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倒霉

第八十五章 倒霉

婉拒了宗哥邀他去佟家做客的請求,辛安冬背着書包,歡快的踏上回家的路。

這次忙着物理競賽,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家人,不知道家裏現在什麼情況。

“兒子你回來了?!咋不曉得打個電話?家裏連個剩飯剩菜都沒有!”聽見敲門聲出來開門的辛文芳激動萬分,拉住辛安冬的胳膊,“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多冷,餓了吧,想吃啥?媽這會趁着鍋還沒冷透給你弄兩菜!”

樓下龍蝦館只開了一個暗黃的弱光,裏面打掃的很乾凈,辛文芳也剛卸下一身的累活準備洗漱休息,這下兒子回來了,她哪裏睡得着,想着他從市裡坐車回來肯定沒吃晚飯,心疼得不行,忙着給他做吃的。

回到家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暖,從內之外的暖流熱得他渾身舒坦,將書包放到一邊,辛安冬選了個餐桌坐下等飯吃,轉頭朝廚房喊,“媽,你別費時間做菜了,給我弄碗麵條就行!”

“哎,知道了!”廚房的辛母歡快的應了聲。

“姐,爺奶睡了嗎?”辛安冬問聽到響聲也跟着下樓的大姐。

大姐前年跟扯皮的范家總算斷了個乾淨,她自己心態好,也是真的徹底放下心結,家裏條件也不錯,吃得好活得自在,所以眼看着竟然年輕了幾歲一樣,白裏透紅的皮膚,外加一頭黝黑髮亮的頭髮,五官雖說有些普通,但她渾身氣質柔和,辛安冬上次回來聽他媽說還有人追求他姐呢。

他是支持他姐找第二春的,不過也不會幹涉就是。

辛安春心疼的摸了下弟弟風吹得泛紅的臉頰,給他倒了杯熱水,柔聲說,“爺奶早睡下了,幸虧不知道你今晚回來,不然又有得熬。”

爺奶最疼小弟,要是知道小弟今晚回家,肯定不睡覺也要坐着等人。

聽到爺奶睡了,辛安冬放下心。

見小弟比上次又瘦了,辛安春不樂意的開口:“小弟啊,下次星期六回家好了,星期五回來也不過多趕一個晚,看把你累的,你們學校是不是又讓你參加什麼勞什子競賽了?你跟校長說,咱不參加,學費給他!”

辛安春早就不滿了,拿學費壓榨她弟弟,每次學校讓參加什麼競賽,她弟都得熬夜看書,熬得眼睛通紅眼下青黑,這會男孩子正長身體呢,熬夜多傷身。

“姐,”他笑了下,知道大姐心疼他,只能委婉的替頂鍋校長解釋,“免去我學雜費是校領導對我的獎勵,因為我中考成績好,至於參加這些競賽,有一部分原因是為學校爭榮譽,但歸根究底,榮譽的本身屬於我,所以我參加競賽不是因為誰勉強我,是我自己想要參加,而且拿獎多光榮啊,別人想拿還不成呢,姐你得為我驕傲啊!”

好吧,聽他胡謅,還不是每次參加競賽有獎金,得了獎,主辦方還有學校,能拿雙份,這次物理競賽是全國性的,指不定還能再多拿一份,辛安冬是傻了才會錯過這種好事。

不過他不強求就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洒脫的很。

“啐!儘是胡說八道!你弟能代表學校參加比賽多光榮的事,咱家柜子上那一排獎盃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我前個還看你擦呢!”

辛文芳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牛肉麵出來,正好聽見姐弟倆說話,免不了說了大閨女一通。

她三個閨女一個兒子,大閨女在家幫着開店,二閨女學刺繡,一學學三年還沒出師,三閨女愛讀書,但聰明勁比不上小兒子,高中沒考上讀了中專,最近也實習了,來年就能拿工資,唯獨小兒子,從小成績就好,門門功課拔尖,中考還給她考了個狀元!

