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而今一切待從頭 19、拉開6月的幕簾

第一卷、而今一切待從頭 19、拉開6月的幕簾

看來今年秋天沒有雞吃了,因為老媽又在殺雞,以這種殺雞的速度,不到秋天今年養的雞都得提前進肚子裏。

易紹峰將一隻鵝分成兩半,一半鹵,一半製作鵝湯。老爸不光請了村長,還請了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村老。

今晚小姑父還會過來,因為現在吃飯,主家要不斷的陪酒,老爸擔心自己對付不了。小姑父來得最早,近6點的時候過來,後面跟着大表哥搬着一箱酒跟着。

“怎要你帶酒,家裏又不是沒酒”,老媽看到大表哥搬的酒說道;老爸了去請人了,提前通知的不算,臨開席前還要再請一次,以示敬重。

“小嫂,這是家裏共同的事,沒理由讓你一家張羅”,小姑爺笑着回道;說著回頭叫大表哥幫忙,大表哥將桌子碗筷和酒盅擺在桌上,又將凳子擺整齊。大姐在幫老媽燒火,二姐放鵝還沒有回來。放鵝本來是易紹峰的任務,在跟二姐簽訂了幾個不平等條約后,二姐開心的接起了放鵝的任務。易紹峰坐在門口發獃,他們看到,也沒有一個人上前打擾。

不一會家裏就陸續來人,開始時小姑父接待,不一會老爸扶着一個腿有點毛病的老人回來,這是住在自己家前面的立群爺爺,接着老爸張羅大家就坐,因為坐次的問題,又推讓了起來,將近十五分鐘才坐安穩。

大表哥也失去了上桌吃飯的資格,跟大姐兩人往桌上上菜。小姑父因是這個桌上不管年齡還是輩份最低的,所以就由他負責斟酒。在村裏的酒席上,斟酒的人還是很講究的,有個外號:“酒司令”,既要調節酒桌的氛圍,知道怎麼勸酒,又要知道每個人的深淺,過量或喝少了都不合適。

酒過三巡之後,老爸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養鵝蓋大棚,沒有說開店的事。隨着老爸的聲音落下,全桌人也都陷入了安靜。易紹峰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傻子,其中的利益對於在座的幾個人老成精的老頭來說,還是能算得清的。

“吃飯吃飯,德安也是片好心,想讓大家日子好過點”,說話的是村長。

村長這話雖然是幫着老爸,但說話的語氣有點打官腔。前世易紹峰當兵走後,家裏居住條件改變就是買了村長家的房子,那一年花了9000塊,雖然不貴但這個價格,也不會擔人情;鄉親買了就買了,請個同姓長輩見證一下即可,也沒有立什麼字據;2016年第一次傳出要村裡要拆遷的事,村長打電話給老爸,又說到宅基地的事,說當時只是賣了房子,沒賣宅基地,還說自己年齡大了,想回老家住。老爸無奈,只能協商將宅基地一分為二,還給他一半。

兩世為人的易紹峰看得開,人之常情的事。自私是人的天性,損人利己的事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干過一些,但是損人不利己的話,那就是純粹的使壞,是不可容忍的。

桌上的安靜讓老爸有點尷尬,小姑父作為桌上唯一一個外姓人,這時也插不上話。易紹峰輕嘆了一聲,從小板凳上起來,走到小姑父旁邊,爬到凳子上站着,這一下,他就變得比其他人更高,用小姑父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一桌大人奇怪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幹嘛。

“謝謝各位爺爺、伯伯能給我爸面子,曲尊降貴來我家吃飯。小子雖然年齡小,也知道恩情是什麼東西,我年齡小,不能喝多,就這一杯敬一下各位長輩。”,說完不等眾人舉杯,一口將酒喝了下去,有點嗆,這具身體還沒有達到前世的酒精考驗。

老奸巨猾說的就是在座的各位,他們聽到易紹峰將恩情兩個字咬得很重。也都附和着舉了下杯沾了下唇,酒桌上的氛圍稍顯緩和。

“搞不懂大人是怎麼想的,明明對全村都有益的事,我爸還說的藏頭漏尾的。我爸沒說的話做兒子的替他說,我爸的原意是,想聘請幾位長輩一起來管理村裡這事,鵝和大棚的事是全村的事,不是我一家的事。既然聘請就沒有白乾的道理,給工資什麼的都顯得生分了,搞的我爸是老闆似的;所以我爸想,成立一個公司,公司收購村裡和外村的鵝,統一銷售,大棚統一規劃、統一種植,公司規劃大棚的規模及種植品種,而後統一回購,再統一銷售。當然,既然是銷售,那就有利潤,這個利潤除了日常支出外,分成十份;因為是我家挑頭,路子我家也鋪的差不多啦,後面也主要是我家負責管理,前期的所需的錢,也是我家和小姑爺家湊出來的,所以我家佔五成,小姑爺家佔兩成,省城那邊需要一個聯絡人,我大伯在那裏能幫上忙,所以他佔一成。剩下的二成,幾個爺爺以後可能要參與到裏面的維護、調解一些矛盾,所以佔一成;既然是全村人的事情,村裡也要佔一成。我爸是真的好心,想讓全村人都過上好日子。”易紹峰把自己應對的方案說了出來,對着老爸眨了眨眼。

