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苦戰
這是一夥遊盪在秦川與徐海交界處的一夥悍匪,沿路打劫一切可以打劫行人或者是商隊。
他們根本不想招惹八荒弟子,往往都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就算是想逃、想躲,智絕軒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絡也能將他們挖出來。
智絕軒就是八荒門派牽頭組建的,但後來慢慢失去控制,變得無論黑白,只要出的起錢,就沒有他們不敢賣的情報。
但這伙匪徒是接受了一個任務,酬金很高,這個神刀弟子的命居然值100金,他們當然要冒險試上一試。
在江湖上混,圖的就是名利二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拿錢辦事,他們截殺程真心安理得。
程真自然不可能去想這些,別人都下死手了,他怎麼可能去在意這些。快速反擊,一雷霆之勢碾壓他們才是正途。
踩着神刀門派特有的步伐,程真朝着他早就選好的目標衝去。
一樣的連招套路,但程真現在的速度以及力量與上一次已經是天壤之別。單論速度力量這兩方面,程真堪比二流高手。
但二流高手可不是這樣算的,並不是攻擊力能與之媲美就行的。想成為二流高手,內力是一道邁步過去的坎。
‘踏浪斬’接‘小踏浪’再接上‘拔刀斬’與‘笑紅塵’,一條劫匪的生命就沒程真帶走,時間都沒有超過兩秒鐘時間。
來不及回味,程真感覺舉刀格擋。“鐺!”一聲金鐵大力撞擊的聲音傳來,程真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的移位了。
“好大的力氣!”程真蹬蹬蹬的後退幾步,腳下濺起一片雪花。好不容易將力道卸去之後,捂着胸口,想將體內翻湧的氣血平靜下去。
劫匪不可能等程真恢復好之後再行攻擊,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匪徒一擁而上,抓住程真卸力格擋的間隙,再度向程真攻去。
程真只能又長刀再次格擋,又一次的武器撞擊聲傳來,震得程真手臂發麻。
看着有把長劍向自己胸口刺來,程真想都沒想,用力上撩長刀,將劫匪武器彈開之後,左手拿着的刀鞘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胸口傳來一陣疼痛,但程真來不及細細體會,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緊隨其後的箭矢攻擊。
翻滾兩下之後,右手長刀杵地,一個扭腰使自己離地半米,躲過了三名匪徒的武器橫掃。
在半空中調整好姿態之後,以力劈華山的架勢,釋放出了神刀技能‘斷中流’。
一道巨大的紅色刀芒隨着長刀的落下,向著三名匪徒激射而去。
匪徒們的反應很快,紛紛開始躲避,若是這一下挨實了,不死也要重傷。
雖然躲避動作已經做出,但仍有劫匪因為功力低下的緣故沒有避開,硬生生受了程真一擊之後,身體化作七彩光芒消散。
釋放完技能落地之後的程真並沒有放鬆警惕,雖然已經奪回主動權,但現在的情形對他依舊不利。
一隊匪徒在死傷兩人之後,還剩下八人,在程真落地的瞬間就再度包圍了上來。手中五花八門的武器朝着程真身體的各個致命部位招呼。
砍向脖子的,刺肋下的,橫掃程真下盤的,匪徒中武功最高的那人手中長槍甚至即將臨身,目標正是程真的心臟。
程真的反應很快,再次被圍攻的瞬間就緊接着發動了神刀的另一個主動技能‘迴風斬’。
只見程真挽了一個刀花,反手握住長刀,身體快速向後躍起,紅色的真氣圍繞周身,手中的雪白長刀也在真氣的影響下變得通紅。
在向後躍起的同時,程真來了一個360度的旋轉。在刀氣的作用下,就彷彿他在後撤途中劃了一個圓圈。
