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有些孩子天生體弱,生下來五行中便缺了一樣。
命里缺金的,名字裏便帶個鑫字。
命里缺木的,名字裏便帶個森字。
命里卻火的,名字裏便帶個焱字。
命里缺土的,名字裏便帶個垚字。
命里卻水的,名字裏便帶個淼字。
可高飛就厲害了,這五行他是那那都沾不上,樣樣他都缺。這不沒辦法了,大師父便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高飛,意思就是樣樣都得有,樣樣都全乎。
至於這條狗子,它也有個名字叫李二狗。這名字沒啥含義,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它是一條狗吧。
高飛和狗子是大師父和二師父在雲遊途中撿的,據兩位師父說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一個湖邊突然傳來犬吠的聲音,兩人平日裏在道觀也是無聊的很,正好兩人也有養狗的打算。可發現狗的旁邊居然還有一個孩子時,兩個師父都失望極了。
在這十幾年的生涯中,兩位師父也經常因為誰撿了孩子誰撿了狗爭論不休。沒錯,他們都認為是自己撿的狗。
“高飛,這次給本姑娘記住,我叫李紫嫣。”
小姑娘在山上待了沒多久便下山了,臨了給高飛丟下了一句話。
“狗子,她為什麼也姓李啊?”
高飛歪着腦袋問道。
“汪汪汪,(她和那個老東西沒關係,她爹是謫仙李白。)”
一人一狗是心意相通的,有些話高飛不說,可狗子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李白,李白是誰?”高飛追問道。
一提起李白,狗子突然咧開狗嘴笑了起來。日照香爐生紫煙,你以為他是在寫景,不,這是自傳。
“汪汪汪,(下了山你就知道李白是誰了。)”狗子的爪子在地上扒拉着,似乎在誘導着高飛下山一般。
高飛其實是見過李白的,只是那個時候他還在襁褓之中。當年號稱詩絕的李白。那一日上山之後,用酒灌醉了老道士,拿出紙筆趁着老道士喝醉讓老道士幫他隨意“划拉”出了一本劍譜。
當日老道士問李白,你為什麼要學劍。李白說我有詩可以將天下的美人“弄濕”,學會了劍法我就可以“捅”了。他這人好酒,好詩,好風流,如今有了劍譜之後他終於可以耍劍了。
“狗子,你是不是想讓我下山啊。”高飛突然問道。
“汪.....”
狗子似乎想說什麼,又戛然而止。
可高飛卻知道狗子沒說出的話。
“老東西雖然幫你壓制住了心中的魔障,可遲早有壓制不住的那天。只有下山,才能找到破除魔障的辦法。”
“狗子,我聽你的。”突然,高飛笑了。
“狗子,你為什麼說師傅是老東西啊。”
“汪汪汪,(老東西佔我便宜,居然讓我跟他姓。)”
在青石築造的黃土小院裏,一人一狗,一坐一伏
天黑了下來,高飛抬頭仰望着星空。如星光一般的雙眸之中是對自由的渴望,還有迷茫。狗子的頭伏在高飛的腿上,火藍色的眼睛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高飛以為狗子陪了他十幾年,可在狗子看來它已經陪了他千萬年。高飛的靈魂中封印着邪惡的東西,每一世都是命不久矣,可偏偏下一世狗子總能找到他。
天亮了,高飛將整個道觀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大師父和二師父房間牆壁上的圓洞,都被高飛堵了起來。
高飛輕輕的將道觀的門關上,他空着手什麼都沒拿。實則他也沒有什麼東西要拿,他打小的衣服也只有身上這件道袍。這道袍雖然滿布這補丁,可卻頗有神異之處。他長大這道袍也長大,不論風沙雨雪這道袍總是一塵不染。
山腳下,高飛回頭往了往山上的道觀,在往前一步,就一步,他就踏出了道觀的範圍。可高飛卻始終踏不出這一步,他對未知的充滿了恐懼。
“汪汪汪。”
狗子發瘋了似的吼叫,這簡單的犬吠中是催促,是焦躁。
這已經是最後一世了,高飛的靈魂越來越弱,這一世若在找不到消滅邪祟的辦法,他的靈魂便會隨着鎮壓的邪祟煙消雲散。
他終歸邁出去了這一步,這一步是是未知,也是希望。
“恭喜宿主,歷時一十六年,你完成了第一個任務,踏出道觀。”
“任務獎勵,殘缺的具現法則。”
二月二龍抬頭,驚蟄遍地走耕牛
二月二這一天在大隋被稱之為龍頭節,每到仲春卯月之處,黃昏之時便可以看到二十八星宿中東方蒼龍七宿中的龍角星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於是人們便在仲春“龍抬頭”這天祭祀慶祝,來祈求龍王爺賜福來保證一年的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都說風是刮骨的刀,那麼江風必然是淬毒了的刮骨刀。
澤江,這是中原九州的一處無名之江,即便無名這江還是浩浩蕩蕩千里之長。
在澤江岸上有着星羅點點的漁村,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澤江上下游的漁民都靠着澤江豐盛的物產勉強過活着。
深夜,澤江上一尾漁船在澤江上飄蕩着。夜晚江上的風很大,小船在江面上搖搖晃晃,好似一個激浪過來便能將船打翻一樣。漁船上是一大一小兩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從衣服上裸滿的補丁上可以看出兩人的日子應該並不富裕。
“爹,咱們回去吧。”
“現在都在傳水鬼索命的事情,我怕。”
小男孩坐在船上渾身打着哆嗦,江風吹的他的腮幫都有些變形了。
“回去,回去你娘的病咋辦。”
“狗日的官府天天派人守着,咱們白天打的魚要交一半的魚稅。在悄摸的打兩天你娘的葯錢就夠了。”
中年漢子說著從船尾走到了船頭,這個時候才看出他的一條腿是跛的。
“可是爹,水裏有水鬼。”
小男孩似乎還是有些怕。
“白天剛剛祭完龍王爺,水鬼在大的膽子今天也不敢出來。”漢子也不知是在安慰兒子,還是在安慰自己。
中年漢子姓陳,沒有名字。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沒錢看抗過去之後左腿落下了殘疾,所以村裡人都叫他陳拐子。小的叫陳皮,是他兒子,名字是村裏的赤腳大夫起的。至於為什麼讓一個大夫起名字,是因為他是村裡唯一一個能夠划拉兩個大字的人。
陳拐子是漁民,他爹也是漁民,如今他兒子也跟着他打漁。如果沒什麼機遇,他們家世世代代都將是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