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口溫熱

第40章 心口溫熱

去慕家老宅倒是不遠,就是約見的時間有點奇怪,約的是早上七點。

這個點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實在是早了點,林秘書在電話里確認了兩遍,那頭徐秘書溫和又肯定地回答確實是七點,並解釋說老人家年紀大,身體弱,起床早,早晨精神最好。

七點就七點吧,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到了約見那天,林秘書早早就起來了。

她提前安排了車,考慮到酒店的餐廳沒那麼早營業,她還準備好了簡易早餐。

六點十分,她站在酒店大廳等候。

三分鐘后,她看到自己老闆從電梯那頭走來,依然是一身西裝革履,額前幾縷碎發晃動。

她記得老闆昨晚才和團隊開會到將近十二點,今天她查閱郵件的時候發現老闆還給她發了一封項目方案郵件,時間是凌晨兩點。

那麼晚才睡,這麼早就起來,看起來和平時並無異樣。

她不禁感慨,當有錢人也不容易。

見老闆已經走了過來,林秘書忙收起自己的小情緒,斂眸端站。

“蕭總,早上好。”

蕭何朝她點了下頭。

她剛說完這句話,便看到電梯那頭又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穿着淺藍色的上衣搭配白色的百褶裙,扎着蓬鬆的丸子頭,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女高中生。

第一次見到這種模樣的溫顏,林秘書不禁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察覺到林秘書的神情變化,蕭何側過頭看向電梯方向。

溫顏笑盈盈地朝他看過來,腳步輕快,渾身上下洋溢着清新的青春氣息。

蕭何眸底亦閃過一絲訝色,眸光落在她身上。

“早上好。”溫顏朝二人打招呼,笑意洋溢,明眸皓齒,“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

林秘書忙斂眸禮貌地回答:“溫小姐今天……很不一樣。”

溫顏笑笑道:“好看嗎?”

林秘書也笑了:“好看。”

溫顏笑容更甚,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

上了車之後,林秘書把早餐遞給了後座二人。

蕭何似乎沒什麼胃口,溫顏開了盒牛奶,小口地吸着。

汽車開過一個減速帶,往上一震,溫顏手裏的吸管晃了下,幾滴牛奶溢出,濺到她的唇上。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像只吃奶的小貓,可愛又俏皮。

“不舒服嗎,怎麼不吃早餐?”溫顏看向蕭何。

蕭何眸色淡淡,嗓音低沉道:“沒事。”

溫顏看他微蹙着眉,沉默半晌,突然問道:“胃疼?”

蕭何掀眸睨她一眼,有點訝異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確實不太舒服,胃隱隱作痛。

溫顏在自己的包里翻了翻,翻出一板藥片。

她摳出一顆藥片,又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胃藥。”

蕭何看了看她手裏的藥片,眸色深沉。

“你該不會以為是毒藥吧,”她笑了笑,眼神戲謔,“需要我先吃一顆嗎?”

說著,還真準備往自己嘴裏送。

蕭何握住了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把葯送到自己嘴邊,低頭咬了。

他沒有喝她說里的水,卻拿起她沒喝完的牛奶,就着葯一起喝了。

他的唇舌掠過她的掌心,軟軟的,溫顏覺得有點癢。

他吃了葯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眉頭微擰,額前幾縷碎發吹落,掩蓋了他凌冽的眉眼,顯出幾分難得的柔軟。

溫顏沒有騷擾他,她看了一眼手裏的那板胃藥,目光微頓,面色淡淡地把葯收了回去。

車開了三十分鐘,在六點四十時抵達了慕家老宅。

這是一座頗有歷史痕迹的中式小樓,灰牆黛瓦,外牆爬滿了藤蔓,屋頂飛檐翹角,剪瓷雕雕工精巧,文化底蘊十足。

車在門前停下,林秘書下車按了門鈴。

很快,慕家的管家過來開了門,接待他們到客廳喝茶。

管家讓人上了茶之後就走了。

溫顏看了下時間,還差十五分鐘到七點。

蕭何神色淡然坐在沙發上,神情從容,全然看不出方才被胃痛折磨的模樣。

溫顏坐了約五分鐘,大致打量了下客廳。

古樸的中式風格設計,金絲檀沙發,茶几上放着一塊方形的黑石茶盤,茶盤上是一套色澤光潤的紫砂茶具,沙發上頭的壁上掛着一副駿馬奔騰的國畫。客廳另一側則立着一個圓拱形的大書架,書架上既有古玩字畫,也有書籍茶具。書架旁是一扇雕花屏風,木質密實,雕工細緻,後面似乎還有一方不小的空間,被屏風隔絕開,從客廳看不到後面的情景。

