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降位
李雲澤抬手制止了他,英眉微挑,輕快的跨過毒酒,坐到了大堂的首位,看着中間頭髮散亂的宮女,不緊不慢的問了句:“臻妃,你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皇上,鳳華宮向來冷清,我這和幾個宮女鬧着玩呢。”
“什麼時候你連毒酒也玩上了?”李雲澤指着地上流淌着毒酒說道。
“這……這……”
臻妃眼神閃躲,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既然你說不出個所以然,那朕就找個人替你說。”
話畢,李雲澤玉扇展開,扇了幾下風后,便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陳安寧。
“你來告訴朕剛剛在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回稟皇上,奴婢不敢說。”
“大膽奴才,皇上讓你說,有什麼不敢說的?”陳福聞言,當場就斥責了一句。
“皇上,若一定要奴婢說,請先恕我無罪。”陳安寧注重補充了一句。
李雲澤手上的動作變緩,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沉聲道:“朕恕你無罪”。
一旁的臻妃搶一步說道:“皇上,這宮女長得就一狐媚樣,說話更是信口開河,您可千萬別聽她的。”
“哦?”李雲澤聞言,更加有了興緻:“朕還沒見過狐媚樣的,來,抬起頭給朕瞧瞧。”
陳安寧沒等臻妃繼續開口,便一下抬起頭,迅速的說道:“回稟皇上,地上的毒酒是臻妃為我準備的,她想毒殺於我。”
“荒唐!”李雲澤重重的拍了下扶手,當場怒斥道:“臻妃好歹也是鳳華宮之主,她有什麼理由要毒殺你一個小小的宮女。”
陳安寧不卑不亢的答道:“回皇上,我原本就在冷宮做事,如若沒有臻妃娘娘的吩咐,又豈會到鳳華宮來,至於毒殺我的證據,您剛剛也見的一清二楚了。”
陳福在瞧見陳安寧長相時,思量了片刻,便俯身低語道:“皇上,這宮女不就是在冷宮你剛提拔上來的嘛。”
李雲澤壓低了眉頭,在審視了陳安寧片刻后,也很快回憶了起來。
閉了閉眼,李雲澤沉悶道:“臻妃,可有此事?”
“皇上,這……這個……”
臻妃一時間也亂了分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搪塞過去了。
“皇上,能否容我繼續說?”
“你給我閉嘴!”臻妃咬着牙根,惡狠狠的衝著陳安寧低吼了一句。
“臻妃,你好大的膽,朕還沒開口,你就敢讓她閉嘴?”李雲澤面沉如水,當場呵斥了一句。
“皇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雲澤懶得聽臻妃的狡辯,大手一揮,繼續說道:“你給朕繼續講,我倒要聽聽看,臻妃為何要殺你一個執掌冷宮的小宮女。”
“皇上,在您走後不久,我就例行給冷宮的各位主子送飯,可後來,臻妃的貼身宮女卻囂張跋扈的衝進冷宮,欺凌魏太妃,被我阻撓后,臻妃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於是傳喚奴才到鳳華宮,欲賜死罪。”
李雲澤聽完了陳安寧的講述后,整張臉已經黑成炭了。
“皇上,你被聽她一派胡言,她……她這是故意誣陷我的。”臻妃嚇得也立馬跑到了李雲澤跟前跪下,趕緊為自己辯解。
“是不是誣陷很快就知道了,陳福,給我傳看守冷宮的護衛。”
“嗻!”
陳福腳步輕快的走出殿外去。
在等候的這段時間裏,臻妃的心臟就感覺被人拿着鎚子在敲打着一般,痛苦難熬。
時間過去一會,陳福便領着護衛匆匆趕到大殿。
“屬下參見皇上,臻妃娘娘。”那護衛跪倒在地,行了一禮。
“朕問你,今日臻妃的貼身宮女可否有進過冷宮。”李雲澤壓低了嗓音,詢問道。
那護衛掃了一眼旁邊表情怪異的臻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復,略顯口吃着:“這……這個……”
“速速如實交代,如有半句謊話,朕即刻摘了你的腦袋。”李雲澤一拍桌面,當場加重了語氣。
那護衛被嚇得不行,急忙回答道:“回皇上,臻妃的貼身宮女陳芸芸在早晨確實到過冷宮,其餘的事情,屬下就一概不知了。”
“臻妃,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奴婢知錯了,我不該因為一點面子的事情而動殺心害死這個宮女的。”
眼見形式已經一邊倒了,臻妃趕緊認罪,想為自己爭取寬大處理。
“朕有沒有說過,冷宮是後宮的禁地,凡是後宮妃子一律不得踏入半步,你倒好,堂而皇之的打朕的臉。”李雲澤當場起身,怒氣在臉頰周圍環繞不散。
“皇上,我這麼做也是出於為你考慮啊,想想魏太妃當年對你做的那些事……”
“夠了,在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錯,枉費太后對你的欣賞,看來你這鳳華宮主位的位置是坐的太舒坦了,陳福,喧朕旨意,臻妃即刻貶為臻嬪。”
李雲澤的一字一句猶如一根根刺般傳到臻妃的耳朵里,急的她跪着挪到李雲澤跟前,兩手抓着李雲澤的龍袍說道:“皇上,您不能這麼做,這事要傳到我爹那,以後在家族面前,我沒臉做人了,而且……您多少看在我娘親的份上也應該饒我這一次。”
李雲澤嘴角懸上一抹冷笑,在臻妃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李雲澤一腳踹到了旁邊,厲聲道:“臻妃,就是看在你娘親的面子上,當初才賜你鳳華宮,可這些年你做過一件有利於後宮的事嗎?朕今天要不處罰你,如何服眾?你若在多說一句,宮位再降!”
話畢,李雲澤便拂袖離去。
“皇上,皇上。”
臻妃也想跟着出去的時候,陳福卻抬手阻攔住她的去路,臉上也是透着些許惋惜的神色:“我說臻妃娘娘,皇上原本今天是心情愉悅的來鳳華宮邀你一起游御花園的,可偏偏你就出了這檔子事,我說啊,現在皇上在火頭上,你就別在去叨擾了。”
“陳公公,這裏面都是誤會,那個陳安寧不是個好人,您可要替我好好的和皇上說說啊。”臻妃急忙求饒道。
陳福長嘆一口氣,答道:“臻妃娘娘,是非曲直皇上他那雙眼睛可是看的透透的,恕奴才不能代勞。”
陳福走後,臻妃只感覺自己骨頭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