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輔導

沈星禾從小到大都不屬於學霸型，每次考試之前都得下一番苦功夫，在學習這塊沈莫對她很嚴苛，還特意跟學校打了招呼，讓老師盯緊點。

開家長會，沈莫都會盡量親自出席，即便實在有事去不了，也會讓助理錄音帶回來給他聽。

沈莫還會根據她最近幾次考試做數據分析圖給她看，那一科提升了，那一科降了一點，那嚴肅的程度不壓力公司開年度總結。

在沈莫的鞭策下，沈星禾跌跌撞撞的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可惜還沒來得及報道，她就來了這裏。

雖然差了年代，但萬變不離其宗，多研究一下現在的輔導資料，應該不會考得太難看吧。

沈莫比沈星禾高了一級，她想去他那兒找點有用的教材，結果別說教材了，高一的書都不見了。

現在的課本也被他隨手丟在書桌上，亂七八糟的。

沈星禾只能出去買。

現在的街道還不複雜，沈星禾問了一下便找到了一家書店，面積不是特別大，架子上的圖書整體種類較少。

沈星禾找了幾本練習冊以及輔導資料付了款，回去的路上，途徑一個小公園，她看見兩個年紀相仿的人坐在石桌後面，其中一個好看的少年正在給另一個人講題。

被輔導的人戴着眼鏡，低頭看着面前的題目，表情有些緊張，不過他聽得很專註。

沈星禾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陳凌雲講完，當那個眼鏡同學埋首做題的時候，他會打開面前的練習冊，在面前的白紙上快速寫着什麼，格外認真。

繞了一小圈偷偷湊近，躲在綠植的後面，伸長脖子望過去。

原來他在做練習冊上面的題，但他沒有寫在練習冊上，顯然這不是他的。

陳凌雲穿着白T恤，雖洗得發舊但很乾凈整潔，今日的他少了戾氣，多了清雅俊秀的氣息。

沈星禾做賊一般躲在那兒好一會兒，陳凌雲都沒發現她，可見他的心思都在面前的數學題上。

大概半個小時后，輔導結束，眼鏡男孩把書裝進書包里，客客氣氣的道，“謝謝，那我先走了，後天再見。”

陳凌雲表情冷淡，只應了一聲，“嗯。”

等男孩的身影消失，陳凌雲將書包挎到右肩上，也準備離開。

沈星禾馬上縮着身體，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發現了，以為他會從左邊離開，沒料到他卻走了右邊，嚇得她立刻往後退，想要繞到另一邊。

陳凌雲餘光瞥見一抹狼狽躲避的身影，只是很快他便收回視線，沒有出聲，佯裝什麼都沒發現。

確定他離開后，沈星禾鑽出來，坐在剛才陳凌雲坐過的位置上。

很明顯陳凌雲是藉著給男孩講題的機會看他的教輔資料。

他竟然用如此迂迴的方式學習。

雖然她早猜到陳凌雲家境不好，不然不可能還在迪斯科兼職，但現在見他一本資料都不捨得買，情況應該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

即便是如此逆境，他的骨頭也沒有一寸寸向現實妥協，留下一副千瘡百孔的軀體，行屍走肉般的活着。

在別人還在認為青春就該荒謬的時候，陳凌雲學習了隱忍以行，厚積薄發。

年少時已是如此沉着冷靜，待頂天立地時該如何出類拔萃。

她不敢想像。

難怪沈莫跟他鬥了這麼多年，會輸得如此凄慘。

沈莫現在不知道跟狐朋狗友在那兒鬼混呢，快要考試了，他也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