這個客廳的設計古樸又底蘊濃郁,讓人仿若置身古代書香世家中,若說有哪裏突兀,那便是書架下邊的牆壁上的一塊塗鴉。

溫顏起身走近些看,才發現那塊塗鴉是一隻黑色水筆畫的烏龜。可能是小孩子畫的,烏龜的形狀頗為抽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烏龜。

可除了這隻烏龜,溫顏並沒有在客廳其他地方發現有小孩子居住的痕迹,而且,據公開的信息,慕家目前並沒有小孩子,慕雲琛尚未結婚,慕家其他已經結婚的兒孫也還沒有小孩。

溫顏也只是好奇了一下,並未多想。

她慢慢踱步到窗口,朝外看去時,看到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家正在後院練太極拳。老人家的招式剛柔並濟,能看出身子骨頗為硬朗。

溫顏微微一笑,眼前這位老人八九不離十就是慕長祥了。

她記得徐秘書說慕老爺子身體弱,起床早,早上精神狀態最好,所以才約見這個時間點。

可看眼前的情況,恐怕並不如徐秘書說的。

看來,這個老人家不是個好說話的,估計比慕雲琛難搞。

慕長祥打完一套拳,拿毛巾擦了汗,洗了手,這才轉身往客廳方向走。

溫顏回到沙發上坐下,她看了一下手錶,還差一分鐘七點。

老頭還挺守時。

果然,下一分鐘,慕長祥從客廳另一頭走了過來。

慕長祥身穿白色太極練功服,銀髮如霜,面色紅潤,目光炯炯,精神矍鑠。

他穩步而至,目光落在蕭何身上。

蕭何從容起身,朝他微一頷首:“慕老,叨擾了。”

慕長祥點了下頭,眼神移到他旁邊的溫顏臉上。

方才蕭何站起來時溫顏也隨之站了起來,見慕長祥看向她,她往前邁了一小步,笑盈盈道:“慕爺爺。”

慕長祥:“……”

蕭何:“……”

不理會二人表情的微妙變化,溫顏繼續說道:“慕爺爺,剛才看到您在打太極拳,您的太極拳打得真好,讓我想起了一句話——身心合一,物我兩我;收放自如,從心所欲。”

慕長祥眼睛微動,繼而緩緩笑了起來,笑容和藹爽朗。

“小丫頭懂的不少。”

他在沙發上坐下,管家隨即遞上了一杯參茶。

老頭慢悠悠地喝了兩口茶,擱下茶杯,隨意道:“吃早飯了吧?”

聽起來就像家裏的長輩在詢問小輩的生活日常。

溫顏很乖巧地點了點頭:“吃過了。”

老頭嗯了一聲,目光微斂,片刻后才又看向蕭何:“雲琛說你們想見我?”

蕭何微微一笑:“想請慕老幫忙鑒定一下一幅畫的真偽。”

慕長祥笑了笑:“年輕人的心思太深不見得是好事。”

蕭何目光微頓,面色倒是如常。

溫顏眼眸轉了轉,輕咳一聲,柔聲道:“不瞞慕爺爺,我們主要是想和爺爺請教一下南華海濱別墅的設計方案,”她略一頓,又繼續道,“這個項目雖然價值幾百億,但它現在就是一條沒有眼睛的龍,而慕生的設計,就是它的眼睛。”

慕長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丫頭真是口齒伶俐,給慕生戴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溫顏嬌憨地笑了笑:“爺爺在打趣我么,我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否則,我們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啦。”

到了慕長祥這個年紀,什麼人與事都見過和經歷過,很容易就看出對方的意圖。

雖然蕭何只說了寥寥數語,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並不簡單,心思深沉,鋒芒內斂,讓人看不透。

