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金鱗粉的來源
季如生知道他並沒有為蕭文柔打抱不平,但他心中卻在大吼,我如何知道,因為我知道我的合伙人是她蕭文柔同父異母的姐姐!!
蕭文柔能對蕭文然好才怪了,巴不得她早點死呢!再說,蕭文然並沒有掩蓋過自己的容顏,只要尚書府有心查就能發現了。
但自從回京后,尚書府並沒有什麼反應,說明他們並沒有發現蕭文然在自家門前盪悠,也無心去找一個已經出嫁又不得寵的大小姐。那蕭文柔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他想起來了,是逸安王!那次蕭文然約他見面那日,他就帶着蕭文柔來的,自己還想給他下些絆子!不守夫道的男人!季如生已經在蕭文然的荼毒下,認同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夫妻之道。
但現在他不能暴露蕭文然的身份,自然也沒法證明蕭文柔這樣做的動機,退而求次,他只能先說道。
“證據我現在是沒有,但我很快就會找到給你們李家一個交代,我們先來解決金鱗粉和令妹的身體健康問題。你說令妹帶回去的雕刻全部都有金鱗粉,但我保證,我們驚夢園絕不可能放這樣的東西去保持美觀!因為我們的雕刻都有專門的雕刻師雕刻出來的,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的首席雕刻師是採茶子以及他的徒弟們。”
季如生平淡溫和的語氣就像在說今日天氣很好的模樣,但在李翰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採茶子!雕刻師里能堪稱鼻祖的人物竟然願意給小小一個驚夢園幹活?
他妹妹就是雕刻愛好者,李翰自然了解多一點,就算不是他妹妹,他也是聽過採茶子的名聲的,前朝被皇帝看中想請他入宮,但採茶子一生不愛權貴愛自由,自然是拒絕了,但到底名聲在那裏,為了躲避眾人這才深出簡入。
可就算這樣,李翰還是覺得不夠妥貼,雖然東西是貼上採茶子標籤的,誰知道驚夢園會不會從中做手腳。
季如生看出他還想說什麼,但他先一步阻止了李翰開口的機會。
金鱗粉,是以前一個賣雕刻的商人發明出來的,他沒有好的雕刻師,好貨又太貴,所以他想了個法子保持自己雕刻的美麗,但這個粉末有個副作用,客人買回去一段時間后,木材,玉器就會被腐蝕,變成一堆廢品。
許多人都買到了這樣的雕刻,但苦於沒充足的證據,加上那時那個商人已經家財萬貫,隨便找個打手就把那些無權無勢的人給鎮壓了。直到有一次,一位微服出訪的大官人來到了這個小鎮,他也是個雕刻愛好者,聽聞這裏的雕刻很出名,自然是買了好幾個回去,大官人隻身一人,自然被夥計當成了一般的大冤頭,給他介紹了帶有金鱗粉的雕刻。
這位大官人心滿意足的返回京城,誰知道過來十天半個月,木材雕刻逐漸脫落,而玉器製成的雕刻則變黑變醜。
大官人開始還沒想到是商家的錯,請來人來瞧瞧,這一看就出大問題了,那個江湖道士說這上面撒了一些金鱗粉,專門破壞別人的氣運轉到自己的身上!金鱗粉是他隨口胡說的嗎,道士懂點醫術,但怎麼會實話實說呢,狠狠敲詐了一筆錢財,才讓大官人去收拾那個阻擋他氣運的小人。
大官人等那江湖騙子走後,派遣了人去那個小鎮,果然,大部分的雕刻都有金鱗粉,只有小部分沒有,那些是賣給那些帶着奴僕的富豪,權貴的。
大官人聽聞后火冒三丈,立即上稟皇上捉拿這等騙民騙財的黑心商家,皇上自然容不得有人破壞他的國泰安民,立即禁止了金鱗粉的使用,抄了那商人的家。那些跟風使用了金鱗粉的商家也被波及其中,那些守住自己良心的商家則拍拍胸口,暗嘆好險好險。此後,金鱗粉就成了雕刻界裏的禁品。如果被舉報出來,免不得要坐大牢的。
“驚夢園絕對沒有金鱗粉,我們可以請大夫來探查我們驚夢園所有的雕刻,你也可以去詢問那些在驚夢園買過雕刻的客人,絕對沒有!”季如生了解金鱗粉帶來的影響,第一時間撇開關係。他似想起什麼,叫了一個在門外守候的小廝進來。
“雕刻園近來沒有打掃吧?”
小廝想了想回道:“回大東家,還沒有,明日才是打掃時間。”因為驚夢園佔地面積廣,又分書齋和玩樂的地方,後來又擴了馬場和射箭場。除去那些容易弄髒的區域,都是定期打掃的。
“先不要動,雕刻園現在沒有開放吧?”他來之前吩咐了人去遣散來買雕刻的人,把雕刻園封鎖起來。
小廝搖搖頭,表示已經封鎖起來了。
李翰看到這一幕心中已經百分之九十相信驚夢園沒有用金鱗粉了,但還有百分之十是關乎他親人的,他還要保持懷疑。
“事不宜遲,以免李兄懷疑,我們這就請大夫來看看,令妹身子可還好?可否讓人回去詢問她與蕭二小姐都發生過什麼,他們都在什麼地方站過?”季如生揮手讓小廝下去,回頭問道。
妹妹的雕刻房並不是在閨房,所以很快就被發現了,及時治療,現在除了身子還有些紅疹子並沒有什麼大礙。李翰想了想,招來自己的小廝,讓他回家把小姐帶來。
季如生對此並沒有異議,只說道:“為了保證公平,我們各找一個大夫來共同證明吧!”
李翰同意了。
半刻鐘后,李翰的妹妹李娜坐着馬車來到雕刻園外,兩眼通紅就像只小兔子。
李翰嘆了一口氣,這顯然是被父親教育過了。他招招手,讓妹妹來到跟前,給她介紹。
“這是驚夢園的大東家,季公子。”
李娜看見自家兄長早已經沒有出門前的氣憤了,也沒有對季如生冷淡,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好小聲的開口:“季公子好。”
李翰卻皺了皺眉,這蚊子大小的聲音誰聽得見,準是那蕭文柔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