那時候,辛文芳心裏那個美啊,走路都打着飄,覺得一輩子就值了!

辛安春被老娘劈頭蓋臉一頓訓,又提到她擦獎盃的事,臉微紅,氣勢不足道,“我還不是看小弟太辛苦,他拿獎我當姐的怎麼不高興!”可小弟才多大的人,又要開店又要讀書,一個人還能掰成兩瓣不成?

辛安春眼裏泛起水光,她是心疼啊。

一看閨女那樣,辛文芳就知道她心裏想得啥,她嘆了口氣,“我可聽人說了,代表學校參加競賽的,那都是老師跟前的紅人,學習頂呱呱的才有得去,你弟以後有大出息呢!”

這會辛苦點,她兒子以後的路走得遠,爬的高,從小冬子又是個心裏主意大的,辛文芳沒勸過兒子嗎?她不想兒子安安穩穩的嗎?

她小兒子從小身子骨差,熬到現在,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但孩子自個堅持,她能說啥?

她跟男人是個沒本事的,兒子既然心裏有成算她就默默支持,總不能幫不了兒子反成他的累贅!

辛安冬正吃着香噴噴的牛肉麵,老媽的手藝又精進了,他這碗清湯牛肉麵好吃到讓人舌頭都想吞掉。

他不知道他媽心裏覺悟那麼高,但他其實並不是母親和姐姐想得那樣廢寢忘食的學習或者背負着整個家庭的壓力只為出人頭地拼搏。

拜託,他沒那麼大野心,他只是不想缺錢花,想干點上輩子沒幹過的事而已。

對於生活,辛安冬一直覺得錢夠花就行,對奢侈品昂貴的物品他沒啥嗜好,也並沒有強烈的心愿非要住豪宅開豪車。

辛安冬的終極追求是,有一定存款,在需要用錢的時候不至於捉襟見肘,工作不累,有供他追求美食的充足時間,最後再找一個器大活好又帥氣的老攻陪着平淡而不失快樂的度過一生。

可以說,除了對老攻的要求稍微出格了點,辛安冬兩輩子都是個沒有追求的人。

小市民心思一覽無餘。

吃飽喝足,辛安冬洗漱好回房,由於回來的路上他在車上睡過一覺,這會並沒有睡意,所以回到房間,他就從書架上拿了本國外的名著,有一搭沒一搭的看。

這是三年前養成的習慣,一直維持至今,反正無聊的時候他就會拿英文名著看,權當了,還能鍛煉英文,就他手裏的這本,前前後後已經看了差不多**遍,但沒事的時候,他還是喜歡拿出來翻翻。

不過今天,他落在書頁上的注意力不太集中,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神。

更無語的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混合揉搓,然後慢慢拼出一個模糊的人臉,英俊得過分,尤其一雙眼,能將人徹底沉溺在那潭美麗幽深的汪泉里,從脊椎骨讓辛安冬升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瓷白的臉頰微紅,水亮的眼睛裏泛起點點羞澀的漣漪,嘴唇無意識的舔了舔。

天人交戰一番,他放下厚厚的書,咬住下唇,下一刻,毫不猶豫的掀開身上的被子,冷空氣立馬鑽進被窩,沒有了被子的遮擋,他只穿單薄睡衣的身軀盡在眼底。

辛安冬:真是造孽!

拉下燈繩,他一咬牙捲起被子整個人縮進去。

羞澀的月亮悄咪咪睜開眼,透過窗帘的縫隙狡猾的捕捉到一聲聲歡愉的低吟。

第二天,辛安冬就沒有閑的,爺爺奶奶好長時間沒見孫子,好一頓嘮,買菜是他陪着辛大壯去的,被他爸狠狠揉了幾次頭感受了澎湃熱烈的父愛。

吃過午飯又去商場買了幾盒營養品拎到簡綉娘家,在二姐溫溫柔柔的輕言細語下,無奈的接過她剛給自己做的襯衫,綉着暗紋,堪比意大利名匠的精品。

“哎冬子!你回來了?走!給哥一個機會,哥昨個發了筆小財,今個請你搓一頓!”

