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撞破

第一百一十九章 撞破

趙卓恆臉色變了變,好像很急的樣子,“表姐,我和安冬還着急回寢室呢,不跟你聊了。”他可不能再讓兩人聊了。

“喂!我好不同意遇到冬子就不能讓我倆多聊會,”何雨悠不樂意了,拽着辛安冬的手臂,笑着問,“你們現在在同一個學校嗎?我這表弟是學醫的,安冬你呢?”

她一直覺得這小孩聰明,沒想到真能考上b大,還是在那種小縣城讀的書,可比自家只會掀女孩裙子的表弟討喜多了,何雨悠恨不得認了辛安冬當弟弟。

辛安冬拉住趙卓恆急匆匆拽他的手,無奈的說,“我跟卓恆一樣,以後跟雨悠姐是同行。”

“真的?”何雨悠看起來很高興,“你是我當初的第一位病人,五年後你也要成為一名醫生了,我就是老大夫了,想想還挺有趣的。”

“好了好了,安冬最近身體不好,你別讓他吹風,”趙卓恆不耐煩的說,迫不及待的想拉辛安冬走,他表姐什麼時候這麼話癆了?

“雨悠姐再見。”辛安冬被他拽得走了好幾步遠,只好對後面氣急的何雨悠揮手告別。

終於拉走安冬的趙卓恆鬆了口氣,路上好奇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認識我表姐。”

這個從小縣城來的少年,認識那個人就算了,竟然連他表姐都認識,神通廣大到趙卓恆覺得他有再多的秘密好像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我也是剛才知道雨悠姐是你表姐,”辛安冬想到當年那個穿紅裙子騎自行車摔倒在地,站起身來問他佟家怎麼走的何雨悠,回憶似的笑道,“雨悠姐看起來一點沒變,笑聲爽朗得看不出憂愁。”

“得了吧,她就是會裝,表面跟個沒事人一樣,哭鼻子抹淚的活全在被窩裏干。”趙卓恆不屑的說。

“雨悠姐還會哭?”他以為何雨悠那樣直率爽朗的性子,不知哭為何物呢。

趙卓恆一點沒因為何雨悠是他表姐就口下留情,他帶着點八卦意味的說,“跟我們家玩的好的那一圈裏,誰不知道我表姐喜歡一個愛而不得的人,人家都跟她說清楚了還傻得不行放不下,一年前還差點跟他弟弟成了,最後還是我奶罵醒了她,現在聽說也交了男朋友,相處的還不錯,我表姐也是三十多歲的老姑娘了,全家為她操碎了心,希望她能定下來吧。”

辛安冬嘴角的笑意漸消,這個人他大概知道。

已經很久沒想起他了,只要一想起,辛安冬依舊覺得煩躁,甚至由此想到了自己現在的醜樣,只能遮遮掩掩的肚子,只覺得憋屈又無奈。

趙卓恆見他突然心情低落起來,也不知道怎麼了。

回了宿舍,辛安冬將買回來的羽絨服規整好準備放寒假的時候帶回去,又把今天拿出去曬的被褥收回來,然後閑着沒事端了盆去洗水房準備刷鞋。

水房裏沒什麼人,他開了水龍頭放水,剛拿出刷子準備刷鞋,就聽見一道熟悉油滑的聲音。

——“放心吧,哥你交代我的事哪能不放在心上,再說安冬也是我好哥們,哥你們既然認識就正大光明的照顧人小孩唄,非轉彎抹角的,我當雙面間諜心底可慌着呢。”

——“成成成,知道了,記得你答應我的啊……”

——“哎哥你別掛,我告訴你啊,我今個遇見我表姐了,看她那樣還惦記着你呢,你說你倆男未娶女未嫁,湊合在一起得了,我表姐對你的深情有眼睛的人都見着的,她那男朋友就是個擋箭牌!”

——“嘖,說著玩呢就掛了,白瞎了我姐一朵鮮花,不是,蔣哥不會有什麼隱疾吧?”

趙卓恆自言自語的胡說八道,一推開廁所門出來,正好對上辛安冬,嚇了一跳。

心懷鬼胎的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那什麼,安冬你都聽見了?”

從頭聽到尾的辛安冬面上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面無表情道,“是蔣玄宗?”

他雖是問的,但語氣很篤定,已經露餡了還能怎麼滴,趙卓恆只能硬着頭皮,從喉嚨口發出一聲,“恩。”

辛安冬蹙起眉,運氣,“那你給我送的那些吃的,用的,補湯,也都是他讓你給我的?”

已經決定一刀兩斷,偏那個人還陰魂不散!

