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要靠自己
“你是？”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男爵話音剛落，太乙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瞬間萎靡下來，他雙眼無神，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報應吧……命都是命……”
四方天尊慢慢靠近祖師爺，他試探性的拍了一下，太乙卻猛地彈了起來，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
“師爺，師爺！”
太乙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呼喊，整個人還是如傻掉般，望着前方，雙眼沒有聚焦，口中依舊喃喃自語。
大廳里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說話。這兩邊一邊是驅魔師當之無愧的前輩，一邊是神秘的天才，少年。在形勢不明朗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出來表明自己的觀點，盲目站錯隊伍，可是要出事兒的。
太禹可沒想那麼多，他就是一個耿直的暴脾氣，他看着男爵，雖然男爵比自己本事大的要多得多，可是他絲毫不懼，他中氣十足的質問：“你到底是誰？”
男爵笑着搖了搖頭：“貴人多忘事，這句話也送給你。”
“好了，我實話告訴你們吧，不陪你們玩了，百年禍端，千年約定，只得有心，無心來見。”
男爵16個字一出口，太禹像是被施法定身般，也如剛才太乙一樣，整個人都沒有了精氣神。
他也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說過我會來找你們的，當你們破了我的陣法，違背了我的意願的時候，我就會來找你們，你們以為怎麼了，以為我不存在了？或者以為你們私下做的那些小動作我就不知道了？看來這千年枯禪，你們還是不長記性！”
太禹彷彿沒有聽到男爵的這一番話，他整個人如着魔般，剛才的果斷，堅毅，勇氣，在這一刻全部消失殆盡。
兩位巨魔界宗師級的人物，就這麼毫無遮掩的，將恐懼赤裸裸的顯露出來。
不過太乙到底是領袖人物，他最先回過神，剛剛的震驚，懷疑，恐懼，這些負面情緒消失后，他還是恢復了理智，更認清了現實：“我們錯了。”
“呵呵，現在才說錯，晚了吧！”
太乙苦澀一笑，無力辯解：“是打是罰，悉聽尊便。”
男爵彷彿沒有聽到他服軟的話，自顧自的問道：“其他人呢？”
“他們還在四維時空當中，這次來這裏的只有我們兩人，我們怕人太多，惹出大的動靜就不大好了。”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多說了，當年困於你們，就想給你們一個教訓，5000年過去了，我想你們在裏面也足以得到懲罰了，不要害怕。這次來，要不是你們忽悠我徒兒讓他去做什麼小白鼠，我也不會現身，我希望你們以後好自為之，在驅魔界中管好自己的事情，浩劫來了誰也改變不了，更不要再提什麼抵擋，天命者的作用就是維持自然平衡，天地秩序。人族如此，神仙魔三族也是一樣，如果你們再執迷不悟，妄想逆天行事的話，到時候坑害的只有你們自己！”
太乙低下頭，誠惶誠恐：“是是，我知道了。”
“走吧，徒兒，哦，對了，我還有句忠告送給你們，你們如果再讓我發現誰私自穿梭虛空，從四維空間往三維空間中跳躍，阻礙人類發展，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
東子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跟着男爵自顧自的離開了，沒有人敢有什麼異議，更沒有人敢攔住他們。求知心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他現在還在東子的身上，恐怕以後也不會有人敢有膽子爭奪。
倆人就這樣順着東子最熟悉的山間小路往山下走去，花草還是幾天前的花草，樹木還是幾天前的樹木，鳥兒還是幾天前的鳥兒。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此刻身旁的男爵，東子猛然發現，有這麼一瞬間他彷彿從來不了解這個男人一般。
走着走着東子發現了不對勁兒，這並非是去機場的路。
“我們不是要下山不是要離開這裏嗎？”
“是啊。”
“怎麼不坐飛機呢？”
“你傻呀，這是四維時空，你往哪飛都飛不到我們的維度，坐飛機有什麼用？”
“那來的時候？”
“障眼法罷了，你沒發現你上了飛機后，睡得特別香甜嗎？那是我略施小計，其實就是讓你穿梭虛空，來到這裏。懂了嗎？好徒兒。”
“你剛才叫我什麼？”東子敏銳地捕捉到了男爵口中的話柄。
“哈哈，好徒兒，你看我是誰？”
也難覺得身體慢慢的漂浮起來，最後懸在半空當中，他的那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也慢慢的變綠，然後變透明，最後整個人換了一張完全不同的臉，而那張臉正是自己朝思暮想，日日夜夜期盼的師傅的臉！
