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 我也是魔
檮杌不悅地撇了她一眼，毫不猶豫回答了她四個字：
“當然不會！”
蘇凝蔓沉眸，恨恨地瞪着他，“為什麼！”
檮杌咧嘴一笑，道：“第一，魔本不死不滅，你和嗔魔相鬥，不外乎是以卵擊石，不管我幫還是不幫你，你都不可能殺死龍琰！其次，你也知道我一直不怎麼喜歡慕容凌那小白臉，所以龍琰殺他，從本意上來說，我是舉雙手贊成的！”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蘇凝蔓恨恨地瞪了一眼檮杌，突然眸子一轉，笑道：“檮杌，嗔魔殺慕容凌，你雖樂觀其成，但你別忘了，你和嗔魔之間，也是有仇的！你就不擔心，有一天他會跟你新仇舊恨一起算么？”
檮杌仰天一笑，毫不在意：“嗔魔那丑逼，由神化魔，縱然厲害，卻也未必是大爺的對手。”
“是么？”蘇凝蔓冷冷一笑：“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講，但誰更厲害，只有打過了才知道。”
眸子微眯，邪魅一笑，手中的纖雲扇輕輕挑起她玲瓏的下巴，他說：“小蔓蔓，別以為大爺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讓讓我和嗔魔那丑逼為敵，好讓我們兩敗俱傷，然後你再坐收漁翁之利，我說得沒錯吧？”
想不到，檮杌這傢伙，竟不上當。
眸子一彎，蘇凝蔓淡淡一笑，沒有否認：“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想讓你幫我，一起對付嗔魔龍琰，因為只有你幫我削弱了他的力量，將其徹底重傷后，我才有機會以萬象禁術，將他封印起來。”
“我沒聽錯吧？你要以萬象禁術，封印嗔魔那丑逼？蘇凝蔓，你可知以萬象禁術為封印的代價是什麼？”檮杌垮下臉來，不悅的瞪着蘇凝蔓。
蘇凝蔓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可我還是會那麼做！龍琰由神化魔，就連蕭亦的叱月劍也拿他沒辦法，假以時日，隨着他戾氣增長，別說整個卡莫大陸就連六界也沒有人對付他！”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用萬象禁術將他封印起來？”妖嬈的眸子，微微眯起，檮杌突然笑了笑，他說：“小蔓蔓，我一直以為你和別的人不一樣！卻不想，我還是看錯了你！”
“什麼意思？”
蘇凝蔓一臉詫異，因為自己的計謀被檮杌識破，所以也就沒有隱瞞想借他之手，打敗龍琰的事兒，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檮杌竟然會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檮杌搖着手中的纖雲扇，淡淡一笑：“我且問你，在你心中，所謂的魔，是什麼？”
“所謂的魔，不外乎是存在於另外空間破壞人的正信，它控制和影響人的思想，是使人棄善從惡的邪靈。”
“邪靈？呵呵！那好，那你現在告訴我，什麼是善什麼又是惡？”
“……”
蘇凝蔓沉默，儼然沒明白檮杌為什麼要問自己這些白目的問題，卻見他突然正了臉色，道：“世間有善就必然有惡，善惡是相互依存，沒有一定的善和惡，如大惡遇到小惡那麼小惡就是善，大惡就是惡，我厭為惡，我喜為善，勝為善，敗為惡！善惡的定域，在於那定域善惡的人！在人們的眼中，魔既為惡，人既為善，可是放眼世界，真正做到善的人又有多少？善惡在人心，神魔一線間，人心便是魔！”
聽着檮杌的話，蘇凝蔓怔住了，這像那個嘻嘻哈哈，騷包正經的傢伙會說出的話……
不過，他說得好有道理，善惡在人心，神魔一線間，在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善，更沒有絕對的惡！
“蘇凝蔓，大爺和嗔魔那丑逼雖然有過恩怨，可是若真要為了所謂的善惡和他是魔的身份，想讓大爺幫你對付他，大爺我是說什麼也不願意的！”
“你我沒什麼不願意？”蘇凝蔓問。
檮杌仰天一笑：“因為我也是魔啊！”
“原來，你也是魔！！”一聲冷喝，突然一把鋒利的雷劍泛着凄寒的光，朝檮杌刺去。蘇凝蔓一驚，卻見檮杌身子一側，手中的纖雲扇一擋，那把鋒利的劍瞬間被折斷成兩截。與此同時，檮杌眸子一暗，殺氣溢出，衝著那偷襲的人，一掌劈了過去。
“不要！！”一聲低喝，蘇凝蔓身形一閃，速度極快，將冷莫離推開，接下檮杌一掌。
因為蘇凝蔓突然竄出來，檮杌雖有收手，卻不想蘇凝蔓竟然為了保護那暗殺他的人，發起反攻，一時不慎，被蘇凝蔓身上強大的力量震退好幾米。
“蘇凝蔓，殺了他！”冷莫離見檮杌被蘇凝蔓一掌擊退，狠戾的眸子裏，殺意迸出，一聲低喝，喚出雷鳥鹰鵰，想要聯手蘇凝蔓殺了檮杌，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剛剛說他也是魔。
蘇凝蔓一臉為難，看了冷莫離一眼，沒有說話，不想檮杌卻冷聲笑了笑：“殺我？毛都沒長齊的臭丫頭，你有那個能耐嗎？”
冷莫離咬牙道：“有沒有那個能耐，試試不就知道了！”聲落，冷莫離看向身邊的蘇凝蔓，道：“蘇凝蔓，你我聯手，殺了他！”
“小桃……”蘇凝蔓一臉為難，躊躇了片刻沒有動，冷莫離面色一沉，“猶豫什麼？難道你怕了他不成？！”
怕嗎？
她還真沒怕過。
“哈哈，小蔓蔓，你可是看到了的！是這臭丫頭想要殺我的，如此一會兒我出於自衛，沒輕沒重要了她的命，這可怨不得大爺啊！”檮杌見蘇凝蔓沒有出手，不由笑了笑，話音一落，卻沒給蘇凝蔓機會，五爪成勾，身形一閃，朝冷莫離襲去。
這賤丫頭，以大婚為由，和那什麼八神兵團的人，廣邀各路豪傑，甚至連玄陰宮和地獄門，還有那蕭亦都請來，說是要商討什麼滅魔大業，這就算了，畢竟他們針對的魔，並不止自己一個。
可是，她竟大言不慚，想殺自己！
如果不給她一點兒教訓，他檮大爺今後還怎麼在卡莫大陸上立足啊？
檮杌出招快，下手狠，冷莫離縱身一躍，身子往外掠去，想要躍上大鹰鵰與檮杌一戰，不想她剛有動作，一股黑色的靈力，帶着鋪天蓋地之勢，朝她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