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下方是月亮

空姐看頭等VIP只有四位旅客，開始簡單的教導路橋和蘇月如何使用機上的遊樂設備。並分配了耳機和毛毯，自然不在乎小兩口甜蜜到手牽手。

蘇月連忙鬆開了路橋的手，路橋撓着腦袋轉過身。

空姐到了身後的位置沒服務老人直接路過了。

路橋和蘇月下意識的轉身，才發現兩位老人淡定的帶着耳機。

蘇月有些無地自容，想必自己的緊張害怕。兩位年級更大的老人卻無比的從容，相對從容的還有服務的空姐。

唯獨路橋和蘇月，兩個人第一次進行長途旅行。

起飛一個小時，空姐發放了晚飯，頭等餐分中餐和西餐。

路橋見蘇月選擇了中餐，自己要了一份西餐。

“老伴，小餐包味道不錯。夾着黃油你試試？”老奶奶的聲音傳到了前排。

“奶奶，您喜歡我的給您。”蘇月則將自己的小餐包伸手遞給了後面的老奶奶，路橋則將自己的餐包交給了蘇月。

蘇月又跟老奶奶聊了起來，有說有笑的。

這一路上有一對老夫妻結伴同行，也算是沒那麼苦悶。

“奶奶和爺爺你們叫什麼？我叫蘇月，這位是路橋。”蘇月解釋道。

“我叫張薔，我老伴也姓張，張宜達。”老奶奶笑呵呵的，此時有人陪着聊天自然知無不言。

“你們結婚多久了？”蘇月試探的問。

“再兩年就金婚了，你們呢？”老奶奶打趣的問道。

蘇月羞紅着臉笑着：“金婚是三十年吧？我們沒有，奶奶你誤會了。”

“怎麼，還是小情侶嗎？看來很恩愛啊。兩個人還沒結婚就去那麼遠的地方？不過真的是郎才女貌啊，什麼時候結婚啊？”奶奶慈祥的望着路橋和蘇月。

蘇月此時也只能保持微笑，來不及解釋只能瘋狂點頭：“快了，快了。”

路橋在一旁聽得更加開心，恨不得老奶奶多說一些。

蘇月則和老奶奶有說有笑的聊着，看時間差不多了蘇月不打擾老人家休息打算睡覺。

看了一會兒機上電影的路橋轉頭，才發現熟睡的蘇月。

路橋盯着蘇月的側臉看的出神，思考着未來三年這就是自己的秘書了。

現在雖然沒有老奶奶說的是小情侶的身份，也沒打算結婚。

但三年的時間，兩個國人在非洲肯定是能培養出感情的。

路橋就這樣想着，看着蘇月的側臉也開始犯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駕駛艙里有四位，機長、副駕、安全員和學員。

安全員此時時不時打着小呼嚕，機長側過腦袋看着臨時作為上的安全員搖着腦袋也打了個哈切。

機長喝光了杯子裏的咖啡：“小蔣啊，你困嗎？”

“不困。”副駕的小蔣連忙回答道。

機長站起了身又一個哈切：“那個新來的學員坐我的位置學習一下，我去補個覺可以吧？”

副駕擺了擺手接過了控制權，身後的學員也站起了身連忙跟機長換位子。

機長起身伸手拽住了安全員的耳朵：“小劉你真是的，打呼嚕搞的我都困了。說好了，我們去休息一下。等等精神了再來，省得等下你搞的整個駕駛室都想跟你一樣想睡覺。”

機長從駕駛室走了出來，安全員揉着眼睛起身跟上。

原本打算去去專門的休息室，機長看見頭等艙沒什麼人。

機長掃過熟睡的路橋和蘇月，看了一眼兩位老人自然也是認出了張宜達。

機長伸手向著老爺爺示意了一下，老爺爺微微點頭回應。

機長指了指張老身旁的空位：“小劉，就頭等這裏吧。你定兩個小時的鬧鐘，我們也就不麻煩陳姐了。”

乘務長陳姐在一旁點頭示意，連忙從柜子裏拿出了毛毯：“機長，你出來補個覺的話？裏面？”

“裏面有小蔣和新來的那個學員，好了不說了我困了。”機長說著坐了下來。

安全員則選擇遠離機長的空位坐下，調整座椅靠背躺下就睡了。

機長轉頭看了一眼老爺爺開口道：“巧了張老，在我的航班上能遇見您。”

老爺爺面露難色：“高斌啊，等等你進去裏面有空位嗎？我坐臨時座位看看，就看看成嗎？”

機長愣了兩秒，連忙點頭：“當然了，張老。”

機長自然沒覺得麻煩，畢竟是前輩的囑託。答應之後脫下了外套蓋在了頭上，毛毯蓋住了肚子閉上眼睛開始補覺。

駕駛室內，學員小陳緊張的坐在了駕駛室笑着看着副駕。

此時的學員小陳有這千言萬語，但顯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打招呼。

副駕轉頭看了一眼學員無奈的念叨着：“老看我幹什麼，看儀錶啊。傻乎乎的，我又不帥。”

