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窺視
今天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一樣冷清的店鋪，一樣洒脫的雲姐，一樣靠着讀書而度過的時光。
吃過午飯，雲姐便從店裏離開，留下姚覺一個人看店，有時她會在姚覺下班前回來，有時不會。
今天顯然是後者。
牆上電子鐘的數字已經跳動至下午5時05分，到這時雲姐都沒有出現，看樣子她是不會來了。
姚覺站起身活動活動身體，準備關店離開。
曾問過雲姐，作為雜貨店這麼早就關門，真的沒問題嗎？她親口給出回答，你什麼時候想走就走，不用考慮太多。
話是這麼說，姚覺也從未在約定的5點之前離開過。
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不斷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就好像重新經歷了一遍。
收回手掌，看着店門緩緩落下，這次的驗證識別十分順利。
“好了，回去吧。”姚覺對自己說。
默默走在街上，融入進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姚覺思考着只屬於他的煩惱，接下來去什麼地方好呢？
那些娛樂場所他從未去過，而他的住處，那個不足30平米的小屋，也沒有着急回去的必要。
他走的很慢很慢，不像周圍路人，為了各自明確的目的而匆忙趕路。
儘管在浮島居住了將近一年，也沒能走遍浮島的每一個角落，既因為浮島很大，也因為他走路走的很慢。
雲姐打趣過，說看他走路就像看烏龜在散步。
烏龜已經是慢吞吞的代名詞，而散步的烏龜......真的有這麼慢嗎？
姚覺漫無目的地走着，穿過街道，走進地下通道，然後不知不覺中又一次來到了林關公園。
他對這裏十分熟悉，每次上下班都會途經這裏。
而面前這塊巨大的刻字風景石，它到底在預示着什麼？被石頭奪走記憶，這種荒唐的事情，究竟是自己在胡思亂想，還是另有隱情？
圍繞巨石晃晃悠悠走了一圈，和早上得到的結果一樣，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要不要把它砸開試試？
破壞公共設施......不太好吧，需要賠償不說，還有可能會被執法者認定為危險因素，抓起來留監察看。
畢竟只要是腦子正常的普通人，都不會做這種事。
“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嗎？”
旁邊突然有人搭話，把姚覺嚇了一跳：“啊？沒......沒什麼。”
轉頭望去，是個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孩子，看起來剛剛成年，穿着淡青色和白色相間的條紋衫，髮型十分隨意，甚至可以說是凌亂。
相貌較眼熟，曾路遇過不少次，也許這男孩的家就住在附近，不過姚覺和他並不認識，這還是第一次搭話。
“如果我沒記錯，早上也是你一直在觀察這塊石頭，”男孩眼神充滿好奇，他的語氣不像在和陌生人說話，但也沒有任何親和力“你是專門為它而來的對不對，它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毫不客氣的直接打聽。
姚覺心中不由的感到有些羞恥，像是偷偷做壞事被人現場抓到：“沒有，我只是隨便看看。”
男孩卻認定的斷言：“才不是隨便看看，你的表情已經把你出賣了！”
“有嗎？”姚覺摸了摸自己的臉。
男孩眼睛裏滿是求知慾：“不能告訴其他人的秘密？別這樣，我用我的秘密跟你交換。”
“額，這......”
姚覺怎麼可能把這件事說給陌生人聽，這可是連雲姐都沒有告訴的事情。
“真遺憾。”男孩臉上寫着可惜。
還不等姚覺說話，他又立刻介紹自己道：“我是梁飛明，如果你想說，就隨時來告訴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遠了，留下面帶茫然，和巨石傻在一起的姚覺。
這個男孩好奇怪啊，姚覺心說。
不過，別人專門上前和自己聊天，自己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導致談話中止，似乎有些不太禮貌。
想到這，姚覺跟了上去，並主動開口說話：“我的名字是姚覺，女兆姚，知覺的覺。”
男孩沒有回話。
姚覺內心頓生歉意，對方大概是因為自己剛才的態度而生氣了吧。
於是沒話找話說：“我好像經常在附近見到你，你家就住在這個公園旁邊嗎？”
名為梁飛明的男孩走到不遠處草地上，然後原地蹲下，同時用非常隨意的語氣說：“不在這邊，但我的確經常來這裏，因為這裏比較安靜，新園太吵鬧，我不喜歡。”
“是這樣啊，”姚覺邊走向他，邊探頭看向他腳邊的地面，那裏好像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別動！”男孩梁飛明突然激動的喊道。
姚覺慌忙停住：“怎......怎麼了？”
他回頭見姚覺原地不動，這才放下心，語氣恢復自然：“你不要踩到它們。”
說完，目光重回地面。
“它們？”姚覺疑惑的低頭，見不少黑點在有序移動。
略微彎腰便看清楚，是一群螞蟻，正在草葉子下方整齊的行軍。
姚覺茫然的撓了撓頭問：“你是說這些螞蟻？”
梁飛明沒有說話，但他的目光已經替他做了回答，他的確是在關注着腳下的螞蟻。
“它們是你養的寵物？”姚覺好奇的問，雖說養螞蟻這件事有些稀奇，但眼前這個男孩本就是一個奇怪的人，奇怪的人做稀奇的事，這很合理。
然而這個問題讓梁飛明不禁嗤笑：“你在說什麼蠢話。”
“......？”如此直接的譏諷把姚覺噎到無言。
“如果你是來告訴我，有關那塊石頭的秘密的話，就請直說，你需要什麼回報，也一併提出，”他和剛才一樣直接“如果不是，就請離開吧，我討厭被人打擾。”
這傢伙！
姚覺心中歉意全無，好心好意的來和對方表示友好，結果對方竟然這般不屑一顧，真是讓他火大。
“喂！”姚覺說話語氣也變得生硬，面對沒有禮貌的人，就不必和他講究禮貌“你這傢伙，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梁飛明不客氣的打斷。
“對了，”他眼中浮出幾分異色“提醒你一下，你很可能被人給盯上了。”
儘管他的語氣還是那麼討厭，但話中內容卻讓姚覺一驚：“被人盯上是什麼意思？”
“有人一直在看着你。”梁飛明頭也不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