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兩情相悅
這兒屬於中原地帶,冬天和春天仿拂沒有過渡一般。昨天還穿着厚重的面衣,今天就穿上單薄的外套。褪去了棉衣,人都變的靈活了。五月的天氣,大地開始復舒。山上滿眼的綠。低坡上的桔子園是鬱鬱蔥蔥。看了讓人喜愛。我已開始等待今年的桔子成熟,聽說只要給幾塊錢,果農就允許你進園去隨便採摘,只要你有力氣背摘下的桔子下山。山裏的空氣好清新,鼻子就那麼一嗅,就聞到甜絲絲,暖哄哄得氣息。經過寒冬那場大雪的隔阻,我覺着我和郝泉的春天真正的來臨了。我總是以各種理由打電話回家,說這個周末不能回去了。老爸嘮叨不停:“你媽從昨天開始準備你愛吃的菜,燉了你愛喝的磨菇雞湯,就等你回來呢。”我內疚的說不上兩句就掛上電話,實在不敢面對那慈愛的聲音。仿拂老爸下一秒就能透過電話破曉我的慌言。想着早先回家抱怨在食堂吃着沒有油腥的飯菜,以至到了回家的周末老媽就要興師動眾的往家買菜。這次,又辜負了他們的期望。爸,媽。怎麼辦?這裏有個人把閨女的心留住了,我再也邁不動回家的腳步。作者/水墨格子每天早上我會和小泉在路上不期而遇。一個東來,一個西往。我想着若是我和郝泉不能在這大山腳下小路相遇,這輩子再不可能在這世界任何角落遇上了。這就是緣。有位大師的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在我倆身上很好的印證了。我從未給他說過每天我是空着肚子去上班,但每天總能迎來一陽光燦爛的笑臉和一份美味的早餐。油條,包子,豆漿,雞蛋。每天花樣翻新。有天我忍不住問他:“泉,你怎麼知道我是沒吃早飯的”。:“因為我肚子餓着,想着你也不飽”:“傻瓜,原來你也沒吃早飯。以後買兩份好了。"我得了便宜還賣着乖。小泉到:"沒事,我看見你就飽了”。:“啊。。。”我一口包子差點噴他一臉花。:“你是秀色可餐,秀色可餐”。他的冷幽默可真不怎麼地道。又迎來了一個周末,這是我熬了五天盼出頭的。就像小米說的:“你是苦熬五天,樂忙兩天。你此階段人生的意義都在戀愛上了。你怎跟人不搭調啊?人都是在校搞戀愛,在單位搞調動。大家現在都在為工作爭取一個好地方好崗位。誰像你還在這兒一門心思的風花雪月”。:“哦,是嗎?我這會兒搞風花雪月不行嗎?”:“行,就是你看上去有點像非人類的高智商動物。十五六歲是少女情竇初開時期,你把這大好時光給錯過了。現在與人背道而馳,我不能不說你是個有追求的人”。:“扭曲的理論,以前我是眼光高,誰都瞧不上。現在終於瞅上了”。:‘就你瞅上的。整個一個外來物種,活像東南亞移民過來的。黑不溜鰍”小米說;“那又怎樣,你就是忌妒。你小米這樣的將來找個外星來客,我也不稀奇”。:“好,我忌妒。。。。。你的東南亞男友來啦”。郝泉果然如期而至,我丟下小米和郝泉出雙入對去啦。那晚郝泉帶我去一個廢棄的水廠,此處已經搬遷了空留一個院子,可惜了這一院的花草樹木。門口坐着一個乾瘦的老頭看院。支愣着兩隻大耳朵,寬大的老花鏡架在鼻樑上,手上捏着報紙在看。突瞅見我和一郎過來趕忙用手撥離鏡框掛在鼻尖,用他的肉眼負責的觀看來人,生怕透過鏡片看的不夠真切。許是我倆不像破壞份子,他未加阻攔。只是我們進去老遠,他目光還未收回在鏡框之內,想起他的招風耳朵我再次回頭觀望正於他執拙的目光相撞,他好歹知趣的拿了報紙遮住臉和他那昏花的雙眼。我想他是失了老伴兒的鰥夫,何不去找新夥伴來廝守這一院的風光。我和一郎並肩坐在石凳上。我打量他有些混血的臉問道:“小泉,你老家那裏的?”:"湖南鳳凰”;他說。:“湖南,可是那個出土匪的地方。湘西繳匪是說你們老家吧?”我笑到。:“對,我就是土匪窩出來的小土匪。你不怕今晚我把你劫了去當壓寨夫人?”他作勢來掠我。我笑着躲開:“那敢情好。。。我只是覺得你長像不像國產的,以為你老家是東南亞的”。:“我的相貌欺騙了你。我從小就特別黑。我媽叫我黑蛋,她說我是隔代遺傳很像我外公。還沒生我的時候,我媽就隨我爸來到這兒。那是六幾年,那會兒還沒這襄渝鐵路線。我爸是工程兵,是他們沒日沒夜的暢通了這條線路。我是隨着這鐵路線旦生而旦生的,從小沒少到鐵路邊上玩,是土生土長的鐵道游擊隊員。”一郎倒家底似的。:“那你爸媽早年也算是背景離鄉啦‘"我說。“是啊,這是前生註定的,我們家輾轉搬來此地。讓我在這兒寂默守候二十年遇見你”。他以為開了很好笑的玩笑,開心的哈哈直樂。我把頭輕輕靠在郝泉的肩上,抬頭看見月色正濃。想月亮上的常娥,你為什麼孤單的守着玉兔。我寧可做天低下的凡人享受這人間溫情,也不孤單的住在廣寒宮做孤芳自賞的女人。郝泉:“你以後叫我“一郎”好了,打小時候起家裏人,包括院子裏的爺爺奶奶們都這麼叫”:“為什麼?”我奇怪。:“不知道,可能我是家裏唯一的男孩,我爸老家土語裏好像管這叫作:一郎”:那你有個哥哥該叫大郎啦”我說“可能。。。也許吧”:“幸虧你家不姓武。。。”我大笑:“否則該出個武大郎了”我還以為他說出的愛稱只有我才可以行使的呼叫特權,弄了半天連他媽媽也這樣叫了,我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