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辛安冬看着眼前的英俊男人,神情微怔,然後蹙眉不講話。

蔣玄宗也專註的看着他,**辣的視線很是灼人。

兩人之間有一段距離,服務員吧辛安冬帶到后已經懂事的離開,但餐廳狹窄的走廊並不是個合適的談話的地方,走來走去的客人,總會忍不住好奇的打量這兩個雙目相對氣氛古怪的男人,一是因為他們出色的相貌,二……兩個大男人杵在這真的很讓人礙手礙腳啊。

"你已經決定要出國了?"蔣玄宗沉吟了會,突然開口。

辛安冬很不喜歡他這種不帶一絲感情卻又強勢冰冷的語氣,反唇相譏道,"跟你有關係嗎?"

蔣玄宗這個人代表的是他的過去式,他情史上慘敗的證明,他承認自己是個小心眼喜歡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他一點也不願意與蔣玄宗再見。

他甚至不想考慮為什麼蔣玄宗會出現在這並且要求見他,也許是人家吃飽了撐的,反正不干他的事,當不成戀人他也絕對不要成為假模假式的朋友關係。

蔣玄宗很明顯感受到他的排斥和反感,他渾身的氣勢更加冷凝了幾分,但語氣出乎意料的柔軟,"我們難道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次。"

憑什麼你想談就跟你談,又有什麼可談的,辛安冬冷哼,不耐煩:"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麻煩你讓開,我要去洗手間。"

過道太窄的一個缺點就是一個人想要越過另一個人去到另一邊,只能讓對方緊貼着牆壁留下足夠行走的空隙,如果對方不樂意,他也過不去。

辛安冬覺得蔣玄宗是故意的,擋在他面前如同一座小山,他想離開也做不到輕鬆自如。

或許是他逃避的心思太明顯,蔣玄宗不要臉的竟然整個身軀又往過道中間挪了一分。

這下好了,左右兩邊一絲縫隙不留。

這什麼破設計!當初裝修這家店的時候愛華哥難道就沒看出這條過道有多麼不合理嗎?!

辛安冬的心裏暴躁至極,以至於他情緒波動太大,竟然引起肚子微微發疼。

他眉頭緊皺,忍不住伸手捂住腹部,他不想在蔣玄宗面前丟人,一直忍着挺直了腰板,即便有身高的劣勢也不願顯得自己矮他一截。

蔣玄宗的整副心思全系在他身上,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痛苦的神色,擔憂的詢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肚子疼嗎?”說著看向他的肚子。

肚子就是他的雷區,辛安冬警惕的用手背擋住蔣玄宗的視線,焦急又厭煩道,“你別在這跟我啰嗦了,這樣很惹人嫌你知不知道?!”

蔣玄宗更加受傷了,嘴唇抿了抿,沙啞的聲音如同裹着木屑,蒼白粗糲:"安冬,我不想惹你生氣,但我還想再爭取一次,你的說辭我並不甘心,你能放下對我的偏見,稍微給我一點信任嗎?"

陷入感情漩渦的人或許都會變得遲鈍,蔣玄宗也不列外,所以上次見面他一心只想對心上人述說心意,卻從來沒想過對方突然變化的態度。

當初他說的那些話,肯定引起了安冬的誤會。

他反覆回想,發現了許多他錯過的細節。

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安冬對他的情緒很正常,甚至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隱隱臉上還露出一絲喜意。

蔣玄宗的心跳變得激烈,他是不是可以大膽的設想一下,安冬也並非對他無情,進一步奢望,如果不發生後面莫名其妙的誤會,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

當然,這只是蔣玄宗的猜想,不過自從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后,他整個人便一直處於熱血沸騰中。

新年的時候,他也回了清水縣,經常偷偷跟在安冬身邊,當安冬因為父親的離開痛苦脆弱的時候,他恨不得無視一切緊緊抱住他安慰他。

安冬要出國的消息時,如一道驚雷在他耳側炸響,蔣玄宗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國外的生活有多麼令人誘惑他不敢想,相比那裏形形色色優秀的男女他自認並沒有多少優勢,更何況,他的表弟佟正浩,此時就在國外。

他相信安冬對錶弟沒有超越兄弟情的心意,但是,感情是可以變的,最好的例子不就是他。

他蔣玄宗七年前能想到今天會喜歡上當初那個瘦弱可憐的男孩嗎?蔣玄宗不需要用實踐驗證安冬的魅力,也不想給機會表弟。

如果真的他親手將心上人送去表弟身邊,那他這三十幾年積攢的人生經驗完全可以喂狗。

他不能坐以待斃,也不想錯失良人,尊嚴算什麼,面子又算什麼,這些統統不重要,他牽起對方的手,無視他怔楞驚怒的眼神,拉着他快速離開。

辛安冬還在驚愕‘爭取’是什麼意思?

