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鄉花小翠
和馮開打個招呼后少強和陳漢就出去了，馮開知道年青人呆不住也不為難他倆。
出乎他倆的意外，這山村小區的街市上人還是頗多的，雖然和城裏的晚上鬧市比還有一定差距，但已經比他們想像好很多了。看着琳琅滿目的物品和來來往往的人群兩人不由被這山村的夜市給吸引了。
不知不覺日砂酒家已經在眼前了，看着滿視線的人群，少強知道晚上的生意真的不比白天差。看來這裏的人也挺會享受的，連少強自己都想去桑拿下了。少強和陳漢選了一個比較偏的小間，在食譜上點了些相對便宜的夜菜，接着對旁邊的另一個女服務員道：“你們張老闆在吧。你對他說白天關於小翠的那件事，陳書記已經不放在心上了而且還叫我們特來向張老闆他說一聲呢。”
那女服務可是知道陳書記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客氣道：“在，先生在這等候下，我去叫老闆。”
陳漢擔心道：“那張老闆會不會來見我們呢？”
‘呢’字的話音剛落，門已經開了，還沒見人張平風那把沙啞的聲音已經傳入來了，“兩位怎麼這麼委屈自己，怎麼不去翠雲間或是青鳳間呢？”
少強知道翠雲間、青鳳間什麼的一定是這酒樓最上等的房間了。
張平風何等人，才看一眼就知道少強他們並沒騙他，真的是陳書記那邊的人。此時語氣更客氣地訕笑道：“我聽到小萍說你們來了我就第一時間趕來了，可惜房間都滿了，只能委屈下兩位了。”說完轉向外面道：“小萍，叫老關上幾味本店的招牌菜，說我有老朋友要招呼。”
少強知道這餐看來是霸王餐了，而且還是最好的霸王餐。
果然聽張平風說：“兩位這麼賞臉來我這，我再不盡東道主之責就說不過去了，你們想吃舍就點舍，今天我做東。”
陳漢和少強當然很高興了，因為可以省下一筆對他們來說不小的開支。少強討好張平風道：“本來陳書記想親自來和你聊下的，可惜他晚上他有一個會議沒空過來，要不…”
張平風當然知道是少強敷衍他，但也笑得臉上脂肪差點要把雙眼都遮住似的，笑道：“陳書記太客氣了，小人真是有點受宏若驚。”
少強轉入正題道：“陳書記對我說是我們這邊的人不小心把那茶瓶碰碎的，所以要我們倆代表那人來想向那位陳小翠小姐陪罪。”
張平風當然早已從陳小翠口裏知道錯不在她，但當聽到少強特定要叫小翠來這，略一猶豫道：“唔——這個，那我叫小翠過來吧。不過今晚人客比較多，可能要晚一點，不知…。”
少強道：“沒事，我們可不是陳書記，有的是時間。”
張老闆寒暄了幾句以繁忙為由抽空走了，少強啞然失笑道：“怎麼樣漢哥，想好了過會和小翠的台詞沒有。”
陳漢興奮道：“少強，你真厲害，今晚可是我一生以來最刺激的一個晚上，不過你知道我不怎麼會說話，說什麼好呢？”說到最後陳漢表情都黯淡起來。
少強激勵他道：“說不定人家小翠就是喜歡你的老實樣呢。”
陳漢傻笑道：“呵，希望這樣了。”
不久，只聽‘砰’！一聲，門開了。陳漢緊張地向門口望去，但進來的並不是小翠而是剛才那個叫小萍的服務員。少強向她道：“你叫小萍吧。”
那女的回道：“嗯，先生貴姓。”
“你叫我少強，叫他陳漢就可以了，是了，聽說你們那個叫陳什麼小翠的服務員在這很受歡迎，不知你和她熟悉不？”
那小萍羨慕道：“嗯，她人漂亮而且做事從不出差錯，老闆經常在我們面前誇她，而且她又沒什麼架子，來這的客人無論是吃飯或娛樂的都很喜歡她。我們本店的所有人也和她關係很好，我們同是服務員更是不用說了。”
少強探道：“啊。那她一定有很多人追啊，不知誰有幸做她的男朋友呢？她應該有男朋友了吧。”少強問完后，陳漢緊張地望向小萍。
小萍臉色有點怪道：“追是有人追，至於有沒有男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陳漢聽她說完脫口而出道：“沒就好。”
小萍驚訝地看着陳漢，並沒說什麼然後就出去了。
陳漢臉紅道：“少強，你說小萍會不會對小翠說什麼？”