趙卓恆還想補救,他是不知道蔣哥和安冬之間發生了什麼,別彆扭扭的,照顧個人還藏着掖着。

他一手搭在辛安冬肩上,小心翼翼的,“安冬啊,聽哥一句勸,蔣哥人真的不錯,他對你是真心好,就那些吃的吧,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我一開始聽說照顧個人,還以為是他相好呢,沒想到是你。你家是清水縣的,蔣哥之前也在某個現場任過職,不會就是你們那個縣吧?你家跟他家什麼關係?難不成你就是蔣哥那個表弟?不對啊,蔣哥表弟不是姓佟嗎?對不上。”

“你別猜了,我跟他以前相識,”辛安冬不想自己的名字跟那人扯上關係,聲音有些冷,看着趙卓恆的眼睛,認真道,“以後他再讓你送東西,你不要再做了。”

趙卓恆自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嚴肅,不解道,“為什麼啊,你倆古里古怪,總得有個原因吧,你是他私生子?不可能,蔣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救命恩人的兒子?”

辛安冬額頭生了黑線,“武俠看多了吧你,沒有的事。”

“那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怎麼樣,咱是哥們啊,我還告訴過你我有多少女朋友呢,你連這點小事都藏着,太不夠哥們了。”

“那些我根本不感興趣,是你非要講的好嗎,”辛安冬才不理他的胡攪蠻纏,甩開他的手臂,一挑眉,“知不知道有句話說的?”

趙卓恆懵逼,“什麼話?”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他故意說得又冷又滲人。

水房裏除了淅淅瀝瀝的水聲,還有帶着迴音的風吹的呼呼的聲音,趙卓恆抖了抖身體,“你嚇唬我!”

“你是三歲小孩嗎被我這麼容易嚇,讓開一點,我要刷鞋了,沒工夫陪你閑聊。”辛安冬捶了捶腰,嫌棄的推開趙卓恆,拿起刷子刷鞋,把鞋子當做蔣玄宗,臭不要臉的,他狠狠刷。

“好,算你嘴硬,我去問蔣哥!”

趙卓恆豈是那麼容易聽話的主,跑出去就要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灰頭土臉的回寢室,一臉控訴的望着辛安冬,他自然沒能從蔣玄宗口中得出任何解答,不死心的他又纏了辛安冬幾天,辛安冬始終不理他,最後才不甘不願的罷休。

或許是蔣玄宗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之後的一個多月直到寒假都沒有再做出額外的舉動,辛安冬不管他出於何種心思讓趙卓恆照顧自己,但無一例外他只會拒絕,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再不清不楚的牽扯着,對兩人來說都尷尬。

期末考試結束,外面已經冰天雪地,辛安冬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拎着行李下了公交車,他是從市裡下火車然後再乘大巴回清水縣的,來回倒騰讓他胃裏有些不舒服,還好他給自己準備了熱水,才不至於被汽油味刺激得犯噁心。

“冬子!”

辛安冬抬頭看去,只見大姐夫趙崇明揮着手向他這邊奔過來,身後跟着笑呵呵的辛大壯。

辛安冬招手,有些無奈的說,“爸,大姐夫,天這麼冷,不是跟你們講過我不用來接我嗎?”

趙崇明摸了摸小舅子的頭,接過他手上的大行李包,“媽不放心讓我和爸過來看看,你之前不是說有點感冒嘛,媽說你肯定身體虛,讓我跟爸幫你提行李,來,你別動,我來扛這包。”

就知道是辛母,說是感冒不過是為了遮掩身體的異樣,此時身為病人的他只能將行李包交給身強體壯的大姐夫。

“兒子,兒子,爸爸想你!”

穿着黑色厚棉襖,一臉風霜的辛大壯親昵的湊到辛安冬面前,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兒子的臉蛋,摟住兒子的頭呵呵直樂,辛安冬被他摟緊懷裏,胸腔一震一震。

辛安冬拍了拍父親的背,眼眶有些濕潤,“爸,我也想你。”

一邊看着的趙崇明挺羨慕岳父跟小舅子的感情的,或者說,辛家人的感情都很好,好比今天,知道小舅子回來,岳母直接放着龍蝦館火爆的生意,歇了半天,就為了準備吃的慰勞歸家的兒子,還有幾個閨女、女婿,都被叫到辛家,走之前趙崇明看過,廚房裏那堆的滿滿的,比人家正經酒席也不差什麼。

“冬子回家再跟爸膩歪吧,媽今天特地準備了一桌的好菜,說是給小弟補補,爸,你先放開小弟,等回了家,讓你抱個夠!”他開玩笑的說,但其實站在外面,冷風刮著,真的是非常冷啊。

辛安冬也是手腳冰冷,對還沒抱夠的父親說,“爸,我們先回家吧,我給你買了新衣服,我們回家看。”

辛大壯果然高興的跳起來,“新衣服,新衣服!”

他智力不高,但知道每年過年的時候才有新衣服穿,新衣服乾乾淨淨又板正,每次穿新衣服芳芳都會紅着臉看他,眼睛裏亮閃閃的,他親芳芳的時候,芳芳還會反過來親他,所以辛大壯最喜歡穿新衣服,咧嘴笑得特別開心。

急吼吼的拉著兒子、女婿就要回家,“走走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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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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