幾個村老看了老爸一眼,老爸略顯含蓄的一笑,點頭認可了兒子所說的話。

“德安這事辦得排場,就這麼定了,”。坐在上首的,易紹峰稱呼為太爺爺的七十多歲老頭,輕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這孩子,8歲能喝酒,能成事,我喜歡,是我們老易家的種,再喝一杯酒,我們這幫老頭子就都聽你指揮,”,坐在上首的另外一個老頭子笑着大聲說道。

易紹峰無奈又倒了一杯,一口喝了。兩杯酒下肚,雖不至於天旋地轉,但這個小身板還真有點承受不住,頭腦暈暈地下了桌。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輕鬆愉快的結束了飯局。大表哥幫忙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小姑父回去了。易紹峰感到特別的累,也不洗漱就躺在了床上。

大姐和二姐在幫着老媽收拾。房間裏就易紹峰一個人,已近夏天,所以床上沒有被子,只有一個床單,夜裏冷了可以蓋。易紹峰用被單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或許是重生來第一次喝酒,大腦興奮,一會想到未來自己會成為什麼樣,一會又想到下一步該如何發展,想到身邊的每個人;最後不可避免的踏入內心的禁區,前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老婆現在應該很累吧,女兒啊,一定要好好吃飯,快快樂樂的長大,重生以來易紹峰總是刻意讓自己變得忙碌,讓自己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想這些,酒或許能讓人變得脆弱。

“你怎麼了?”,大姐走了進來,看到矇著自己一抖一抖的易紹峰嚇壞了,拉開床單看到平躺着,眼淚橫流的易紹峰問道。

“沒事,我想老婆啦!”,易紹峰嘴角牽起個笑容回道。

“盡胡說,哪裏難過就說。沒喝醉就起來去洗洗再睡,一身餿味”,老姐抱怨着將易紹峰身上的床單徹底拉開。

易紹峰使勁搓了搓自己的小臉,起來走到廚房,拿着小桶從缸里打出水,站在門外就當頭澆了下去,清醒和冷靜是自己必須要保持的。

“你要瘋是吧,這樣澆看你明天能不能下得了床,”老媽看到后,大聲埋怨着。

打了個寒顫,感覺特別過癮,對老媽說沒事,又打了一桶再次來了一下。

“過癮”,易紹峰大叫了一聲,身上又開始抖了,趕緊拿了毛巾擦了起來,老媽將乾淨衣服拿來,就在廚房換上。

易紹峰迴到正屋,老媽拿了一家的臟衣服正在洗,老爸也洗完澡,正在桌邊坐着抽煙。

“不想睡的話,就跟我說說,晚上說的這些你是怎麼想的”,老爸喝了口茶,想想又站了起來,倒了杯水給易紹峰。

讓他很是受寵若驚,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利益是沒有人甘心為我們奔走的。這幾個老頭都人老成精,沒有利益喂他們,他們今天不會多說一個字的。那麼這些事想不黃都不行了。他們不光會不出力,還會想方設法的破壞這事,他們的破壞性比你這一輩的可大多了,他們都是有三四代的人,他們家裏人攏共加起來就快佔了村裡一半了,所以一定要結成利益聯盟。反之,他們給我們帶來的好處也是巨大的,以後一些你不好說出口的,得罪人的,要統一想法的事,讓他們去干,比你去干容易多了,而且很少會有人反駁;至於村裏的份子,說白了就是給村長伯的,畢竟是一村之長,使起壞來比別人更可怕,同樣的我們有些事情也要藉助村裏的名義來做,村裏有股份,借村裡名義就名正言順。至於咱家眼前損失的一點點利益根本不算什麼,用根本的利益將他們捆綁住,家裏才更好的發展”。易紹峰發現自己喉嚨乾的厲害,將老爸倒給他的水一口乾掉,今晚的話說的有點多。

“你比老子考慮的周全,這段時間累了吧”,說著站起來摸了一下易紹峰的頭。

老爸就是這樣,平時兇巴巴的,突然的一句暖心話,會讓人暖到心肺里。

我們經常太在意別人的看法,而忽略了家裏人的看法;在意別人的感受,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看着牆上掛着的財神日曆,今天是5月31日,明天是6月1日,兒童節,又可以放假一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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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從1990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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