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防備心
元玉憐默默的點點頭,輕聲道:
“娘,我知道錯了。”
聽着女兒服軟的話,鄭氏也不忍心在苛責,只伸手摟住了元玉憐,輕輕的嘆了口氣,滿目的心疼。
“不怪你,娘知道你也是替娘着急。只是往後可千萬別為那些不值當的人生氣,平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元玉憐將頭埋在鄭氏的懷裏,點着頭,卻也在鄭氏看不到的角落裏,眼中暗自劃過一抹寒光。
元婧笙!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吧,元玉憐將今日所受的委屈全都歸集到了元婧笙的頭上,若不是她突然要拿回嫁妝又怎麼會有接下來的這些糟心事?
元玉憐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抬頭已然是兩眼通紅,看起來可憐的惹人心疼。
“娘,那些嫁妝可怎麼辦,難不成真的都補給她嗎?”
元玉憐心裏很是煩躁,對於這塊,她就是久久不能平復。
鄭氏眼中劃過一抹晦氣,臉上也儘是不耐煩。
“全給她?全給她我們這一大家子吃什麼用什麼?你放心好了,娘自有打算。”
得到鄭氏的承諾,元玉憐心裏才算略微舒服了一點。
“娘,辰王真的會來咱們府上住嗎?”
元玉憐心裏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一個外男住在有女眷得後院,怎麼說都覺得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這也太不合規矩了。
若是有什麼不好聽得傳聞流露出去,那相府的女兒往後還怎麼做人啊,豈不是全部都要去投江?
很顯然鄭氏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也是有些困惑和煩躁,不過還是拍了拍元玉憐的手安撫道:
“這事你莫要擔心,畢竟是聖旨,外頭要是有人想嚼舌頭,也得想想自己的腦袋還想不想在脖子上待着。
再說了,不是說辰王是個傻子嗎,一個傻子說的話做的事誰能信?而且……再怎麼樣他也是個皇子,到底身邊還有個江玉教導着他呢,做不出什麼越矩的事。”
鄭氏雖是這麼說,但是心裏也是有些不太確定,不過想着這麼些年,御辰風也沒有傳出什麼醜聞,沒有做出什麼荒唐事來。
想來也不是傻的那樣厲害,至少傻了又不是瘋了,基本的禮儀規矩應該還是知道的。
想來相府住,估計也是想想和元婧笙在一起。
想到這,鄭氏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當初皇上下旨的時候,她還特地把元婧笙推出去,想着讓他嫁一個傻王爺毀了後半生。
結果沒想到,倒是給她找了個靠山。
也怪她當時一時情急想岔了,御辰風是傻不錯,但是他同時也是皇上最疼愛的小兒子啊。
單憑這一點,往後她二人成婚了,元婧笙就能在整個京城橫着走。
更別說照現在這個情況看,御辰風好似還很喜歡元婧笙,那她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滋潤了?
這麼一想,鄭氏的心裏就覺得不是滋味,有一種親手給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彆扭的很。
鄭氏的心眼轉了一道又一道,突然想了一個點子,看向了元玉憐。
“憐兒,你聽娘說……”
這邊母女二人在秘密商量着些什麼呢,辰王府那邊卻忙的飛上了天。
“你們兩個,手腳麻利些,王爺的被褥還有寢衣都給收拾好了,多帶幾件。”
“還有這些東西,也都裝進箱子裏打包帶走。”
“人呢!讓去催廚子的人呢,跑哪去了!回頭到了相府,王爺的吃穿用度一應都還是用咱們府上的人。
若是相爺安排的人,就留下來讓他們做一些洒掃的粗活就行,別駁了相爺的面子。”
“還有王妃的那些首飾頭面,仔細的包好登記了,到時候去了相府也都一一登記了,可千萬別丟了。”
“另外,你們幾個,去王妃母親的嫁妝鋪子去轉一圈,看看客流量怎麼樣,估算一下一個月能賺多少銀錢,千萬別暴露了,咱們王妃可不能在這方面吃了虧。”
“另外,六子,安一,你們兩個去京郊的莊子看看,每年產量如何的找個懂行的人給估個價。”
……
辰王府里,元婧笙和御辰風兩個人坐在風聲閣里喝茶聊天,看着外頭忙的跟陀螺一樣的江玉,元婧笙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點,怎麼搞得像是要搬家一樣。”
元婧笙看着那忙忙碌碌跟螞蟻搬家一樣的眾人,就忍不住覺得一陣惡寒,果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主子一句話,全家跑斷腿。
御辰風卻不以為然,淡淡道:
“我有潔癖。”
所以什麼東西都有用自己習慣了的,換句話就是,別人給我準備的,我一概不用。
一句話,給元婧笙堵的死死的,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
“你那是潔癖嗎?怎麼感覺像是怕別人害你才事事只用自己準備的。”
御辰風沉默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也算是吧。”
他不信任別人準備的東西,所以逐漸就對別人送來的東西愈發排斥。
自己要用的東西,也總是要反覆清洗好幾遍才會用。
或許,這不是潔癖,應該叫做防備心。
元婧笙聽了也是一愣,覺得心口堵得慌有些不舒服,想着他自小長大的環境,有些心疼的捏了捏他的手。
“別怕,相府的人還沒那個膽子。你是不知道我爹,一提到宮裏,皇上,這傢伙給嚇的,恨不得跪下來給你磕一個。
他們就是有小心思,也不會放在這種明面上的事情,這種東西一查就查出來了,他們還沒那個膽。”
話是這樣說,可到底小心謹慎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是元婧笙有些心疼,這些年御辰風這樣隱忍的活着,往後一旦爆發了……
想起御辰風那一閃而過鬼魅而病嬌的樣子,元婧笙就覺得一陣寒氣上涌,心裏直發毛。
“我覺得吧,你要是擔心我受欺負才陪我一起住到相府的話,其實完全沒必要。
我又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伸手捏一下,再說了,我現在手上捏着聖旨,誰敢動我?
敢扎刺就整他!咱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鄭氏母女再怎麼不樂意,她們都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