
安荔濃快速吃完碗裏的雞蛋羹,回味一下,如果能每天一碗雞蛋羹就好了。她新上任的爸爸也不知道願不願意每天給她一碗雞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