“師……師傅？”東子不敢確定。
“是我啊，怎麼這幾日沒見？不認識了！”
“師傅你沒死？”
“你丫的才死了，我那是元神分裂，去往另一個虛空了，說了你也不懂。”
“那……那男爵呢？”東子頭有點懵，他還是沒有搞懂。
“這不就是男爵，只是我用了他的身體而已，我的魂魄已經快要飛散了，要不是你胸前的那塊玉佩昨日給了我一絲殘存的魂魄能量的話，今天你就沒這麼幸運了。你會被那些精的像猴一樣的驅魔師給利用，最後把你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師傅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以前對於師傅的種種不滿意，種種猜疑嫉妒，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東子知道對待師傅，如果師傅死亡的消息沒有傳來的話，他永遠不明白師傅的良苦用心，也永遠不可能像現在一般如此珍惜感恩，當身邊人沒有的時候，他才知道難得的珍貴和無比的懊悔，現在師傅回來了，那些負面情緒通通不見。
他現在只想跟師傅好好的喝上幾杯，好好的聊一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小子，你心裏想的什麼我再清楚不過了，可是我告訴你不可能，你玉佩中那殘存的一絲能量是我在5年前留下來的。
那次儲存的能量很小，也是機緣巧合，這兒四維空間能量磅礴，所以殘存的能量在這裏被釋放出來的話，會呈幾何倍的擴大，我才能今天得以佔據男爵的身體，幫你對抗那些恬不知恥的驅魔師們。
可是就算再強大的能量脫離了四維空間的磁場也會馬上消失殆盡，所以只要你回到俗世，我就會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那師父你什麼時候才能像以前那樣，以肉身存活於俗世？”
“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現在我在七維空間跟你說你也不懂，距離你很遠，光年知道吧，距離你好幾個光年。”
“那師父你這麼強大，是被何人算計到如此地步？”
“男爵唄，我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看出來我元神會分裂虛空，正巧研究出了一種能對抗元神的武器，那時我不防備，他重創了我元神分裂中的其中一個主人格，我無法再在你們所說的三維空間也是大家常在的俗世中凝結肉身，所以自然你在俗世是見不到我的，也可以理解為我在俗世已經死亡。”
“師父，你不知道，你不在這些天，我過得很不好。”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我早就說了，你終歸要一個人面對，沒有人能陪你從頭走到尾，人啊，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是師傅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有時候晚上在那個惡魔島的時候，我身邊誰都沒有，沒有一個知心朋友，我沒法跟他們說話，我有一肚子的苦悶疑惑，沒人能幫我解答。
我看他們都像敵人，我處處提防着，我時刻緊張，小心着，我害怕，我害怕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我害怕被人算計。
我真的很迷茫，我不知道未來到底該在哪裏，我過上了一種我非常不想過的生活，我過上了一種我非常不願意過的生活，這種生活我根本看不到盡頭，師傅我真的好難過！”
“我知道好徒兒我都知道，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雖然你現在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可是師傅從來沒有後悔選擇你，從來沒有後悔發生的那些事情。
你是我的驕傲，你也是我寄託了很多心血的。我希望你頂天立地，堂堂正正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舍則舍，該斷即斷，不要兒女情長婆婆媽媽。
因為你以後一定是這個世界的佼佼者，這是你肩負的使命，很多人生來都做了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可能這就是天意吧，它總讓你干一些你不願意乾的事情，你要相信量變引起質變。
當某一天你真的熬過來挺過來的時候，你突然成長蛻變，強大起來無人敢惹的時候，那時候你就知道你所走過的這些路都是值得的，也都是你日後美好的回憶。”
東子沒有注意到，師傅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身形已經開始慢慢變透明，越來越弱，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