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人的茶藝
“說事。”兩個字的命令,冷酷而絕情。
小姑娘被他懟得俏臉颯白,茫然的杵在原地,豆大的眼淚掛在白皙的臉頰上,越發惹人憐惜。
但忱淞顯然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
“沒事就滾。”
小姑娘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沾了淚水,愈發楚楚可憐:“忱淞哥哥……”
忱淞皺眉,抬頭,冷颼颼的橫了她一眼。
小姑娘欲言又止。
洛櫻怕她尷尬,連忙站起來拉小姑娘的手:“你有什麼事跟我說。”
小姑娘神色詭異的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周圍氣壓一沉,忱淞已經抬步向她們走來。
“洛櫻。”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
洛櫻回眸,還沒看清忱淞的臉,腰上便一沉,人已經被按到忱淞懷裏。女孩子還抓着洛櫻的手來不及松,被帶得也往忱淞身上倒去,卻被忱淞一把推開了。
小姑娘尷尬的臉色煞白。
溫太太抱着碗喝了口粥,圍觀的同時不忘暗暗讚歎:“幹得漂亮。”
洛櫻最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一見小姑娘雙眼通紅,立刻心軟,想替她說話。
“喂……”太過分了吧。
但洛櫻還沒說完,忱淞已經捂住她的耳朵,將她壓到了自己胸前。
洛櫻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是看着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下意識的想起了昨夜那旖旎的夢。
等忱淞鬆開她,小姑娘已經哭着跑開了。
溫太太非常滿意的給忱淞夾雞腿。
忱淞笑着道謝,依然是一副隨和溫柔的模樣,彷彿剛才那個冷酷無禮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洛櫻抬頭,仰望着他:“你剛剛和那個女孩子說了什麼?”
忱淞失笑:“想讓你聽就不捂你的耳朵了。”
“你凶她了?”
“沒有。”
“那你……”
忱淞目光微沉,眸中隱約帶了幾許警告,洛櫻微微一愣,求生欲極強的乖乖閉嘴。
她轉頭去看養母,溫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顯然對忱淞剛才的表現十分滿意。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是剛健身結束的白鹿回來了。
洛櫻失憶前,白鹿就日常健身。洛櫻親手摸到的第一塊腹肌,就是白鹿的。那時,白鹿大大咧咧的坐在洛櫻的床上,略一挑眉,單手扯開襯衫下擺:“小丫頭,給你看個寶貝。”
但現在,她卻是一副溫婉乖巧的模樣,笑眯眯的走進餐廳里:“李阿姨的寶貝女兒又來勾.引Che
神啊?”
洛櫻茫然的回頭去看養母。
勾·引?
原來剛才那小丫頭的做法算勾引?
溫太太認認真真喝粥:“是啊。”
“我說剛才怎麼看她哭着跑出去了。”白鹿很自然的直接坐在洛櫻養姐溫雅的位置上,撐着下巴盯着忱淞看:“Che
神,你又把她趕走了?”
忱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不太理人。
他一改和溫太太說話時的謙和態度,臉色沉的像是在面對另一個試圖勾引他的女人。
洛櫻不敢直接懟他,便歪過頭,故意茫然的望向白鹿:“你也勾.引過Che
神么?他看你的眼神好可怕。”
對於忱淞的態度,白鹿早有準備。但洛櫻這個反應,卻讓她聞言一咳,差點被剛喝下去的水嗆死。
“你不是失憶了么?”白鹿懵了。
“你真勾.引過他?”洛櫻更懵。
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度尷尬。
忱淞淡淡的瞥了白鹿一眼,順勢將洛櫻拽緊懷裏囚着:“夫人以為,不然我為什麼是這個態度?”
洛櫻驚訝的望着白鹿,啞口無言。
在那次不太愉快的初識后,她和白鹿成了閨蜜。
大一那年,洛櫻被周圍混混糾纏,白鹿衝上去替她打架,用彈簧刀捅傷了三個人,差點因此被學校開除。
於是,大家都說洛櫻是紅顏禍水。
白鹿咧了咧淤青的唇角,笑得像個邪佞的男人:“你們再逼-逼?我不介意去派出所再住幾天。”
洛櫻當時感動得掉眼淚:“白鹿,你要是個男人我就嫁了……”
白鹿笑眯眯的單手揉她的頭髮:“傻丫頭,你永遠是我和溫雅的小公主。”
可就是這樣一個幾乎把“颯”字寫到臉上的煙嗓御姐,在她失憶前竟然習慣了偽裝成清純可愛的小姑娘,還勾·引過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
猛然間,洛櫻意識到,短短几天內,她竟然對Che
神有了一種奇妙的佔有欲。
“你吃醋了?”忱淞低頭去咬洛櫻的耳垂。
洛櫻微愣,旋即低下頭去:“沒有。”
“嗯。”忱淞應了一聲,緊緊的把她禁錮在懷裏,抬眸凝視白鹿,淡淡道:“今晚來我房間。”
溫太太:“?”
洛櫻回頭,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忱淞不置可否,唇角揚起一抹壓不住的弧度。
白鹿看着兩人的互動,竟然莫名其妙磕到了:“哇,這狗糧好甜,發的好,再多發些。”
洛櫻:“?”
這哪裏還有半點和她搶男人的樣子?
卻聽忱淞接着剛才那句話,淡淡道:“今晚來我房間談下你和Mubye的聯動活動。”
“聯動活動?”洛櫻更懵了。
卻見白鹿驟然亮了眼眸:“你答應了?你之前不是說,如果動機不純,就不要去招惹他么?”
忱淞垂眸,掩下心中的算計。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他不確定現在的洛櫻究竟喜歡誰更多一些,但是,如果洛櫻以為白鹿喜歡Mubye,那,以洛櫻的性子,必然不會再惦記李慕白了。
追洛櫻是個大工程,洛櫻失憶前,他追她追得差點把命搭進去,如今這丫頭失憶了,要重新追一次,他可不希望自家好兄弟成為自己的攔路虎。
“Mubye那邊兒,你可以試試。”忱淞並不希望洛櫻記起以前的事情,故意含糊其辭:“但作為你閨蜜的丈夫,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他沒有表面上那麼純良。”
“不就是海王嘛。”白鹿笑眯眯的望着忱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心裏有數。”
“是么?”忱淞笑了:“自以為能讓他收心的小姑娘我見過很多,但無一例外,都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
白鹿和溫太太似乎被觸及了什麼往事,紛紛白了臉色。
良久。
白鹿終於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海王是不可能收心的。我早就不是沉浸在虛無愛情中的小女孩兒了。而且,你明明清楚,我根本不在乎他愛誰。”她站起來,冷冷的望着忱淞,不再刻意變音的嗓音恢復了原來的低啞質感:“我要的,是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