刀氣激蕩,如石子投向平靜水面,泛起層層漣漪。一道圓形刀氣快速的飛向身體四周,將圍攻的八人籠罩在傷害範圍之內。
匪徒八人見狀趕緊收回手中武器進行抵禦,卻因為舊力已盡,新力未生,而導致他們進行防禦的動作慢了半拍。
不要小看這慢了短短一瞬的時間,往往這一瞬間就是決定生死的時刻。
因為功力原因,剩餘的八名匪徒有兩人來不及格擋,被刀氣臨身,兩道前後不一的悶哼過後,兩名匪徒失去戰鬥力,躺在雪地中生死不知。
程真接着技能‘迴風斬’使用完之後的間隙,快速的反向接了一個‘踏浪斬’技能,遠離包圍圈。
程真氣喘吁吁的快喘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因為腎上腺素激增導致快速跳動的心臟頻率。這就是江湖中的爭鬥,稍有不慎就是一條命的代價。
僅僅釋放了四個主動技能,真氣就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程真的內功修為還很低,這是他不喜歡使用主動技能的原因之一。
真氣消耗過度會影響到技能響應速度與角色的反應速度,這不是思維快滿的問題,這是系統根據角色人物的狀態,自行進行調節。
如果說所有玩家的思維速度與角色響應速度之間的比例為1的話,滿狀態下的角色反應自然會是1。
但若是真氣不足或者受傷,思維速度與響應速度之間的比例就會被系統進行調整,變為1:0.5甚至更少。
當然了,若是內功修為與技能等級堆砌到很高程度的時候,比例就會大幅度提升,甚至會出現動作快過思維的情況。
現在程真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真氣,現在的思維速度與響應速度比例應該已經到了1:0.9。雖然只有0.1的下降比例,但這也足以致命。
沒來得及多喘幾口氣,剩餘的六名匪徒就朝着程真衝來,全身上下鼓動的真氣說明他們要拚命了。
程真自然不可能被動應戰,刀客哪裏有等着別人出手,而被動防禦的道理。雙手握住長刀,程真腳下發力,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幾分。
被動技能‘刀客之心’已經發揮到了極致,甚至隱隱超出了現在等級加成的上限值,有一絲突破的跡象。
這次程真沒有再發動主動技能,而是將真氣全部灌入了小技能中。主動技能強歸強,但消耗太大,要到遊戲後期才能頻繁使用,各種刀氣狂轟濫炸。
現在還處於萌新階段的程真,最好的選擇就是用消耗少,高攻擊的小技能組合技。
程真與匪徒互相衝刺的時候,雙方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程真看着襲來的六把武器不躲不避,自顧自的發發動了技能‘小踏浪斬’。
程真並不是為了以傷換傷,這樣做根本不可能贏。對方可還生還六人,以傷換傷無疑是自尋死路。
這樣做的原因是程真自信能用神刀獨有的身法躲過六人攻擊,並保證自己不受到太多傷害。
匪徒的攻擊即將臨身之時,程真突然一個矮身,單手撐地,整個人像是漂移一樣,從劫匪六人間隙中穿過。
在穿過的同時快速揮舞手中長刀,左右各兩次攻擊。
手中長刀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專門攻擊匪徒的薄弱部位,肋下以及後背。
在與劫匪平行的時候斬出兩刀,分別是兩名匪徒的肋下,在側身而過之時,再快速的朝身後揮刀,在連斬兩名劫匪的後背脊柱。
從程真蹲下身子到衝刺到匪徒六人身後,整個過程沒超過一秒鐘,在這期間程真整整揮出四刀,而且是刀刀要害!
攻擊完成之後,程真沒有絲毫拖沓,拿刀的手護住腦袋,就地一個翻滾。另一隻手再度單手撐地,腰部發力,瞬間將身體面向調整過來。
在匪徒還沒有轉身的剎那,程真再度從他們身後發動了攻擊。
真氣灌注下的雙腿充滿了爆發力,蹬地衝刺的瞬間,身後揚起大片雪花,整個人如同利箭,直刺匪徒六人後心!