辛安冬正走着呢,迎面突然一聲套近乎的喊。

他視線微轉,對上一個穿着灰白色工裝,面貌普通,嘴裏叼着香煙,向他走來的男人,對方不高,臉上也沒有鬍子,雖然做派一副老練的模樣,但他看着就是有一種小孩偷穿大人一副的滑稽。

仔細端詳了兩眼,他總算從那種油膩的臉盤子上看出了幾分熟悉,“余洋?”

辛安冬初中同學,以前經常借他作業抄的一幫人中一個。

“咋了,上了高中就不認識老同學了?魚躍龍門就瞧不起兄弟們了咋地?冬子啊,哥一向佩服你,也相信你的為人,你可別讓哥們心寒。”

余洋皮笑肉不笑的說,他拿掉嘴上的香煙,目光放肆的將辛安冬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見他穿着一看就是高檔貨的羽絨服,長得又出眾,比電視裏那些明星還要好,心裏有些酸,怪不得好多小姑娘偷偷喜歡他。

他呢,爹媽沒給一張好臉,普普通通,喜歡的女孩鳥都不鳥他一眼。

而且人家還是當年的中考狀元,學校點名表揚,大喇叭放了好幾天,離校的時候一群小姑娘折千紙鶴送……

“說什麼呢你,我像是那種人嘛!”辛安冬見到以前的同學也挺高興,雖然對方對他有種若有若無的敵意,他並沒有在意,笑了下,“吃飯是吧,沒問題,你等我下,我先給我姐打個電話。”

他拿出手機,就要給店裏打電話。

“喲!果然是不一樣了,有錢人了呀,聽說你家那兩個龍蝦館生意爆到不行,每天去吃的人都等着排隊,一天能掙不少錢吧,這個數有沒有?”

余洋湊到他身邊,伸出一個根手指頭問,臉上是酸到不行的表情,眼珠子都要黏在辛安冬的手機上。

比起人家的手機,余洋感覺腰側別著的一向能給他帶來注目讓他感覺高人一等的bb機燙人的很。

要是能讓辛安冬把手機給他就好了,余洋舔舔唇,不無渴望的想。

余洋的話令辛安冬十分反感,之前他就聽出了對方的陰陽怪氣,一直沒放在心上,但這會他感覺膩歪透了。

初中玩得不錯,但到底隔得遠就生分了,以前也沒多親密,辛安冬還真不太願意遷就。

也不準備打電話回去了,對余洋口中的請客更沒興趣,他收起手機,淡淡一笑,“小本生意,不比你們家都是廠里工人,拿着鐵飯碗呢,聽說你在肉聯廠,肉聯廠效益好,你們掙得挺多吧,哪像我,讀了高中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學,考上了也還要四年才出來掙錢養家,還是余洋你有本事。”

平淡的說完奉承的話,對方臉上果然露出得意的表情。

“哈哈哈,都是一樣的,咱兄弟還分什麼你啊我的,”他故作謙虛的拽了拽自己的工服領子,用炫耀又好像為你好的語氣,搖着頭說教,“不過你那高中是沒什麼出息,你說你中考分數那麼高,就算進不着廠子,好歹讀中專,也不知道你爸媽怎麼想的。”

辛安冬嘴角輕勾:“我們家沒門路呀。”

余洋認同的點頭,心裏驕傲,也是,有誰像他家一樣,父母都是廠子老員工,姐姐更是嫁給了車間主任,他即便考不上也不用愁,進肉聯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幹了兩月就轉正,現在每天進廠子報個道啥事也不用干,到月底照樣拿工資!

“算了,你也別難過了,走吧,今天哥請你喝酒,還有好幾個我們一個班的同學,大家早就想見見你這個狀元了!”

