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二十年前做過一件事情

案件一路追查，最終揪出縣令張衡。

大廳里。

張衡未穿官衣，未戴官帽，一襲青衣跪在地上，將當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述說。

鳳綰面色發寒，第一次萌生出殺人的念頭。早知道張衡還會做出這種事，當初不該心慈手軟，早該要了他的命！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姒水瑤修養幾日後身體有所好轉，但心裏的創傷這輩子恐怕都無法痊癒。她坐在一旁，聽張衡供認當日情形，搭放在椅子上的手握緊，美目里蓋不住的恨意。

“你想怎麼處理？”傅玄奕問姒水瑤。

為了不讓事情發酵到人盡皆知，此事從頭到尾傅玄奕都安排人暗中調查。就連今日當廳對證，唯有鳳綰，傅玄奕，以及張衡三人到場。

這是姒水瑤出事後第一次和傅玄奕見面。

聽到男子的聲音恍如隔世。

姒水瑤清麗的小臉上毫無血色，昔日尊貴無比的貴女褪去一身傲慢，自卑的垂着頭，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她感覺自己死了一次，又活過來，可惜的是活過來的她再也不是原來的她。

姒水瑤起身，朝他行了個禮：“臣女想要他的命。”

明明是狠厲的話，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傅玄奕黑眸掃視過跪着的人：“張衡，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張衡抬眸，視線落在不遠處坐回椅子的女子身上。

她身穿一襲粉色紗裙，坐姿端莊優雅，身姿曼妙，除了面色蒼白，其他與當日全然相同，還是傾城之姿，讓人義無反顧。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那樣做。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他被下了葯丟進廟裏別無選擇，那麼現在，他是真的愛上這個女子。

“下官無話可說。”張衡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

傅玄奕隨手將一把劍丟到地上，聲音冰冷無情：“既如此，你便自我了斷吧。”

張衡一愣，沒想到傅玄奕會如此直接了當。畢竟他也是個官，處死他是要向上面奏請的。此事傅玄奕不打算對外公佈，又讓他自刎謝罪，恐怕是想好了其他說辭。

京城來的果然都不是善茬，他早該料到今日。

張衡顫抖着手握住劍柄，不死心的目光再次看向姒水瑤。只要她願意為他求情，願意饒恕他，他其實不用死。

但是女子面目憎恨，哪有可能接受他？

他腦海里浮現那個人說的話，那個人早算準了他會被抓住。

張衡到底是不死心，請求道：“世子，下官還有幾句話想同姒小姐說，不知能否給下官這個機會？”

傅玄奕沒有說話，把決定權交給姒水瑤。

姒水瑤面無表情的看向地上：“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聽聽他說什麼。”

鳳綰不放心的拿走地上的長劍，叮囑了一句：“有事情你喊一聲我就在外面。”

“好。”姒水瑤應下。

所有人離開，大廳變得寂靜而沉默。

望着女子的花容月貌，想到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張衡正了正身子，沒有猶豫地開口：“不知道家父二十年前曾做過一件事情，姒小姐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