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上門來
額,好吧,您是我爹,您說了算。魏青贏在心裏如此想着。
“只是爹爹,這百兩銀票你可得和娘親藏仔細了,避免惹來殺身之禍。”魏青贏像個小大人一樣操心此事,逗得魏承業一樂。
“好。”
父女二人各各說了話,又吃了份簡單的早飯,這才忙活今天的事情。
出人意料的是,大春今天來的時間倒是晚了些。
魏青贏注意到他的左腿似乎受了傷。
大春只是憨憨的笑着,一口大白牙依舊惹人注意。
魏承業抓完手頭的葯,送了一個病人出去以後,趕緊的叫大春過來。
“跟我去後堂,魏叔給你看看。”
“青青你看着啊,不要亂走。”魏承業叮囑了兩三遍,後者乖乖的坐在小四腳矮凳上等他出來。
坐了這麼半晌,看病問葯的倒是沒有,卻引來了好幾個凶神惡煞的人。
這些人的個頭比昨天魏青贏看見的那個護衛還要壯實,身上雖說穿着百姓的服裝,可這一臉的兇惡模樣,讓魏青贏心上咯噔一下,大驚不好。
“怕不是昨天晚上惹上的禍事。”魏青贏心裏頭鎮定,臉上裝作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嗚嗚嗚……你們、你們誰啊。”
魏青贏盡量縮小成一團,這些人腰間都掛了大刀,還是小心為妙。
這大白天的,她不可能當眾消失吧。
其中一個右眼帶了個短疤的上前,粗聲粗氣:“小孩,昨天晚上有沒有看見一個帶着十來歲孩子的黑衣男的。”
一副魏青贏不說就要舉刀砍了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要爹爹……嗚嗚嗚……”魏青贏正哭着,領頭的那個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上來就是給了魏青贏一腳。
把魏青贏和矮凳子一塊兒踢翻在了地上。
“好痛啊。”魏青贏趴在冷硬的地面,心想幸好自己閃的快,不然這一腳下去非得吐血不可。
估計是手掌和膝蓋擦破了皮,都是小問題。
現在得想辦法脫身。
“青青!你們做什麼!”
魏青贏縮在地上哭,顯然一副嚇傻了的模樣。
魏承業剛好在後頭處理完大春的腳傷,出來才聽見前頭女兒的哭聲。
一看就是幾個人高馬大的圍在了女兒面前。
這個時候,領頭的疤痕眼才看了一眼魏承業。
只是一眼,叫魏承業有些心驚。
他知道這些人身上背負了人命,眼下這圍在他這個小小的醫館,定然不會輕易善了。
“老頭,我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來了個男的帶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你這。”那領頭的疤痕眼知道一個小孩子問不出來什麼,便將目光轉到了魏承業的身上。
魏承業忙着把小小的魏青贏護在懷裏,聽了這話,心裏的訝異不比魏青贏當時的少。
他盡量使自己看起來鎮定些:“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
昨兒夜裏,那兩個人顯然就是被追殺的。
也不知道是誰,非要對個孩子下手。
那疤痕眼顯然是不信的。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疤痕眼招呼身後的幾個人:“把這個老的拖去打一頓,要是還不說,我看這嫩生生的女娃——”
這疤痕眼話未說完,就被門外的呼聲打斷:
“放肆!”
“有人居然敢在本縣令的眼皮子底下鬧事!”
“來啊,把人抓去大牢好好審問!”
這位縣令大人身後跟着十幾位衙役,個個手拿長棍腰挎大刀,抓起人來也是毫不猶豫。
魏青贏被魏承業按了小腦袋在懷裏,耳邊只聽見吵鬧聲以及縣令的呵斥聲。
這縣令大人抓完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父女二人,甩甩袖子就走了。
圍觀的百姓也都散了。
只有之前被攔住的趙家嬸子沖了過來。
“青青丫頭別怕啊。”趙家嬸子上前,就看見魏青贏白嫩嫩的手掌心上破的皮,一時間心疼的不得了。
也不大敢靠近,生怕碰着魏青贏痛處。
魏青贏其實是不想哭的,但是剛剛遭了這麼一出,她要是不哭,估計會很奇怪吧?
她趴在魏承業懷裏哭着說要娘親。
“好好好爹爹帶你回家找娘親。”魏承業放下魏青贏,背對着她蹲下:“來,爹爹背你回家。”
魏青贏哭的鼻子冒泡,打着嗝兒,任由魏承業背了她回去。
趙家嬸子在後面跟了一會,就回自家的攤子去了。
魏承業的醫館出了事情,肯定有人去通知魏邵氏的,眼下魏邵氏正在趕來的路上。
可巧就撞見背了女兒回來的魏承業。
“娘……青青要娘。”魏青贏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夢裏在嘟囔這話。
“可能剛剛哭累了,也嚇到了。”魏承業輕聲的和身旁的娘子交代此事,又和她說魏青贏受到了傷的事情。
要不是魏青贏睡著了,魏邵氏早就要罵人了。
眼下只能摁住不發,默默地和魏承業回去。
魏邵氏: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另一頭,那看起來威風凜凜回了縣衙的縣令大人,親自把這些抓回來的人扔進去大牢以後,這才去了後院的書房。
書房外頭掩了幾棵高大的樹,那縣令一踏進去,便衝上座的青緞長袍少年行禮:
“卑職見過景王!王爺萬安。”
少年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放下手裏把玩的玉牌,道:
“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回王爺的話,人已經抓回來了,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人投入大牢等候您的發落。”
少年聽了這話,依舊是如黑夜般沉沉的眼眸虛虛抬了一下,就這一下,那縣令感覺身上猶如萬鈞之重。
不由得把身子往下伏的更低了些。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管,回頭我景王府自然會有人前來要人。”
少年站起身,手裏的玉牌被他用力一捏,彷彿要硬生生烙上去一個印子似的:
“這人要是丟了或者——你知道的。”
“本王,處理個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是是是!卑職定然拼了這條命替王爺辦事!”縣令汗不敢出,叩頭如搗蒜。
“嗯。”
少年抬步走出這間屋子,早就有護衛等待。
繼而上了後門處不起眼的馬車。
回去景王府的路上,那護衛有點不解:
“王爺為何非要在此處留一夜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