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難逃
所有人都知道,小七今天難逃一死了。
司馬登馗從晚上現身,到輕描淡寫的化解華玉玲的暗器銀針,一直是不動聲色,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一來是他武學修為極高,又見慣了江湖上的大風大浪,所以今晚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小場面,原本也在他心裏掀不起什麼波瀾;二來是他苦練的寒冰掌原本就是極其陰狠的武功,練成后使出來威力極大,但是習練者本人也會逐漸被寒毒侵蝕五臟六腑,反噬習練之人,練得越深入反噬得越厲害,所以司馬登馗全身都透出讓人望而生畏的陰寒之氣。
司馬登馗想盡各種辦法也無法化解體內陰寒之氣,只好開始四處尋醫問葯,遍訪名山大川之後在漠北偶得一老道指點,使用道家的丹藥壓制體內的寒毒。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體內寒毒總是要定期發作,一旦發作起來整個人如同墜入入千年冰窟,彷彿全身都要被凍住,令他苦不堪言。
近幾年他在江湖上走動的越來越少,卻是他在遮龍山潛心改進丹藥,希望能夠徹底化解體內反噬的寒毒,這也是他一身道家打扮的緣由。
司馬登馗原想儘快料理了眼前的幾個人,沒想到這個私毫不起眼的店小二竟然勇敢的站在了他面前。
“咦”司馬登馗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表情說道:“好小子!你當真是不怕死?”
說完后他用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小七,小七隻感覺這目光好似兩把冰刀,刺破了他的皮膚刺破了肌肉直刺到他的心尖,繼而感覺自己心尖的血也被這目光凍住了。
小七隻感覺被他看得全身冰冷,整個人都要冷的顫抖起來了。
轉念又想,反正今天是個死,為何要這般猥瑣懦弱,索性把心一橫和司馬登馗對視起來。
膽氣回來后感覺身上也漸漸暖和起來,感覺一度要被凍住的血液也在這一瞬間全部化開了。
司馬登馗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想想死在他手底下的人多得數都數不清了,就算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漢也斷然不敢如此跟自己對視,沒想到這毛頭小子一瞬間竟然能迸發出如此大的勇氣。
“好小子!找死!”司馬登馗一聲怒喝,舉手便要從小七頭上打下。
玲瓏三傑早就在旁邊注視着小七和司馬登馗的一舉一動,眼見司馬登馗動了殺心,三人一起動手。
劉商隱使出擒拿手去抓司馬登馗伸出的右手,寧江流舞動着鐵扇使出天羅撫雨的進招去攻擊司馬登馗的左側,華玉玲雙手齊出左右開弓射出銀針,那銀針分寸拿捏的剛剛好,擦着小七的臉射向司馬登馗的面門。
三人事先並未商議,但同時出招分別攻擊左中右三路,配合的確是天衣無縫,雖然是十多年未見但是一出招便看出三人默契絲毫不減當年。
三人分頭進擊卻又相互配合,立在一旁的吳通剛叫出一聲:“大哥當心!”,那擒拿手、鐵扇和銀針已是襲到司馬登馗身前。
司馬登馗大喝一聲:“好身手!”也不敢再託大,向後一躍躲開了銀針的進擊,隨後使出寒冰掌與劉商隱和寧江流鬥了起來。華玉玲射出銀針便也搶身向前,趁着司馬登馗向後一躍之際已來到小七身旁,一把把他拽過,連忙退出戰陣。
青狼幫眾人眼看動起手來,都哇哇的大叫着要來幫忙,司馬登馗大喝一聲:“都莫幫手,讓我一個人會會這玲瓏三傑!”
眾人聽得老大呵斥,紛紛停住了手,但都是兵器在手,顯然是只等司馬登馗一聲令下便要衝上來將四人剁成肉醬。
華玉玲見小七暫時沒了危險,便衝過來幫師兄和師弟斗這活閻羅司馬登馗。
先前寧江流一人斗青狼幫三人,絲毫不落下風。現在他們三人斗司馬登馗一人,卻是險象環生,完全占不到一點便宜,若不是他師兄妹三人配合默契相輔相成,恐怕此刻要有人被這司馬登馗擊斃掌下了。
司馬登馗一雙手掌舞得虎虎生風,掌心冒着寒氣,三人都知道寒冰掌的威力,不敢貿然硬接,但掌風所致仍然感覺像是被數九寒天的白毛風刮到一般讓人感覺冰冷刺骨隱隱作痛。
青狼幫眾人看得興起,都大喊大叫起來,有給司馬登馗叫好的,也有大聲咒罵劉商隱三人的。
小七在一旁看得心急,又幫不上什麼忙,也大叫起來:“劉老爹老闆娘、還有秀才,快、快打死這殭屍老道!”
趙無命聽了小七叫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懾於司馬登馗剛才不讓他們動手的命令,倒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恨恨的罵道:“小雜種,等老大料理了這三個老小子,看老子不活剝了你!”
小七想着橫豎是個死,老子也不怕你是活剝還是生吞,就算死老子也要死的大義凜然,免得被你們這群鳥強盜看扁了。
小七這樣想着,也不理會趙無命,反倒更賣力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