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遺囑
原來死了就可以化解所有的矛盾。
畢竟有一句古話叫做入土為安。
只可惜,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當所有人都來追究這個人的責任的時候。
這個人又立馬病入膏肓,馬上會不久人世。
“段子都沒這麼寫的。”顧初語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打着桌面,聲音輕輕的嘲諷。
馮雪語淡然的笑着,“反正話都已經說到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兒了。”
說完,馮雪語起身去買單,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咖啡店。
顧初語一個人坐在那繼續品着那杯卡布奇諾。
咖啡很醇香,入口有微微的苦澀感。
她一直看着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
記得很多年前自己聽過一句話,醫院的走廊比教堂的鐘聲,聽過更多的禱告。
或許沈輕這次……
顧初語仍舊不敢掉以輕心,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霍北擎,自己也離開了咖啡店。
霍北擎收到消息,也滿是震驚。
他的人查到沈輕在德國出入的自己的產業園,最近也有不少的律師和沈輕頻繁接觸。
和沈輕這幾次見面的時候,他都是面色慘白,連身體都弱的不行。
豈不是……
霍北擎不再多想,還是做着萬全的準備。
如今南夢已經郎當入獄,再也經不起來任何的浪花。
剩下沈輕一個隱患。
只要除掉,以後的日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霍北擎如是想着。
日子轉眼間就到了沈輕追悼會的這日。
霍北擎和顧初語等人全都穿上了肅穆的黑色,在大大的殿堂前聽着牧師的禱告。
牧師斟酌着用詞。
他心裏的明鏡似的大地也能猜測到這些人,今日有更大的事情要做,說話也格外的緩慢。
霍北擎一直警惕着,以防有意外發生。
連記者們看到如此莊重的場面,都不敢在場內大聲喧嘩。
霍北擎對沈輕的憤怒是真的,失望也是真的。
只可惜,一直等知道會結束,記者們都陸陸續續的散場。
沈輕的人,都沒有出現。
甚至,今天的追悼會辦得成功的離奇。
沒有一點差錯。
眼見着記者都走光了。
顧初語疑惑的看着霍北擎,今日這般風平浪靜,實在是離奇。
“秦笙這是,不打算出來了,放棄了?還是,準備找個更合適的時間下手?”
霍北擎心中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原本陽光明媚的一天,就在此時突然陰雲密佈,下一秒雷電滾滾。
顧初語被滾滾驚雷嚇了一跳,狂風呼嘯,整個天都陰了下來,就着時不時的雷電能夠看的清眼前的景象。
她被嚇得立馬鑽到了霍北擎的懷裏。
傅明舟也一臉神色糾結的看着天空。
他今天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其他等人也站在門口,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誰知,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緩緩的開入了場中。
既然又是一臉戒備的看着車內。
車上的人很久都沒有下車,其他人更加慌張了。
該不會這個車是奔着必死的決心停在這準備上爆炸案吧?
就在徐朗想要走上前一看究竟的時候,車門打開了。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打着一把傘,緩緩的從車上下來。
顧初語沒有看清臉,只是莫名的覺得這個身形很熟悉。
全場陸陸續續又下來了幾個人,只是看起來肚子都是圓滾滾的,沒什麼殺傷力。
徐朗一臉警惕的攔在了這個男人的面前,生怕他做出來危險的事情。
萬幸的是並沒有。
那人走到顧初語的身邊,緩緩收起傘。
顧初語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裴恩均!
她驚奇的開口,“你怎麼來了?”
裴恩均難得的正經和神色嚴峻,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幾人,對他們點了點頭。
“有點事情需要辦。”
顧初語聽到這兒立馬起身,讓他們幾個進去。
好在這個追悼會旁邊有一個小型會議室。
裴恩均路過,看到沈輕的照片,走過去祭拜了一番。
誰知身後的幾人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個盒子,放到了排位後面。
顧初語更加驚訝。
這幾人……該不會……
霍北擎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裴恩均恭敬地鞠了幾個躬,隨即,身後的人也走了過去上了根香。
顧初語不明所以,反倒是一旁的霍北擎眼眶瞬間紅了。
顧初語也猜測到了。
那盒子裏應該裝的是骨灰。
沈輕的骨灰。
原來,他真的已經不久於人世了。
隨之追趕而來的馮雪語看到幾人放下骨灰盒,跑步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還沒等徐朗把馮雪語扶起來,馮雪語自己已經爬起來飛速的跑到了骨灰盒面前。
她抱着骨灰盒哭得淚如雨下。
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騙她騙得好慘。
顧初語看着馮雪語這個樣子,未免有些動容。
只可惜逝者已逝,活着的人還要繼續向前看。
誰也沒有想到,一代梟雄居然會這樣隕落。
霍北擎摟着顧初語,所以說心中有點悲痛感,更多的是寬慰。
裴恩均祭拜結束,帶着其他人走到了會議室里。
他身後的助理小芯。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並且打開電腦放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正中央就坐着一個人。
是沈輕。
看得出來,視頻應該是前不久剛剛錄製的。
沈輕的模樣很憔悴。
有自己本身受傷的緣故,還有他上一次從飛機上墜落,骨折失血過多,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
裴恩均始終沒有點開視頻,只是把文件推到了顧初語的面前。
雌性的聲音薄涼的說道,“這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文件?”顧初語好奇了。
她從來沒有什麼文件,最近又沒別的事情做。
“是一封遺囑,需要你簽字才能啟封。”裴恩均冷清的開口。
顧初語頓了一下。
她以為,自己有生之年不會簽署任何有關這方面的東西。
顧初語還是不死心的繼續問了一句,“誰立的遺囑?”
“沈輕。”裴恩均輕鬆的吐出來這兩個字。
然而,在場的其他幾人聽到這個名字都覺得意外的沉重。
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積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