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首來了
劉商隱聽那笑聲傳來,知道來人定是內力極為深厚之人。
小七並無武學功底,所以這笑聲雖是遠遠傳來,但小七已然抵受不住,感覺自己的耳膜也要被穿透了。劉商隱連忙搶到小七身邊,手上使出內力捂住小七的耳朵,小七方才感覺好受了些。
眾人望向屋頂,只見一人立在屋脊,慢慢收住了笑聲。
來的正是遮龍山青狼幫魁首司馬登馗。
“你們這群廢物!”司馬登馗開口罵道。
幾乎在這句話傳到眾人耳朵里的同時,司馬登馗縱身一躍,已然落到院中。
“好快的身法!”劉商隱心下驚駭:“這青狼魁首果真武功高強!”
青狼幫眾人對着司馬登馗齊齊行禮:“參見幫主!”
司馬登馗對着青狼幫眾人擺了擺手,然後目光從劉商隱、華玉玲和寧江流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小七臉上。
小七也抬頭看他,正好四目相對,司馬登馗二目之中閃着兩道陰森森的寒光,小七被他目光所觸,冷的全身打顫,就像掉進了冰窟窿,彷彿看到自己連呼吸都冒着白氣。
那青狼魁首中等身材,着一身青布罩袍,面容清瘦眼窩深陷,要不是雙目露出讓人顫慄的寒光,肯定會被人誤認為是一個無名道士之流。
司馬登馗掃視了一圈之後又轉身對着青狼幫眾人,樊樓趕忙湊上前去說道:“大當家的,我們一路追蹤梅若風到此,本來就要抓到他了,卻跳出來這幾個人橫加阻攔!”
“大哥,這個什麼玲瓏三傑定要與我們青狼幫為敵!今日就叫他們領教領教我們青狼幫的手段!”趙無命見司馬登馗到來,好似被人棒打的惡犬看到來幫忙的主人,立馬又齜牙咧嘴,一改剛才的小心謹慎恢復了囂張跋扈的模樣,抄起雙叉就要撲過來找人拚命。
司馬登馗又是衝著趙無命擺擺手,趙無命只好悻悻作罷,暫且隱忍不發。
“三位就是玲瓏三傑?”司馬登馗問道。
“江湖虛名而已”劉商隱對着司馬登馗行了禮道:“司馬先生,久仰大名。”
“哈哈哈…”司馬登馗笑着說道:“二十年前就想會會你們,怎奈我在北邊,你玲瓏門在江南,一直無緣相見,當真是可惜可惜!後來三位退隱江湖,我還以為今生再無機會向三位討教了。”
司馬登馗頓了頓繼續說道:“也算老天開眼,今天在這裏讓我碰到三位,總算可以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不敢當,我等三人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承蒙江湖上的好漢錯愛,枉稱一聲玲瓏三傑,豈敢班門弄斧,在司馬先生面前逞能?”劉商隱話說得極為卑謙,想必還是想化干戈為玉帛。
“三位不必客氣,我只是想了卻一樁心愿,希望三位成全”司馬登馗說道。
“什麼心愿?司馬先生但講無妨!”劉商隱仍是恭恭敬敬。
“無他,就是想打死三位,或者被三位打死。哈哈哈…”司馬登馗說完,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
“你…”華玉玲叫到:“你欺人太甚!我師兄念在你也是一門之長,對你客客氣氣,好意叫你一聲先生,你真當我們怕了你不成?!”
“好好好…還是這位女俠爽快!一會兒我就給你個痛快的死法”司馬登馗冷笑着說到。
華玉玲聽得司馬登馗這樣說,又驚又怒,想着還是要先發制人,抬手便射出兩枚銀針,這一下出其不意,距離又近,料定這司馬登馗饒是武功再高也來不及躲避。
沒想到司馬登馗並未躲閃,只是揚起衣袖一拂這兩枚銀針便改變了方向。
小七在一旁看得嘖嘖讚歎,這青狼魁首氣定神閑衣袖翻飛,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正想的出身,突然發覺不妙,那兩枚銀針分明是被司馬登馗拂到自己這邊來了。
小七嚇得只知道連連後退。
“啪啪”聽得兩聲脆響,那銀針便被擊落在地,原來是華玉玲又擲出兩枚銀針,將飛向小七的那兩枚打落在地。也是小七命大,這銀針被司馬登馗用衣袖拂過之後勁力大減,飛得也慢了,要不然就算華玉玲再厲害的暗器功夫,也不可能截住這兩枚銀針。
“好功夫好功夫”司馬登馗說道:“不過三位這徒弟確是一個草包。看來江南玲瓏門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哈哈哈…”
“司馬先生,他並不是我門中弟子,也並非江湖中人,只是這小客棧的跑堂而已,先生何必難為於他!不管今晚孰是孰非,先生儘管找我師兄弟三人的麻煩,還請先生高台貴手,放過這個苦命的孩子。”劉商隱看看小七,對司馬登馗說道。
小七心下感動,眼窩一熱差點掉下淚來。劉老爹和老闆娘從小看着他長大,但是對他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小七一度以為劉老爹和老闆娘壓根不喜歡自己,收留自己也僅僅是他們突發善心,他哪裏知道,在劉老爹和老闆娘心裏,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
只是劉老爹和老闆娘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為江湖紛爭慘遭橫禍,害怕小七也重蹈覆轍,所以兩人只想小七離這所謂的江湖越遠越好。只盼他平平安安,做個本本分分的店小二,娶妻生子,將來繼承了客棧當掌柜的,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哦?”司馬登馗來了興趣:“他當真一點功夫也不會?”
“千真萬確”劉商隱答到。
“可是你聽說過活閻羅手底下留過活人么?嘿嘿…”司馬登馗說完又是一陣冷戰。
“哼!誰要你這陰森森的臭道士饒命!小七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那梅若風是我藏起來的,與劉老爹和老闆娘還有這書生無關!你要找麻煩就找我好了!別人怕你,我小七俠可不怕你!你放馬過來吧!”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小七緩緩走到司馬登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