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七十二章逃亡
這些人張着嘴不停地呼喊着什麼,他一概聽不見,腦子是麻木的,呼出的白氣擋住了視線,張合機械地揮動着手,像是地獄裏弒殺的惡魔。
終於他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這片樹林後面就是一道蜿蜒曲折的溪河,他手上又連殺了幾個人,趁着青鸞幫追捕的人還沒追上來,用最快的速度向河邊跑去,一個猛子紮下去,人影融入水中再也看不見。
青鸞幫對這裏的地形不是很熟悉,沒想到還有一條河可以逃生,河下游也沒人把守着,一下就把人給跟丟了。
副幫主趕緊給穆青送去消息,他們這任務只完成了一半,還得抓住老大才行。
穆青接了消息感嘆良多,讓這個張合跑了恐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於是又打了個電話給盛長風。
盛長風這時候還在醫院陪着阿和,喬安把細胞修復液提前送了過來,她用了幾次感覺說話越來越清晰,就想到醫院再來檢查一下。
老大夫在給阿和做檢查,盛長風的鈴聲響了,他走到走廊上接起電話。
“喂老頭找我幹嘛?”盛長風這幾天高興得都把正事給忘記了。
穆青拍了下桌子,“臭小子,什麼老頭老頭的叫我,我是你舅舅!”
盛長風心情不錯,就勉為其難地敷衍,“行舅舅,告訴你個好消息,阿和的嗓子經過治療有很大的改善,再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她就可以好好說話了。”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穆青緊皺的眉頭總算鬆開一些,“是嗎?那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讓我猜猜。”盛長風挖了挖耳朵,眼睛一骨碌,“是那個人販子組織的老大跑了?”
穆青驚訝地瞪大眼睛,頓了一下,“有人給你報信了?”
盛長風嘿嘿一笑,“亨利公司全是人精,消息傳遞得也快。”
雖然手底下的小弟叛變的有些快,但穆青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以後他的位置也是要由盛長風本來做的。
穆青捋了捋鬍子說,“張合跑了,我擔心他會對你們不利小心點。”
這話盛長風只過了下耳朵沒放心上,畢竟那個總部的位置離他們這裏還很遠,張合在再能耐總不可能跨過江河山海過來追殺他們。
但他不知道,有些人尋仇是真的不死不休,張合從山溝的小河逃跑差點淹死,在費勁最後一絲力氣從河裏爬上岸,被一個老婦人救回了家。
老婦人依山獨居沒有孩子,撿到張合很驚喜,想把他當孩子養。
但張合已經泯滅了人性,老婦人並沒軟化他冷硬的心腸,在一個夜黑風高夜他一刀殺了老婦人,搶了她所有的錢也就一百零七塊零碎的錢,還有一個青紫色的手鐲。
他連夜上路,拿着老婦人破舊的手機給手下打電話,他實在想不通青鸞幫為什麼會突然來襲。
就算總部被滅了,但是張合的手下還是剩餘了一些,他在這些手下的口中,聽到了總部被滅的原因。
原來是青鸞幫的少幫主色令智昏,想要求得。治療他妻子的葯,居然答應滅掉他總部的要求。
張合雖然做的是個不上枱面的勾當,但他摸爬滾打這麼久,脾氣一直都是以血還血,如果別人欺負他,他會做得比別人更狠。
他的總部背面想要再重新組織人手,恐怕比登天還難,既然已經沒有退路了,張合就想讓他們也嘗一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張合從黑道手裏買到了一些零碎的線索,開着一輛破車一路朝東方開去,次日下午就抵達了盛長風所在的醫院。
他裝作病人的樣子來看病,成功混入了醫院,然後假裝是盛長風的親戚到處跟護士打聽他的具體病房。
來醫院找人的很多,到處人來人往,以所病人的房間號碼並不是什麼秘密,護士找了幾頁終於翻到了生產風的***病房。
張合看着那病房號碼,眼底閃出嗜血的光芒。
他兜里藏着一把帶血的刀,保溫杯子裏灌的是滿滿的汽油,他是準備殺人放火的。
108號房間內,阿和正抱着圓鼓鼓的肚子在說話,她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脆甜,聽說小孩在肚子裏面也能聽到聲音,她就想早點開始做胎教。
盛長風這會正好出去接電話,讓兩個小弟在門口看着。
***病房在頂樓的位置本來就人煙稀少,這一層就住了4位病人,張合到的時候,護士在趴着寫病歷,看見他進來一分都沒掃一下,走廊拐角過去就是108號房裏面只有兩個小弟在看門。
張合拿着果籃默默走上前去,路過108號房的時候。不經意的停下腳步,然後迅猛的轉身一下,抬手一劈,那兩個看門小弟的脖子受到重力壓迫立即暈死過去,快到他們沒發出任何聲音。
阿和對此無知無覺,甚至覺得有些口渴倒了一杯水在默默的喝着。
張合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人,這面容是他魂牽夢縈半輩子的女人,但那個女人早就化作一捧黃土被他埋葬了。
阿和疑惑地看着他,“大叔,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張合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看着她,拿着水果籃的手在微微顫抖。
阿和看到他眼裏有淚水在涌動,心裏莫名的感覺酸酸的,於是走到飲水機邊拿了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你喝點水,其實沒有什麼難過的事情走不過去的,加油生活吧。”阿和見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覺得自己做了好事很開心。
張合喝完水將另一隻手裏的水果籃遞給她,“小姑娘,我想問一下你的母親叫什麼?”
阿和趕緊推辭沒有接受他的果籃,雖然覺得他問這個問題很疑惑,但見對方十分面善,於是說道:“您太客氣了,您是不是我母親的故人?”
張合勉強點了下頭,故人算不上,他只是跟她有過一段情,但這女人背叛了他,從他身邊逃離了五年,後來生了一場重病才回到他身邊,他與她貌合神離,甚至不惜用言語重傷,可是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也是陪在她的身邊與她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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