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真相大白
我的身體有點不聽使喚,從小到大大概沒有如此傷心過。
我也從不知道,我傷心起來竟然會如此。
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氣息怎麼也喘不上來。
直到東嶽走到我跟前時,我才發現他原來根本就沒有出去,只是關上了門。
他食指和中指併攏輕輕點在了我的額頭,我這才覺得渾身不再抽搐,氣息略微順暢一些。
他左臂穿過我的膝蓋窩將我打橫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
凡間歸來這麼多年,我倆之間第一次這麼親密。
“東嶽。”這麼多年,我們說話都是極少的,以至於叫他的名字都有些生疏。
東嶽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昨晚見到陳飛揚了。”
東嶽還是輕輕的嗯着。
這種冷漠,讓我覺得陰冷。
把我到嘴邊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可我必須說。
我翻身坐了起來,注視着他的雙眼:“我愛上他了,情不自禁,無法自拔。以至於這些年,我無法面對你。”
東嶽沒有我想像中的悲傷,也沒有憤怒,他眉毛一挑:“哦?是嗎?”
我垂下了眼眸,不再看他,他繼續說:“那是棄我愛他?還是兩個都愛?”
東嶽說著,湊近了我,臉上的笑有點陰險。我一時搞不懂,愣了神。
他纖細的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強迫我看着他。
我哪有勇氣正視他,眼睛早就斜到了一邊。
“回答我。”東嶽突然怒吼,嚇得我不由晃動了一下,眼神這才回過來去看他。
我恐懼的小模樣又讓他有了一點點憐香惜玉,他這次聲音變得溫柔了些:“是同時愛上了我們兩個?”
我心臟簡直要跳出來,吞吞吐吐:“是,是吧。”
“蠢貨。”東嶽突然大笑起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床上。
我撞疼了頭,捂着腦袋叫喚。
“我就是陳飛揚,陳飛揚就是我!”
東嶽這話一出,我顧不得疼的跳起來:“你說什麼?”
因為坐在床上,我往起一站,頭就頂到了窗幔上,支架嘩啦倒了下來。
還好東嶽身手敏捷把我撈了出來。
他那句陳飛揚就是我,還縈繞在我耳邊,我攀着他的脖頸,將他的長發全部搭在了背後,仔細端詳那張臉,真的是陳飛揚嗎?
可這明明長得不一樣啊?
東嶽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他吹了一口仙氣,白色的仙袍換做了西裝革履,飄逸的長發也變做了精幹的凡間髮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點點看着他變做了陳飛揚。
這什麼情節!
還真的就變做了陳飛揚。
我驚訝不已,整個身體朝後倒去。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幾乎要咽了氣,心裏五味雜陳,已經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你給過我說的機會了嗎?”東嶽竟然還是一副輕描淡寫,略帶輕笑的模樣。
我提着最後一口氣,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捋着胸口半死不活的問着:“那這麼多年,你和我置的哪門子的氣?”
誰料東嶽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我沒跟你置氣,你對我帶理不理的,我也不知道為啥,總不能老去熱臉蹭冷屁股吧。”
這句話,陳飛揚最喜歡說了,這是凡間的段子。
我終於相信他就是陳飛揚了。
我一下撲到他懷裏,大哭起來:“我找了你這麼多年,你太過分,太過分了。”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東嶽倒好,哈哈大笑。
原來他一直以為,我是因為心裏對南宮炫放不下才對他愛理不理的。
直到聽見我和妙女他們在雲頭上說的那些話,他才明白過來。
東嶽不由感慨,他還是和善財童子想到一起了,果真還是同性之間更相互懂得。
“所以,你昨晚?”
我想起昨晚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了他。
是我大意了,在凡間我曾覺得陳飛揚的背影是那麼的熟悉,而在四重天見凡間父母那一次,我把東嶽錯當成陳飛揚,他一點都沒有否決。
我一拍腦門,這絕對是東嶽的計謀。
他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在凡間經歷四段婚緣。
菩薩將我在凡間要經歷的事情說給他聽,也是先給他打了報告,是希望他去化解的,果然這些上古老神仙都是作弊的。
東嶽用易容之術在凡間做了一次人,還瞞着我這麼久。
我所謂的四段婚緣,全是和他。
我清楚的記得,每一次他都要和我鬧得不可開交。
第一次因為我去了一次酒吧,他偏要一口咬定我胡作非為,咬定我水性楊花,逼着我去辦了離婚,辦了沒多久,又把我綁回家,哪都不許我去。
後來又復了婚。
我歸來神界之後,才知道當時智商只有七八歲的我,只能通過凡間的坎坷婚姻來化解。
如今想來,陳飛揚當初完全是故意的。
婚姻登記處當時都把我當作了常客。
結婚,離婚,復婚,再離婚,再復婚,總共八九次。
以至於從第三次開始我就不好意思再去了,可是怎能耐得住陳飛揚的折磨。
後來的離婚,不是因為糾結劉威的事情,說什麼過去不過去的。就是說我哪句話說的不對,反正每次離婚的理由都離譜到不能離譜,而且每次離了婚都要把我關起來。
當初的無奈崩潰,如今想來才明白,不過是東嶽一手為我策劃的保護傘。
我終於釋懷了。
哭着緊緊摟着東嶽,罵他是騙子。
東嶽還是笑:“我只是沒有想到,在凡間時將你折磨成那樣,你竟然愛我那麼深。”
他昨晚的試探,把自己都嚇到了。
他一直以為,我一定是對劉威情根深種,因為,畢竟在凡間是那麼的青春美好,他卻沒想到那於我而言只是一場錯付年華。
我不說話,像只小貓一樣,蹭着他的胸膛。
他也極配合的抱緊了我,耳朵突然移到我耳垂邊:“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小鳥依人的側躺在他懷中,輕輕的嗯了一聲。
“其實那個女兒,是我們的,每一次,都是我,不是劉威。”他說著嘴唇在我耳畔輕啄了下:“我怎麼可能允許別的誰碰你。”
我驚訝的去看他,他的笑詭異而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