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寡人是個廢太子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發現離穆家原來已有十幾余年了，儘管赤小六多麼不想回去，這個清明是必須回的，赤族有族規，每個赤族的人必須在二十八歲之前祭祖，不然地話還會被秘密處以極刑，族外的生活使她向來不信這些，想起穆伯當年的恩，加上他之前電話已經聯繫到她說的話，還是回去看看。

這個村落還是像之前一樣地落後，赤小六的車根本開不進去，荒草與新草交織着，加上清明期間雨下多了，路比較泥濘難行，她把車停在村口，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不小心陷在泥土裏，使勁拔了半天才出來，旁邊的一個傻子看了她半天，赤小六瞪了他幾眼，然後神氣地走了，她對這個村落的人除了穆伯一家的人沒有任何好感。

十幾年前，她五六歲的時候，不止什麼原因被生父扔在這個村子裏，然後村裡人都叫她狗蛋，走到哪都被人罵，穆伯養了她幾年以至於她沒有被餓死，因為穆伯有五個孩子，三男兩女，再養了她就叫她小六了。

後來那個破村子赤小六實在受不了了，十幾歲就要被賣掉嫁人，小四被賣了之後，她逃到了城鎮，後來不斷打工賺到了些錢，自己學了很多東西。在城市的一禺，有了自己的立足地，從那以後就沒有回去過。

赤小六一路循着記憶走到了穆伯家，這個破地方還是幾十年一點沒變。穆伯家的門是開的，她走了進去。

“穆伯，我小六回來了”，她喊了一聲，並沒有人回答，她在牆上看到了小三小五的黑白照，一種恐懼升上心頭。

小三小五和赤小六沒有多大的交流，她和小四玩的較好些，現在也有聯繫，穆伯能聯繫到她，大概是小四告訴他，她的聯繫方式的吧。至於老大和小二，赤小六在穆伯家根本沒見過他們。

過了很久，她聽見咚咚咚的聲音，看見穆伯從門口拄着拐杖進來了，看到赤小六的時候，他沒有多大的表情。

“小六，你回來了，就早點去祭祖吧。”一股蒼涼的感覺在空氣中蔓延。

“嗯，好，穆伯你在電話里說，我的生父。。。。。。。”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穆伯生氣地用拐杖敲了敲那凹凸不平的地面，見穆伯臉上變了色，赤小六便不再說話。

她只好先去村裏的神婆那裏拿些香燭先祭祖，神婆供村民祭祖的香燭是由村裡人自己製作的，也是免費提供赤族人祭祖的。神婆的樣子幾十年一直沒有變過，她的面上溝壑比那些影片里的鬼還嚇人。

她見了赤小六笑笑，“這不是狗蛋嗎，回來祭祖了吧。”赤小六點了點頭，不想與她說話，小四告訴赤小六神婆活了幾千年，她可以跟據活人的氣味判斷人。在城裏生活了幾十年，這些鬼神之說，赤小六是不信的。拿了香燭之後，她就溜走了。

穿過神婆家的在那片綠林中，赤小六看見了赤族的祖墳，因為當時貪玩來這邊看過，正確地來說那其實是個衣冠冢，因為之前村外的人來盜過墓沒見着骨頭，這些都是村裏的八婆傳的。

她走到祖墳前準備祭奠，墓碑上的字只能隱約看出一個赤字，天有些漸暗了，赤小六趕快插上了香燭，以往的話，不管什麼時候祭祖的都挺多的，怎麼現在這邊一個人都沒有，一股疑慮湧上心頭。

身旁陰風陣陣，赤小六的心裏開始發毛起來，這村裡和城裏沒法比，城裏深夜都是燈紅酒綠的，混了社會幾年，她的膽量還是有的，半夜出來玩都不曾擔心過什麼，而這裏傍晚了，感覺不是很安心，連耳邊的風吹過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嚇了她一跳。

“那個女的在幹嘛，好像在拜那個墳，快去告訴村長”，赤小六轉過頭，原來是一個駝子指着她說，另一個人向遠處跑去，那是在村門口看她的那個傻子。

到底什麼情況，她不就是祭個祖，還要和村長講，她特碼的今天得回去，不然後天的訂單，靠那些人簽不到的，她的生意就完了。

想到這，赤小六沒有遲疑就準備走了，沒想到那個駝子攔着她，後來穆伯來了，傻子和駝子朝着穆伯喊村長，赤小六沒想到穆伯成了村長，穆伯一副驚慌的樣子朝着她背後的墓，手抖的厲害。讓傻子把赤小六帶到了穆家的祠堂，跪着。

然後他一跛一跛地離開了，赤小六跪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膝蓋酸痛不已，直達夜幕的降臨，耳邊傳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和不明生物的叫聲，似乎還有穆伯的嘆息聲，感覺一副眩暈，就陷入了黑暗，閉眼前看見祠堂的某個牌位發出了一陣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