有了前面的鋪墊,他這句話說得格外諷刺,無處不顯擺自個的優越性。

“余洋,”辛安冬淡淡的開口,眼皮子都沒掀開,顯得十分隨意,他說,“你的飯我就不吃了,家裏等得急,作業還堆在桌上呢,跟那些老同學說一聲,過年我請大家聚餐,今天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在余洋呆愣住的目光下轉身就要離開。

原以為辛安冬已經拜倒在他褲腿下的余洋,陡然感覺自個被耍了,臉色像豬肝一樣,惡聲惡氣的喊,“辛安冬!你什麼叼意思?看不起我余洋怎麼滴,請你吃飯還瞎幾把推三阻四,真把自個當個人物了是吧?!”

辛安冬轉頭,“沒有誰看不起你,你請我吃飯,但是抱歉,我沒胃口,就這樣,明白了嗎,再見。”

“你他媽給我站住!叼什麼叼?!”

到這時候余洋要是還看不出辛安冬根本沒瞧上自個,那他就真是眼瞎了,而得知這個真相的他,心裏越發暴躁,又氣又難堪。

他么的,憑什麼,辛安冬個泥腿子憑什麼瞧不上他?!

“哎呦!哥們吵什麼呢,說出來讓大傢伙樂樂?”

辛安冬的前路被突然出現的一群人擋住,這些年頭髮染得花花綠綠,像五顏六色的膠袋一樣,丑得傷眼,領頭的更奇葩,紅黃綠三種顏色都染了,恨不得讓人自戳雙目,真當自個是紅綠燈呢。

不過這群人像是出來混的,撞上他們怎麼回事?他眉頭皺了下。

領頭頂着紅綠燈的皮衣男說完,他身後的小弟就叫囂開了,“就是,讓咱哥們也樂樂!”

這些人來勢洶洶,手裏頭竟然還帶着鋼棍,邁着外八字大搖大擺的走來,顯然是港片看多了,卻得了個東施效顰的效果。

余洋還沒認清現狀,一肚子對辛安冬的火直接衝著那群人發:“你們又是哪路的?我倆人說話關你們屁事!”

“彭!”

辛安冬瞳孔一縮,皮衣男的一個手下竟然不管不顧走過去就給了余洋一棍子。

“嗷!”胳膊要斷了,余洋痛苦的縮着肩膀,臉色慘白,驚恐的看着慢悠悠走過來的一群人。

氣氛在這一刻凝滯,辛安冬感覺到了棘手,他是人不是神,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二十幾個操着傢伙混不吝的痞子。

他得想個方法脫身,怎麼辦呢?辛安冬面上不動聲色,手慢慢摸向口袋。

“我大哥你都不認識,眼瞎啊?”打人的混混志得意滿的揮着棒子,“瞧見沒,這一片,都是我們飛虎幫的地盤,我大哥就是這個地盤的老大,他想弄死你倆,根本就不用一個小手指頭!”

他比劃着小手指頭,目空一切的嘚瑟。

那人吐字不清,鼻音很重,辛安冬納罕:“廢物幫?”

他說的很輕,但不妨皮衣老大老早就盯上了他,聽到他的話,立刻暴跳如雷,“操你娘的!你他么才廢物幫呢,老子是飛虎幫老大,今天你倆惹毛我了,不留下點東西,老子睡不着覺。”說著,對一旁看着辛安冬發愣的小弟怒罵,“看什麼看,動手啊!”

小弟們紛紛清醒過來,不過眼神還是忍不住往辛安冬臉上瞥,媽的,一個男的長得比娘們還好看,小臉蛋紅嘴唇……咕嚕。

正警惕着的辛安冬自然不知道對方一群人差點將他看成女人,他此時只關心一件事。

“誰找你們來的?”

帶了二十幾個混混難道巡街不成?無冤無仇又不搶錢,二話不說就動手,說沒有誰指使,鬼才信。

就是不知道他們專門對付的人是他還是余洋?

