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前往西郊馬場
莫澤看了看已經停下訓練的士兵，又看了看謝長夜和她頭頂的那把遮陽傘，片刻之後，笑了。
“七王爺的提議雖然不符合規矩，但是也並非沒有道理。既然七王爺如此要求，那便讓他們先休息吧。”
謝長夜挑眉，她沒聽錯吧，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而李勇急了，“將軍，萬萬不可，這樣定會影響軍心，日後……”
“這是軍令，無需多言，依令行事。”莫澤打斷了李勇。
李勇雖然不甘願，不過一句軍令壓下來，他也無可奈何，最後只能咬牙跺腳，解散了士兵。
在離開前，還不忘瞪了謝長夜好幾眼。
感受着李勇的眼神殺，謝長夜的心裏面也沒高興到哪去。
她從第一天進軍營就盯上了那個李副將，看出了對方瞧不上自己。作了三天，好不容易讓他忍不住要將自己趕出軍營了，臨門一腳，竟然被這個莫澤壞了事。
繼續留在這軍營之中，別說沐浴要提心弔膽的，這麼熱的天，她晚上睡覺連裹胸都不敢解開。
實在……憂傷！
士兵已經解散了，可是莫澤打量着謝長夜的側臉，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七王爺似乎很怕熱？”
謝長夜看着頭頂的太陽，一臉生無可戀的點了點頭。
“若王爺真的覺得太熱的話，明日可以和在下一起去西郊馬場。”
“西郊馬場？”
莫澤點頭，“西郊馬場比這軍營之中要涼快上許多，而且一路上皆是綠蔭。”
謝長夜皺眉，“聽起來是不錯，不過皇兄下令，訓練之時，本王不得離開。”
“無妨，西郊馬場新進了不少駿馬，我打算挑選一些，讓新兵進行馬上訓練。皇上若是問起來，挑選馬匹，也算是訓練的任務。”莫澤頓了一下，“不知王爺覺得意下如何？”
謝長夜打量着莫澤，對方雖然看似友好，可看起來卻並不像是一個會因為自己的王爺身份而巴結討好之人，自己在軍營之中這般的做派，他反而維護自己，這件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
不過……不管對方什麼目的，做人，怎麼能和偷懶過不去呢！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莫將軍了，明日本王與你一同去馬場。”
“王爺客氣了。”莫澤笑着點頭。
“莫將軍沒什麼事情的話。本王就先回營帳休息了。”
“七王爺請。”
沖莫澤微點了點頭，謝長夜便帶着小林子轉身往自己營帳的方向走去。
腳步匆匆，可是卻沒有一步踏在遮陽傘的陰涼之外，似乎真的是怕極了這日頭。
而直到謝長夜的身影完全消失，訓練場上只剩下莫澤和副將姜長武時，莫澤才開口說道。
“你覺得謝長夜如何？”
姜長武走上前，思忖着開口。
“將軍，看七王爺這樣子，似乎真的是養尊處優慣了，根本沒什麼訓練新兵的心思。也許這次進軍營，真的只是皇上的意思。”
姜長武和李勇不同，他是正兒八經的莫家軍，這次也是追隨着莫澤來的這皇城軍營，算得上是莫澤的親信。
莫澤看了一眼姜長武，“謝長夜雖然成了七王爺，可是別忘了，他骨子裏面流着的還是沈家軍的血。”
姜長武皺眉，“將軍，您的意思是說這次訓練新兵是謝長夜自己要求的，難道他現在這樣子只是在裝模作樣？”
“真的也好，裝的也罷，既然謝長夜已經攪和進來了，自然不能夠白白錯過這個機會。”莫澤收回目光，繼續看向謝長夜身影消失的方向。
“請將軍放心，末將一定會好好安排，不管謝長夜在這軍營之中呆多久，他都絕對別想碰到兵權。”姜長武立刻保證着開口。
“你錯了。”
莫澤勾起嘴角，晦暗的目光中透着算計。
“如果謝長夜真的有領兵的本事的話，我們要做的，恰恰是在背後推他一把，助他拿到兵權……”
……
翌日，謝長夜帶着小林子，跟着莫澤一起到了西郊馬場。
西郊馬場佔地甚廣，不僅飼養了供皇家騎射的馬匹，還飼養了一部分的戰馬。
雖是皇家馬場，可是平日裏面也對朝廷官員乃至官家子弟開放。只是按照規定，他們不能碰戰馬罷了。
而對謝長夜來說，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兒的確如莫澤所說，比軍營之中要涼快上不少。
“除了草場之外，這兒還有專門訓練馬匹的跑馬場，七王爺可以選上一匹，然後去上跑幾圈。”
莫澤今日換下了鎧甲，一身青色長袍，看起來越發像是一個讀書人，只不過眉眼間始終透着一抹深沉。
而謝長夜站在飼馬處的圍欄前，看着面前的一匹匹駿馬，原本沒什麼騎馬的心思，可現在卻不由得被勾起了幾分興趣。
大學的時候，她學過騎馬，雖然不算多麼精通，但隨意的跑兩圈，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本王要這匹。”目光在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前停下，謝長夜伸手指了指。
莫澤看了一眼，那馬看起來性情溫順，想來應該被訓練過多次，一般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想着許是謝長夜害怕出事，所以挑了一匹最好控制的。
謝長夜招了招手，剛讓一旁的小廝將馬牽了出來，就聽到身後一個女聲響起。
“那匹馬本小姐已經選中了。”
一身鵝黃色的窄袖騎裝，鵝蛋臉，柳葉眉，妝容精緻，嬌俏美艷。洛琳兒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看到謝長夜時，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本小姐當是誰呢，原來是七王爺。”
謝長夜皺了一下眉頭，看見對方那抹熟悉的冷笑時，也想了起來。
“原來是洛小姐。”
洛琳兒是太傅洛舒然之女，雖然論起來不過是官員之女，可是洛舒然畢竟是太子太傅，算起來是謝無逸的老師。
因着這個原因，洛琳兒入宮的機會不少，和正主也見過幾次，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每次見面，洛琳兒都對正主似乎都十分不喜。
“洛小姐。”莫澤稍稍點了點頭。
洛琳兒看了一眼莫澤，回了一禮，然後便又看向了謝長夜，語氣傲慢：“這馬是本小姐的，七王爺還是去挑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