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抓住了手腕,然後緊緊十指相扣,被強有力的臂膀拽着出了餐廳的大門。

他刷的抬頭,無比精準的對上蔣玄宗盛滿壓抑的眼,蔣玄宗嘴唇緊抿着,並沒有說話,一邊走一邊照顧他的情緒,他的神態動作即便是強硬的,但辛安冬就是能感受到,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絲厭惡,現在緊抓着他手的大掌會立即鬆開。

沒有理由,他就是有這樣的認知。

一瞬間,似有某種堅硬牢固的屏障因為某個契機猝不及防的轟然倒塌。

蔣玄宗喜歡他。

辛安冬對自己這樣說,他嚇了一跳,覺得自己要瘋了,蔣玄宗怎麼會喜歡他?!他怎麼會得出這種荒謬的結論?

又是誰在開玩笑?!

在他即將背負着所有難堪和壓力,遠離家人放棄學業出國求生的時候,眼前這個他痛苦的源頭,竟然一直暗藏着對他的喜歡?!

不帶這麼玩弄人的,事情怎麼能發展成這樣!

多麼嘲諷,辛安冬笑得眼淚都要出來。

他們此時已經站在了餐廳門外,當辛安冬意識到這點,他急促的喘了口氣,一邊揪着衣袖一邊捏緊了拳頭,衣袖?

他低頭,正好見到身上披着的蔣玄宗的黑色大衣,而對方只穿着白色襯衫站在冷風中。

辛安冬皺眉,條件反射性的就要脫掉大衣還給他。

“我不冷。”蔣玄宗用鎮定的語氣制止了他的行為。

他現在心裏一團麻,煩躁的不行,非要脫下衣服給他,“你冷不冷關我屁事,凍死了也是你自己活該,無功不受祿,我跟你又是什麼關係,憑什麼接受你的衣服,我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想跟你談,也不想再見到你,麻煩你別給我找事!”

是他讓他拉着自己出來的嗎?不僅自己受凍還要拉上他倒霉,憑什麼呀!

“是我的錯,不該拉你出來,你身體不好,穿着吧。”蔣玄宗一邊說一邊動手,像是輕哄,襯得辛安冬多麼無理取鬧。

他要是真用上勁,十個辛安冬也不是對手。

被對方牢牢禁錮在懷裏,辛安冬咬牙切齒也掙扎不斷,心裏把不要臉的蔣玄宗罵了個狗血噴頭,他用腳趾頭也想不通,這才幾天沒見,沉穩嚴肅的蔣書記就快速轉變成了現在佔便宜不臉紅的老混蛋。

沒錯,就是佔便宜!

環着肩,摟着腰,身體貼那麼近,辛安冬差點沒氣厥過去。

nnd,他要拚命吸氣才能勉強不讓自己的肚子貼到他,為什麼這人偏偏還一個勁往他身上湊!

“夠了!”辛安冬怒道,狠狠一把推開他。

直到兩人之間隔開一點距離才鬆了口氣,怒聲問,“你到底想怎麼樣?好玩嗎?兩個大男人在馬路上摟一塊你想丟人現眼別找我?!”

“為什麼丟人現眼?”蔣玄宗沉下臉。

辛安冬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喜歡你,我想跟你親近,想要抱着你給你取暖,這有什麼不對?”蔣玄宗在辛安冬震驚顯得有些呆傻的目光下,竟然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嘴唇微翹,像是發現了令他得意的事,溫柔的說,“你也有感覺的,你也喜歡我,之前的誤會我都可以解釋,只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

他一雙瀲灧的桃花眼波光粼粼,閃着懇求、真誠,配上他嚴肅英俊的臉,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他。

然而辛安冬卻感覺青天白日一道雷狠狠劈在頭頂。

他忽略掉心頭的顫動,用誇張的冷笑掩飾不平靜,然後殘忍又直白的質問他,"你在跟我說笑嗎?你一個吃干抹凈拍拍屁股不告而別沒有擔當的老男人在我這裏有什麼誠信可言?!"

他臉色盡顯冷漠,手指着蔣玄宗囂張又凌厲,然而抖動的聲線以及微弱的顫音暴露了一切。

老男人嘴角露出一絲狐狸般狡黠的笑,說,“我那天離開前給你留了紙條,說過會仔細考慮清楚給你答覆,並沒有吃干抹凈拍拍屁股不告而別。”

他說到‘吃干抹凈’四個字的時候,視線如化為實質,刺得辛安冬臉皮發紅,他氣急又窘迫的齜了齜牙,“就算那樣又如何,誰稀罕你的答覆,我長得帥又有錢,多漂亮的妹子找不到,吃飽了撐的要你一個硬邦邦還咯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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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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