少強看着陳漢那擔心的傻樣笑道：“你又沒說你喜歡小翠，而且即使你說了，她也不會對小翠說，剛才小萍不是說來這的客人都很喜歡小翠嗎？嘿！放心吧漢哥。”
半刻鐘后，正主來了，不過來不僅有小翠，張平風也跟隨着來了。
少強想：“得想辦法把這張老闆請出去才行。”於是向張平風道：“張老闆，你這麼忙，小翠在這我們已經很高興，如果因張老闆陪我們而得罪其他客人，我們的陳書記可是會怪我倆辦事不力的。”少強知道他手上的法寶就是陳書記，所以要想趕他走的唯一方法就是把陳書記三個字拿出來。
張平風笑道：“你們兩人既然是陳書記叫來的，就等於陳書記親自來，我剛才不在這招呼你們已經很對不起他老了，為了感謝陳書記對本酒店的關懷，即使我賺少點也沒關係的。”
少強差點要操他祖宗十八代了，看來不嚇嚇他的話他是不肯走的了。想到此少強微笑對張平風道：“既然你說我們來當陳書記親自來，那你可知道他的牌氣，他是不喜歡別人在旁邊的。如果…。”
少強這招果然有用，看來那陳書記沒事的情況下真的不喜歡別人在旁邊打擾。張平風望了下正在呆看陳小翠的陳漢和低着頭的小翠一眼后陪笑向少強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你叫外面的小萍就可以了。”
等張平風出去后，少強擰了下旁邊的陳漢向小翠道：“你叫陳小翠吧。”
“嗯。”氣氛一時十分沉悶。
少強向陳漢望去，意思是叫陳漢和小翠多交流下。好一會兒陳漢才道：“小翠姑娘，我叫…陳漢，他是我的好朋友叫譚少強。”
小翠柔聲道：“嗯，其實今天是我太不小心了。”
少強那好意思，自知是自己的錯，向她道：“小翠，我可以這樣叫你吧，嘻。”
“嗯。”
“其實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突然碰着你，就不會有今天那事發生。來，這有椅子，我們坐下聊吧。站着挺累的啊。”接着向使了一個眼色陳漢。
陳漢會意向小翠道：“小，小翠請坐啊。”並搬了一張椅子並拂了下上面的灰塵叫小翠坐下。小翠道：“我們做服務員的，這樣習慣了，而且給張老闆看到會罵我的。”少強也不勉強她。好一會兒，才聽到陳漢道：“你來這干多久了。”
“快一年了。”這些哪像什麼道謝話，倒像在向心愛的女子求愛前的熱身運動。
“那，那一個月有多少錢？”
“剛來是六百，現在是二千五。”
聽到這連少強都感到好沒面子，自己堂堂熱血男兒才兩千。
陳漢繼續道：“這麼高啊，比我還高五百呢。”
陳小翠驚訝道：“你是幹什麼的？”
少強怕陳漢說出自己是干保安這這行。忙向小翠道：“我們在城裏做商場零售的，這次是來這的目的是購些砂仁液之類產品。”
“啊，我們這裏的砂仁液釀造可是最有名的。”
少強感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萬一張老闆一句話把小翠請出去就前功盡棄。忙向陳漢暗中做了一個手勢，陳漢欲說卻又不知道怎麼的，嘴巴卻一直緊閉着。氣氛又一時沉悶起來了。這本是少強叫陳漢向小翠要手機號碼的手勢。
好一會，陳漢終於說話了，只聽他向小翠道：“小翠，因為我們的原因使你在陳書記面前受罵，所以我們想約個時間好好謝謝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小翠看着陳漢那憨樣早就知道他對自己有意思，羞然道：“不用了，我給罵慣了，沒事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們。”
少強正氣道：“小翠你這樣說我們更過意不去了，而且我這兄弟上個月因工作出色老闆特別獎勵他一千塊，所以錢財方面你大可放心。”說到最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陳漢也趁機道：“是啊，希望小翠能賞個臉。”
小翠不好意思道：“現在我們這生意很興旺我很難抽出時間，很對不起。”
