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沒有能超越感情的方式
青鸞沉默，已經能大致窺探到輪廓了，童家和這個人一樣重要......
而韓玲瓏的用詞也很講究，沒隱瞞。
“最好”的辦法是水陸。青鸞知道，有其他辦法，但目前不能用，應該是最後的不得已而為之，或者釜底抽薪，再或者是違背了某種原則的手段了。
沒刨根究底，一會後，問道，“蘇家扮演什麼角色，蘇瀚聯姻，水陸就與蘇家有了瓜葛。”
韓玲瓏眼底劃過一道冷芒，轉瞬間即逝，淡淡道，“水陸不會與蘇家有瓜葛，無需考慮蘇家。”
青鸞明白了，蘇家不是戲裏人，更談不上一丁點信任，甚至還有絲絲怨憤。
“瀚家是有機會全身而退，脫離戰場，為什麼沒給他們。”
青鸞知道，這樣說，韓玲瓏會理解她的意思，既然瀚家不是一定要被抹去，只需要離開南城就行，那麼在圳城，有太多辦法讓瀚家抽身，甚至比用在孫家身上的方式還簡單。
掏空瀚家所有產業，讓其無法顧及，對外宣稱各種破產，明面上便可引來對方收購頂替等等，至於那些小勢力，不幹凈產業，包括，對方已經來了，事後便可以直接用強硬手段抹去。
韓玲瓏注視着她，“僅僅是全身而退不夠，比你想的複雜，你會知道，但不是現在。”補充強調兩個字，“做戲。”
青鸞微蹙了下眉，點頭表示明白了，雖然她說了比你想的複雜，但僅僅全身而退不夠也讓青鸞看到些輪廓。
按月閣最初的想法，瀚家本就是戲裏人，但卻是不知情人，做戲就要真實，讓瀚家自己都察覺不到端倪才行。
全身而退雖然可以，也能讓對方現身，但南城這邊，瀚家還要有，因為對方來了，本質上，看到的都是假象，所以這戲裏人不止是瞞過對方，還要瞞過瀚家自己，甚至是所有人。
否則皆有走漏風險的可能，對方便不會來，全盤也就瓦解了。或許鑽礦當初沒給瀚家，就是為了營造出一種真實吧。
因此南城瀚家還要有個值得信任的人存在，穩定大局，掌控水陸才行。
畢竟還有個一樣重要，想坐收漁利的童家。而且這麼來看，童家與對方其實是存在某種利益衝突的，但月閣不會讓童家做這事，或許這就是韓玲瓏說的複雜…
歸根結底還是瀚家沒有可信之人。
月閣的想法與境外之人的做法完全背道而馳，月閣要顧全大局，又要引對方出來。
而對方呢，只需考慮自己，瀚家要麼主動退出，要麼不能假手他人的被抹去，因為這樣會變的被動。藉著有人打壓孫季川，煽風點火，這是最好的時機。
“最初做這事的應該還有蘇家吧。”青鸞注視着韓玲瓏，淡淡道，“聽說聯姻出現波折。”
有些事，到這裏，青鸞也就明白了，蘇瀚兩家早已確定聯姻，月閣做的事，要麼瞞着蘇家，要麼由蘇家來做。
而蘇家家風以及名望，眾人皆知，瀚家退出南城渾水，對蘇家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事，何樂而不為，必然選擇與月閣合作，而不是愚蠢的用雞蛋碰石頭。
現在聯姻出現波折，或許預示着蘇家不想蹚渾水，改變了主意。
即便沒膽量說破針對瀚家的這一切都是謀划，即便瀚家現在有可信之人，但於月閣來說，做戲的真實性依舊差之千里。
沒有什麼比幾年前就確定的聯姻關係還穩妥，不會引起懷疑的做法了。或許也因為這場聯姻，讓月閣沒在其他方面計劃類似的備案，因為沒有能超越感情的方式。
韓玲瓏迎上她眸光，抿了下薄唇，嘆息口吻，“你應該能猜到。”
青鸞點了下頭，聯姻是假啊，這個假，是蘇雯旎一手造成，因為月閣不會用這種不擇手段去達成目的。何況這是別人家的事，感情的事，一輩子的事。
“好有心機，好能忍…”青鸞欲言又止，壓下心中所想，三個字“為什麼”。
以蘇家家風，蘇雯旎的教養，為什麼做出這種不顧己身名譽的事，她是想幹什麼，而蘇家為什麼之前合作，現在充耳不聞，是不知，還是裝聾作啞。
韓玲瓏似乎能想到她的疑惑，但沒說什麼，淡淡道，“現在的形式，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你有想法嗎。”
青鸞默了好一會，“嗯，有一些，不過，我想問問，底線是什麼。”
這話換做其他人都不能理解意思，不過韓玲瓏知道，輕緩但鄭重口吻，“生命，安全…”停了下，“感情。”
青鸞略顯愕然，說白了就是沒有底線，不擇手段。
但前提條件，生命，安全，這好理解，意思就是即便月閣的謀划土崩瓦解了，什麼都暴露了，也無所謂，保護好生命，注意安全。
可是這感情從何說起，難不成月閣要干涉咱的私事？
亦或者說別感情用事？嗯嗯，差不多，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容易錯判形式，咱又是第一次正兒八經涉身其中。
想到是第一次，青鸞似心中小宇宙爆發般，眸光閃過從未有過的璀璨和堅定，知道這些就夠了。
知道月閣最初想法發生了什麼變化和最終要達成什麼就夠了，知道啟哥在幹什麼就夠了，知道與啟哥有共同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才躲着，用自己的辦法，以免泄露身份。
因為他要扮演某種角色，維持中部亂這條基準，很多明面上的事情不方便做，若是無變數，或許一切水到渠成，但現在……
韓玲瓏告訴她，便是隱晦說明事情走向發生變化了，一切不能按最初想法來，希望她主動參與進來，但主動參與，又是假象，也就要直面任何可能和危險。
這中間，危機四伏也好，風捲雲涌也罷，用盡一切手段，披荊斬棘，走出叢林。
隨即平靜口吻說了句，“啟哥不在境內了吧，越國，東歐。”囁喏下突然乾澀的薄唇，聲音不自覺低落下來，“有危險嗎。”
韓玲瓏說那句槍支從東歐黑市流入暹羅，青鸞已經大致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