在到達六人後背的時候,程真看到了六人扭頭看向他的驚恐表情,甚至極度縮小的瞳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沒有絲毫留情,更沒有留手,整個人還因為速度原因短暫的漂浮在空中之時,程真手中長刀連連揮動,目標正是人體最脆弱的脖頸。
刀刃入肉的聲音傳來,匪徒瞬間倒下四人。因為血壓的緣故,匪徒四人的頭顱衝天而起,在空中撒下了四道噴射出的七彩液體,場景美輪美奐。
若是沒有系統對人體血液的修改,這個場景應該是現代人做噩夢之時才回出現,充滿血腥以及暴力。
江湖沒有對錯,只有生死。活着的人才有資格去討論對或者錯,死去的人連自我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再次與六人錯身而過的程真沒有再次重複剛才的操作與招式,落地之前甩出手中長刀,身形詭異的在空中掉了個個。
在沒有借力的情況下轉身,這種操作只有肉體的腰腹力量達到極致只是才能做到。
抓住飛射而出的刀柄,再度與剩餘的兩名匪徒擦身而過。
這次又兩道不同的聲音傳出,一道是刀刃入肉之聲,另一道則是金鐵交銘之聲。
匪徒頭目顯然是反應了過來,堪堪擋住了程真手中的長刀。擋住歸擋住,但因為時間倉促,他手中的武器依舊還是撞倒了自己的脖子上。
輕微的咔嚓聲傳來,匪徒頭目的脖頸顯然受到了傷害,導致了輕微的骨裂。
脖子猛地受到重擊,匪徒頭目的頭部供血受到阻礙,導致他雙眼發黑,踉蹌幾步之後,坐倒在雪地中。
程真落地之後沒有再乘勝追擊,短短兩秒鐘的時間,六名匪徒陣亡五人,獨剩一人,還失去大半反抗能力。
他打算逼問情報,莫名其妙的遭遇圍殺,不弄清楚事情真相,總有點說不過去。
程真緩步走向前,長刀抵住匪徒頭目的心口,看着他無神的雙目,突然有點不忍。
NPC只會存在一次,死亡之後整個虛擬天刀就再也找不到與他有關的絲毫痕迹,可謂是將江湖的殘酷發揮的淋漓盡致。
“希望他不要最硬或者再做徒勞的反抗吧……”程真如是想到。
在經過了短暫的遲疑之後,程真面露凶光,惡狠狠的問道:“說!誰指示你們這樣做的?!”
劫匪頭目終於是從短暫的黑視中回過神來,戲謔的盯着程真,吐出一口夾雜着血絲的口水,不言不語。
“想活命就告訴我!”
“呸!殺了勞資這麼多弟兄,勞資豈會怕你!”匪徒頭目一臉挑釁,“有本事殺了勞資!我跟我的九個兄弟在陰曹地府等你!”
“最後一次機會!”
劫匪頭目歪過頭,看着橫七豎八擋在雪地中的九具屍體,虎目中全是淚水。突然,劫匪頭目伸手摸向下衣擺,似是想要掏出武器。
程真此時雖然已經沒有性命威脅,但神經依舊緊繃,鬼知道這些江湖人士有什麼其他花樣。
下意識的用力按下手中長刀,整個刀身沒入劫匪頭目胸口,在貫穿心臟的同時,刀尖透體而出,將他釘在地上。
“咳咳……呵呵……你還是太嫩!”劫匪頭目嘴角湧出血沫,伸了伸空無一物的手掌,“我去陪我的兄弟們……後生……你的路……還長!”
掙扎着想伸出手抓住其他匪徒的手或者是其他身體部位,匪徒頭目最終還是因為生命走到盡頭,而頹然的放下了手臂。
“小心……青……”
“小心什麼?!”程真趕緊追問,卻再也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應……
人死如燈滅,再大的仇怨也會因為人的逝去而煙消雲散,更何況程真與匪徒之中並沒有任何牽扯。
將十人匪徒小隊草草埋葬之後,程真看着已經被絆馬索嘞斷雙腿的駿馬,狠心將其斬殺。
與其活活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倒不如給它一個痛快。
也不知道匪徒是怎麼過來的,程真在附近搜尋一圈,都沒有看到他們的馬匹。
“唉……繼續趕路吧!”程真只能徒步趕往太白門派所在地。
遠遠吊在程真身後的人目睹了程真所有的戰鬥經過以及事後處理方式,舔了舔因為寒冷而凍的梆硬的硃砂筆,在小冊子上又打了兩個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