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的螻蟻
“昨晚我只是在賓館裏加班,什麼都沒做,你竟然不相信我,渣男,分手!”
“他只是在被子裏幫我按摩,打了幾針,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渣男,分手!”
“我只是犯了女人都會犯的錯誤!”
“孩子雖然不是你的,但你可以喜當爹啊。”
“凌木,你被開除了,而且我已經發出行業通告,你是因為手腳不幹凈被我開除,在沒有一個公司會錄用你,整個行業都將封殺你,這就是你敢打我的代價。”
“小木啊,爸媽把鄉下的房子和地賣了,給你湊夠房子首付和彩禮錢。不要擔心爸媽,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哥,爸在工地被砸傷了,剛送進縣醫院,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
愧疚,悔恨,不甘...
在無止境蔓延。
冰冷的海水灌入。
凌木漸漸失去了意識。
......
深夜兩點鐘,長安大排檔。
最後一桌客人終於走了。
凌木收拾完桌子,打掃完大排檔衛生。
提着兩個裝着殘羹剩渣的垃圾袋,朝不遠處的垃圾堆走去。
扔完垃圾,順路巷口的小賣部買了一包兩塊五的大前門。
疲憊的靠在牆角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重生一年多,他過得依舊卑微。
就像行屍走肉。
生活黯淡無光,看不到一點希望。
和前世一樣,他還是個螻蟻,任誰都能踩一腳。
一年前,他是華夏魔都一家公司小職員。
每天辛苦工作加班。
掙的那點錢,全花在女友身上。
女友卻加班加到了上司的床上。
結婚那天,女友和上司在結婚新房裏鬼混,被他撞了個正着。
他才知道,女友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然後。
他背着污點被開除,全行業封殺。
女友和上司過起了沒羞沒臊的X福生活。
新郎被綠,新房被占,新生活被毀。
全家人成為村子裏的笑話。
父親積勞成疾,生死未卜...
校服走到婚紗,四年舔狗生涯。
舔到最後只有苦哈哈。
最終他選擇遠赴非洲挖礦賺錢還債。
悲催的是去往非洲的輪船在海上卻發生了意外。
驚天動地的大海嘯,掀翻輪船。
他也被海浪捲入了海中。
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出租屋裏。
腦子裏多了一些記憶。
通過腦中記憶得知,這裏叫天地城。
自己的靈魂重生在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同樣的長相,不高不帥,家境貧寒。
典型的底層螻蟻,悲催倒霉蛋。
大學畢業后,因同鄉女友騙他借了十幾萬網貸搞投資。
喜提分手后卷錢跟五十多歲的投資老闆跑了。
為了還債勞累過度,猝死在了出租屋裏。
天地城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凌木也不清楚。
日常的生活和地球上都市的生活沒什麼兩樣。
人類,外星人異族,應有盡有。
想到老爸還在醫院生死未卜,他迫切想回去。
可找遍了所有地圖,也沒找到地球在哪。
無力咆哮過後,他暗下決心。
要在這裏重新展開新生活。
一年多的時間,凌木早已接受了現在的身份。
老實悶騷的性格,幾份工作做下來。
老闆罵同事嫌,女人不屑看他一眼。
他像極了一條苟延殘喘的臭蟲。
深夜的街道。
到處都是年輕男女在路邊嗨炮。
對面賓館門口有一個可愛的學生妹。
薄薄的校服,張揚,活潑。
渾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凌木靠在牆角,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個學生妹。
她打着電話,注意到凌木在看她。
厭惡地瞥了凌木一眼。
很快又把目光轉向小巷子裏停着的豪車上。
學生妹走到豪車旁邊,說了幾句。
車上坐着一個和搶走女友的上司同樣醜陋的油膩大胖子。
油膩大胖子打開車門。
直接把學生妹拉了進去。
砰的關上車門。
然後豪車開始有節奏地搖晃起來。
凌木撇開頭去。
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罵了句禽獸。
紙醉金迷的墮落。
和他這個卑微的螻蟻沒有一點關係。
天地城不是天堂,是更加殘酷的世界,弱肉強食的獵場。
“你這廢物又在偷懶?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干就滾蛋。”
老闆娘麗姐狠狠踢了凌木一腳,雙手叉腰,怒瞪着他。
麗姐三十五六歲,打扮得很妖艷,像極了某種服務的群體。
她是小三上位,以前也是服務員。
仗着年輕有點姿色,勾/搭上老闆,趕走原配,成了長安大排檔的老闆娘。
凌木慌忙爬起來,諂媚地湊了過去:“麗姐,今天手氣怎麼樣,肯定大殺四方吧。”
沒辦法,他要活着,就要工作。
一窮二白的他,只能委曲求全。
麗姐一個耳光甩了過來。
“贏你媽比,老娘今天輸得****都快當掉了,就你個小赤佬還敢嘲笑老娘?到下班時間了嗎,就在這偷懶,廢物,整天就想着偷懶,難怪連女朋友都跟別人跑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呼倫大草原的綠成了他的本命屬性。
女友的出軌,始終是凌木心裏最痛的傷疤。
麗姐最大的樂趣就是拿女朋友出軌嘲笑他。
將他癒合的傷疤蠻力撕開。
撒一把鹽,潑一瓶硫酸,流膿生瘡。
上菜這麼磨蹭,活該你的女朋友跟別人跑了。
桌子都收拾不利索,活該你的女朋友跟別人跑了。
碗都洗不幹凈,活該你的女朋友跟別人跑了。
有色心沒色膽,只能靠擼,活該你的女朋友跟別人跑了...
凌木真想把火紅煙屁股扔進麗姐那張臭嘴裏。
老子被綠,和洗碗擦桌子有個毛線的關係。
老子擼咋滴,麒麟臂見過沒,手速賊快。
總比你天天各種騷/浪/賤強多了。
“在這裏當死狗,等人埋啊,還不快去幹活,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偷懶,立馬收拾東西滾蛋,工資一分都別想要。”
又罵了一句廢物。
麗姐扭動着肥厚的大屁股,朝大排檔走去。
凌木扔掉煙頭。
低頭跟在後面。
回到了大排檔。
五十多歲的禿頭老闆當著他的面,抱住麗姐上下其手。
根本不管凌木在旁邊,拉着麗姐去了廚房。
凌木全當沒看見。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到十分鐘,麗姐衣衫凌亂從廚房出來。
一份打包好的外賣和訂單扔到了凌木面前。
“這是客人訂的外賣,現在馬上送過去,要是遲到了,你就給我滾蛋。”
麗姐紅暈未消,眼含幽怨。
顯然沒有得到滿足。
麗姐處處刁難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上班第一天,她多次想潛年輕的自己,而自己果斷拒絕。
在前途無亮的大排檔。
做着沒前途的服務員。
拿沒前途的工資。
老闆非打即罵。
老闆娘往傷疤上撒鹽捅刀子,還想潛他。
提加工資就意味着失業,加班永遠沒有盡頭。
凌木想過不止一次辭職,每次都偃旗息鼓。
在沒有找到新工作之前,他必須先保證活下去。
拿着外賣盒和訂單地址。
凌木騎上從廢品站花了十塊錢買來的散架老舊自行車。
自行車在半路上難得沒有掉鏈子。
一個小時后,來到訂單上的地址。
這是個很高檔的小區。
把破舊自行車放在外面鎖好。
經過保安門庭,保安防賊一樣。
粗魯地對他進行搜身。
確定不是小偷后,才把他放進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