少強知道這是婉轉拒絕他們，看來又要得搬出陳書記這山村的活神仙了，柔聲道：“小翠，我也知道你是老闆身邊的大紅人，但我們也是代表陳書記向你老闆說明原由的，叫你老闆不要怪你，我想你不給我們面子也給陳書記一點吧。我想你向張老闆說下他也不會拒絕你的請求的。”
“那我過會向張老闆說下吧。”
陳漢一直沒出聲，知道現在是時候了。於是向小翠道：“小翠，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打電話找我。”說完把一張早已經寫好手機號碼的紙條遞給了小翠。
“靠，這小子，明明說好是問小翠要電話號碼的怎麼變成自己給號碼了。如果別人不打你電話你就功敗垂成。”想到這，少強望了望低下頭的陳漢然後向小翠道：“你知道我們這種幫老闆打工的，說不定明天就可能離開這裏了，所以我想如果我們有小翠的手機號碼會更方便些。即使我們今夜離開也可以找個時間再好好的多感下小翠啊。說不定以後我們會在城裏和小翠見面呢。”
這次小翠倒很合作，少強也找個藉口說忘記帶手機出來，讓陳漢把小翠的手機號碼填在自己的手機名信片里。一切無誤后，少強向小翠道：“不知小翠你有沒有打算去城裏的酒店做呢？那裏的待遇比這好很多啊，而且我認識一個朋友，她是酒店的部長之類的，憑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很快得到她賞識的，可比這好多了。”
小翠首次露出嚮往的神氣，向少強道：“嗯，聽村裡和酒樓的人說城外怎麼樣怎麼樣，都說去了城裏都不想回這了。不過張老闆對我很好，我暫時還不想去城裏而且我的家人都在這啊。不過真的謝謝你們。”
少強本想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但卻知道欲速則不達，還是不說的好。看了旁邊陳漢像獃頭鵝似的，指了下陳漢道：“小翠，我這兄弟也是農村的長大的，所以對這裏很喜歡啊。我看你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興趣。”
小翠看了下陳漢道：“啊，漢哥比我好多了，起碼在城裏工作。”
陳漢聽小翠叫他漢哥精神一震，滿腦子不斷地轉着，想找些話出來說，好一會兒才道：“小翠你在這也很好啊！聽說——聽說這裏很多人都認識你，我在城內里可沒幾個人認識我。”小翠不好意思道：“我在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沒舍的。”
雖然陳漢和小翠的交談像秦國統一六國一樣，時間既漫長又曲折，少強還是很少插話。不過看他倆好一會才噴一句出來，他夾在中間卻也感到挺尷尬的。少強想道：“我們來了已經好幾個時了，怎麼還沒見張老闆出來亮出逐客令呢？”不過少強估計張老闆在心裏不知罵了他倆多少遍了。
此時小翠也不比少強好多少。走嘛，又不好意思，不走嘛，在這也挺彆扭的。
少強感到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加上也出去這麼久了，知道明天還有機會。於是對小翠道：“小翠，真不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你一晚，我們兄弟倆已經出來很久了，我怕我們的老闆擔心，所我們是時候回去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張老闆，你告訴他一聲就可以了。”說完向陳漢望了下，陳漢會意道：“小翠，你有空我們再好好多謝你一下。我們先走了。”
小翠也友好道：“好的，我會和張老闆說了，兩位以後有空歡迎來日砂酒家坐啊。”
才走出門，張平風已經到他倆的旁邊了，雖然少強奮力推塘，張平風還是叫小翠陪他一起送少強和陳漢到酒樓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