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衫劍聖，李道然！
“大！大！大！”
“小！小！小！”
遠遠地，賭客們叫嚷的聲音，隔着好幾條街，都依舊是清晰可聞。
“長樂賭坊，哈哈，就是這裏了！”
一大早，徐長生便拉着南宮望在一家賭坊的門口，駐足停了下來。
“徐兄，你說的人無橫財不富，就是來這裏賭錢啊？”
南宮望出生名門，自小受師門教導，都是要遠離像是賭坊，妓館這樣的場所，因此，南宮望還從未進過賭坊。
“當然。”
徐長生點了點頭，“搏一搏，單車環摩托，你沒聽過么？”
“單車？摩托？”
南宮望一臉疑惑，這些東西，自己卻是聞所未聞，恐怕又是什麼珍貴的法寶吧。
“可是我們連賭本都沒有，要怎麼贏錢吶……”
南宮望一臉窘迫之色。
“放心吧，我早就已經想好了。”
徐長生抬手拍了拍南宮望的肩膀，目光旋即在賭場門口打量了起來。
“咳咳咳……”
就在此時，一名身着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咳嗽着從徐長生身旁，擦肩而過。
只見那青衫男子無關幾乎都縮成一團，顯然承受着某種極大的痛楚。
賭本這不就來了嘛！
徐長生眼前一亮，順勢攔在了那青衫男子的面前，朝他拱手一禮，“這位大叔，看你的模樣，似乎病的不輕啊。”
李道然打量了徐長生一眼，似乎是因為體內痛楚太甚，也沒有搭理徐長生，只是咬着牙低聲道：“讓……開……”
“大叔，有病就得治。我也略懂些醫術，你讓我看看吧，說不定我能治呢。”
徐長生微笑着道。
“你能治？”
李道然卻忽然仰天大笑起來，“你說你能治？”
他握緊雙拳，連那大名鼎鼎的醫聖都說自己已經是五勞七傷，藥石無靈，只能憑着一口元氣吊著，能撐多久，全靠自身意志。
而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竟然說他能治自己的病？
“是啊。”
徐長生點了點頭，“怎麼了？你難道不希望治好自己的病么？”
李道然深吸一口氣，“好，那你就試試吧。”
自己反正時日無多，索性死馬當活馬醫，或許……
李道然搖了搖頭，自己真是太天真了，連醫聖都說自己必死無疑，又怎麼會有什麼希望呢。
但生存的本能，還是讓李道然想要抓住這最後的一絲希望。
哪怕，這或許只是天真的幻想，註定會幻滅。
“把手給我。”
徐長生伸手搭在李道然脈門之上，旋即喃喃道：“所謂心主血脈，肝主疏泄，脾主運化，腎主納氣，肺司呼吸。看大叔你氣色蒼白，血脈凝滯不通，脈搏雜亂無序。想必已是五勞七傷，難了。”
李道然眼皮一跳，這少年看着不過二十左右，而他所言，竟然與醫聖的判斷，如出一轍。
難道，這少年的醫道造詣，竟然已經達到醫聖的層次？
但，即便如此……
李道然心中暗暗嘆息，雖然這少年的醫術的確超出他的期望，但，醫聖尚且束手無策，他又能如何？
“藥石無靈，無葯可醫是么？小兄弟，不必為難，我早已有心理準備。”
李道然搖了搖頭，“罷了，罷了，生死有命。”
“我只是說有些麻煩，也不是說治不好啊。”
徐長生搖頭笑道：“大叔，你這病，還有的醫。”
“你說什麼？”李道然一時激動，雙手立刻按住了徐長生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大叔，別激動啊。”
徐長生掰開李道然的手掌，淡淡道：“麻煩是麻煩了點，不過還有得治，這樣吧。”
徐長生想了想，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出來，遞到李道然手中，“大叔，你先把這枚藥丸吃下去，能夠穩定住你的病情，化解痛楚。明天再到天青館來找我，我到時候再給你醫治便是。”
李道然接過藥丸，想也不想，直接就往口中一塞，咽了下去。
自己反正也時日無多，還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藥丸順喉而下，一瞬間，一股清涼之意，從腹內化開，果然如徐長生所說，那種鑽心之痛，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還是他自從身負重傷以來，第一次感覺如此輕鬆。
“這丹藥！”
李道然死死盯住眼前的少年，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醫聖都治不好的病，這個少年卻能治。
他原以為這少年只是空口說大話，可是此刻，他的藥丸，卻當真可以壓制自己的傷勢。
莫非……
李道然深吸一口氣，這少年，只怕並非是一個普通凡人那麼簡單吧。
雖然他看似毫無修為波動，但他身邊的那個少年，明顯是一名金丹修士，看他年紀也不大，卻有如此修為，顯然是某個宗門的天才。
這樣的天才，卻對這樣一個毫無修為的少年，顯得如此的恭敬，似乎事事都以他馬首是瞻。
這樣的人，又豈會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呢？
只怕是某個偽裝成少年，遊戲人間的老怪物吧！
“多謝前輩！”
李道然深吸一口氣，“在下李道然，今日有幸能夠遇到前輩，實乃三生之幸。”
“前輩？”
李道然連連擺手笑道：“大叔，雖然我治了你的病，但你也不必喊我什麼前輩吧。我叫徐長生，今年才二十，可不是什麼前輩。”
倒是一旁的南宮望口中喃喃念叨了幾句，“李道然，李道然……”
忽的，南宮望眼前猛地一亮，“敢問前輩可是青衫劍聖，李道然？”
萬萬沒想到，青衫劍聖於十幾年前，在修仙界銷聲匿跡，卻原來隱居在了這小小的安樂鎮。
“什麼劍聖不劍聖，不過虛名而已，如今，也只是個垂死的老朽罷了。”
李道然搖了搖頭，苦笑着道：“和這位前輩相比……”
他正說著，耳邊卻傳來南宮望的神識傳音，“劍聖前輩，這位徐前輩，一心以凡人身份，遊歷人間，您千萬不能揭穿他，否則，只怕惹得徐前輩不快。”
“原來如此。”
李道然向南宮望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這位徐前輩，輕而易舉就可以穩定住自己的傷勢，可見其境界之高，比自己這個所謂的劍聖，怕是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這樣的人物，萬萬是開罪不得的。
“原來大叔你還是個劍聖呢。”
徐長生聽到南宮望的話，不由得有些驚訝。
劍聖，聽起來應該是很厲害的人物了吧，但是居然對自己區區一個凡人如此客氣。
這個修仙世界，還真是相當的友善呢。
“虛名，虛名罷了。”
李道然訕訕笑了笑，“前……咳咳，徐公子救老夫性命，老夫真不知該如何報答公子。”
“報答就不必了，不過嘛……”
徐長生微笑着道：“要不然劍聖大叔你先預付一下定金，等我把你的病完全治好以後，再把餘下的診金結了？”
“應該的，應該的！”
李道然連連點頭，天底下沒有白費的午餐，前輩救自己一命，無論多貴的診金，他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就一枚銅幣吧。”
徐長生緩緩豎起一根手指，“恰好，我現在就需要一枚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