學員嚇了一跳轉過頭沉默下來，思考着自己被副駕討厭了。

學員看着儀錶上的雷達忽然閃爍了幾下，但此時緊張的不敢說話。

副駕摘下了耳機一臉的厭煩：“嘖，沒信號了？什麼鬼！”

副駕的話語變得格外暴躁，當然對事不對人。

副駕當時上飛機前就看了整個飛機的參數，十四年前的老飛機。修修補補很多年了一身得小毛病，副駕自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飛機還沒淘汰，估計是公司太缺錢了。自己是今天臨時被調過來換班的，起飛的時候異響就讓副駕頭疼了。

副駕心裏在抱怨飛機，開始調試旋鈕。此時沒在意飛機的儀錶，甚至開始懷疑是耳機的問題檢查起了耳機。

學員餘光看向窗外，才發現黑夜當中飛機竄入了雲霧內。

咣當一聲，飛機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隨後整個駕駛的燈光開始閃爍，這一下讓學員、副駕都看向了前方。

飛機儀錶上的數據開始大亂，數值全部出現了問題。

學員此時已經慌張了，副駕冷靜下來開始了操作。

劇烈的抖動，同時讓整個機艙的人都清醒了過來。

剛睡着的安全員、剛閉眼的機長、想要再一次進入駕駛室的老爺爺、睡着的老奶奶。乃至路橋和蘇月，蘇月的第一反應是抓住了路橋的手。

機長的第一反應是起身走向駕駛室，乘務長陳姐連忙詢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我進去看看。你報一下，就說顛簸好了。”機長說著敲了敲駕駛室的門。

安全員此時也走到了機長身後，同時來的還有老爺爺。

張宜達老爺爺激動的說：“高斌啊，我也有三十年駕齡。讓我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可以嗎？”

機長點着腦袋：“沒什麼大事情，您老別激動。”

空姐立刻拉上了頭等艙連接經濟艙的窗帘，自然不想讓乘客看見前面發生的事情。

安全員看向了老爺爺，機長再度重重的敲門：“小陳、小蔣，開門啊。”

學員朦朧的聽到了機長的聲音，明白肯定是機長來了連忙去開門。原本需要的流程全部取消，打開了艙門。

乘務長陳姐自然拿起了前排的座機開始機場廣播，說辭自然是那一套：“大家好，我是本次SD-370的乘務長。本航班受到強氣流影響而顛簸，客艙服務暫停。請您系好安全帶，洗手間暫停使用。如您不能及時回到座位，請抓住就近的輔助把手。”

艙門打開的一刻，路橋和蘇月都看向了駕駛室內。

如果說真的是氣流顛簸的話，路橋和蘇月自然沒什麼話說。

但此時路橋和蘇月都沒有看錯，駕駛室內燈光不停的在閃爍。

而此刻，整個頭等艙的燈光也開始不平穩的閃爍起來。

蘇月激動的說：“路橋，是不是不對勁啊？”

路橋摸了摸自己的安全帶，對着蘇月開口道：“系好安全帶，沒事有機長、還有老爺爺。不行還有我，不會有事情的。”

經濟艙內，普通乘客也都很緊張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機艙內出現了奇怪的呼嘯聲，乘客們望向窗戶只能看見黑乎乎的一片。

但是如果仔細看，能看見黑色的地方忽隱忽現紅色的亮光。

此時飛機穿過烏雲，坐在機翼觀察位的乘客們開始尖叫。伴隨着尖叫聲越來越多的人看見了窗戶外的樣子，此時的飛機左側發動機在冒火。火焰在渦輪內不斷的旋轉，濃重的煙霧拉出了長長的黑線。

照顧經濟艙的空姐此時也在觀察位看見了機翼冒火的狀況：“大家不要緊張，不會有事情的。”

空姐一邊說，一邊朝着前方走去。

掀開帘子的空姐緊張的聲音都已經變形了：“姐，左邊的發動機冒火了。”

陳姐抓着客艙座機話筒有些失神，機長一把抓過話筒：“大家好，我是本次SD370航班的機長。我叫高斌，本人經過嚴格的訓練，有能力控制好狀況。有能力將大家安全的送到陸地上，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請大家不要緊張，坐在原位保持鎮定。”

機長說完將話筒遞給了乘務長進入了駕駛室，此時的機長轉頭看向安全員開口道：“小劉，你扶穩張老爺子。別讓張老爺子出事，聽到沒有？”

“好的機長。”安全員小劉抓住了張老爺子靠在了駕駛室的艙門之上，艙門因此無法關上。

這也讓路橋和蘇月能第一時間看見整個駕駛室的狀況，學員連忙讓開了位置。

機長坐上了駕駛室，儀錶盤完全失靈。此時無法做到空中滅火，也無法依靠導航。

此時的機長只能強行轉為手動控制，機長開始控制飛機。

此時的機長抬頭，飛機衝出烏雲之後機長張大着嘴巴。

副駕駛此時也一樣目瞪口呆，連同堵着駕駛室艙門的安全員和老爺爺。

飛機下方並不是海洋，而是巨大的殘缺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