辛安冬眯起眼。

皮衣男:“屁話那麼多,老子要整你還需要誰叫,看你不順眼,弱雞,小白臉,咋樣?!”

一眾小弟:老大今天吃了槍葯?

“看來你們的目的是我,”辛安冬眉眼微垂,腦子以極快的速度想方設法,手指也焦急的摸索着在手機鍵上摁,他瞥了眼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余洋,“那把他放了吧,即便是混混也應該講點江湖道義,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想牽扯無辜。”

剛還像死狗一樣的余洋,蹦起身!

“對對對!我跟他沒關係的,我不認識他,你們要找他的是吧,放我走,我絕不多嘴,我跟他真的不認識!”他哭天搶地的喊,一副隨時嚇尿的慫樣。

他跪舔的模樣着實令皮衣男瞧不上,“滾吧,管住你的嘴,不然老子找到你家殺人放火!”說著嫌惡的踹了余洋一腳,威脅道。

“謝謝,謝謝老大,我我我不說,打死都不說!”余洋激動的臉色略顯扭曲,竄起身看都不看辛安冬一眼就跑了。

比白眼狼還白眼狼。

皮衣男這會倒是有些可憐小白臉了,“嘖,你跟這種慫貨做哥們?我都有點同情你。”

“我也可憐我自己,”辛安冬已經偷摸着打了電話給佟正浩,但對方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接,他還要小心隱藏手機發出的聲音,辛安冬急得額頭冒汗,“不過他不是我哥們。”

沒事的時候一天三四個電話,有事找他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辛安冬恨不得此時暴揍佟正浩兩拳才解恨。

等了那麼長時間還不動手,其中一個小弟有些不耐煩了,“大哥,還打不打了,嫂子那邊……”

“催催催!催什麼催!娘們就是話多,早知道這麼麻煩,送上門老子也不睡,麻煩事一堆,脾氣還臭,她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別他么你也想睡那女人才給她說話的吧?!”

他雖然道上混的,但其實沒那麼蠻橫,這次找小白臉茬,純屬褲腰帶沒綁緊,一時着了女人的道。不過男人說話,即便在床上也得應個響,所以他就帶着一幫兄弟來了。

但到底心裏頭有種被女人驅使的窩囊感覺。

媽的。

皮衣男是真的暴躁,小弟才說了一句,他就腦補出一出大戲。

雜毛狗腿嚇得狠狠咽了口口水,“老……老大,我對你忠心耿耿,那是嫂子,我……哪敢睡。”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沒有底氣。

他說著不敢睡,但想到上次偷看到的白屁股,雜毛狗腿還是忍不住喉嚨滾動。

就連小弟人群里都發出人心不穩的聲音,一個個提起‘嫂子’好像腿都軟了。

“麻痹的!臭娘們!”

皮衣男老大啐了一口,心想回去就收拾勾三搭四的騷娘們。

一轉頭,對上眉目清冷的辛安冬,心裏頭像把火燒似的,尤其對上對方精緻漂亮的眉眼,雪白的皮膚,嫣紅的嘴唇,皮衣男心裏的那把火就越燒越旺,又隱隱有爪子在他心裏撓一樣。

“操!”一個男人比娘們還標誌!

顯然跟他一個想法的人不少,有膽大的就忍不住湊上前了。

“大哥,這小子不比女人差,你看他小臉白裏透紅的,還有那屁股,多翹,咕嚕,”說著的小弟咽了咽口水,抹着嘴,賤兮兮討好皮衣老大,道,“大哥,捉住后,給弟弟摸兩把唄?”

皮衣男臉皮一跳,反應很大,漲紅了臉對小弟怒喊,“操!你他么想什麼呢,摸男人屁股,噁心死了!”

說完,他看也不看辛安冬,一揮手,“別他媽廢話了,給老子上!”

黔驢技窮的辛安冬:媽的,隨便誰,來個人救他,以身相許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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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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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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