反倒是這個活潑的小丫頭讓他甚有好感,每句話都說得極為熨帖。

只是,他不讓慕家子孫接商業項目,自有他的理由和原則。

一來商業項目如若出現質量問題,慕生作為設計者,聲譽必將被影響;

二來商業項目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這根刺從二十多年前就被深深紮下。

慕長祥是個做事乾脆的人,於是便直接把第一個原因言明,簡單說,就是我不確定你們的項目質量,所以我不會讓慕生貿然接你們的項目。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另請高明吧。

讓他沒想到的是,蕭何竟帶來了一沓文件,都是原材料的質量報告,甚至還有原材料供應商的工廠資質。

另外,他還帶來了一份聲明的草稿,上面詳細說明了如若南華海濱別墅項目出現任何問題,皆與慕生設計無關。

他的思維縝密如此,準備充分至此,就算是慕長祥這種見識過各種手腕的人,一時竟也想不出拒絕的話。

加上溫顏在旁邊孜孜不倦地輔助,到最後,慕長祥只能以需要再考慮為由,讓他們先行回去。

點到為止,蕭何和溫顏沒有再多說什麼,離開了慕家。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有一個男人就從慕家客廳的那扇雕花屏風走出來。

來人慢悠悠地走到慕長祥旁邊的沙發上落座,他屈肘,手背撐着額頭,看着大門的方向,目光若有所思。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丫頭?”慕長祥看向段宸,笑得和藹,“確實不錯,小丫頭挺機靈的。”

段宸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她一直都很好。”

慕長祥目光帶了幾分戲謔:“你小子這是看上小丫頭了?”

段宸斂眸微笑,沒有回答,半晌,他看向慕長祥:“慕爺爺,慕生能接南華別墅的項目嗎?”

慕長祥目光微頓,沉思片刻,卻道:“你是為了這個小丫頭?你知道,蕭家與你們段家算是競爭對手。”

段宸當然知道,但溫顏千方百計幫蕭何談成合作,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還是想幫她。

他點了下頭,似乎想起什麼事,面上略顯遲疑:“如果您還顧慮當年以言阿姨的事情,那也不用勉強……”

慕長祥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那件事我早該放下,恐怕阿榮雲琛他們早有怨言,如果我早日放下,慕生的發展也不止於此了。”

段宸溫和一笑:“榮叔和琛哥他們不是這種人,您多心了。”

慕長祥拍了拍段宸的肩膀,感慨道:“知道你小子在安慰我老頭子,但爺爺心裏也是高興的,要不是當年……你現在都是我的孫女婿了。”

段宸斂眸沉默,想起當年慕家的遭遇,心裏頗為感慨。

時隔多年,感慨也於事無補。

*

離開慕家老宅,蕭何的神色若有所思。

胃部隱約作痛,他掐了掐眉心,閉目養神。

溫顏也在思考事情,根據她的判斷,慕長祥這應該就是答應了,如果他不答應,直接拒了就行,但他說考慮,那就基本有戲了。

可,她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

事情似乎進展得太順利。

到了酒店,蕭何與團隊開會討論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溫顏則準備去補個回籠覺。

她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昏沉轉醒之際,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響起。

一直響個不停,惱人得很。

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來電是林秘書。

她略疑惑,接起了電話。

“溫小姐,蕭總生病了,現在正在醫院,我現在在機場,準備回總部,能不能麻煩你到醫院照顧一下蕭總?”林秘書聲音透着焦急。

溫顏急切道:“醫院?他怎麼了?”

“胃出血,蕭總他……”林秘書遲疑了下,才繼續說,“他工作起來就經常忘了時間,他對自己太苛刻了……”

畢竟是自己的老闆,作為秘書,說這些已經有些越軌了。

溫顏這才略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你不用擔心。”

“謝謝溫小姐。”

溫顏掛了電話,換好衣服,直接下樓攔了的士去醫院。

到病房的時候,發現蕭何正在和陳經理說著什麼,溫顏走進去,沒有打擾他們。

蕭何餘光看到她進來了,目光略一頓,朝陳經理抬了下手:“按照計劃安排下去就行。”

陳經理會意,收起文件,轉身準備離開。

見到溫顏,他腳下一頓,朝她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溫顏亦回了他一個微笑。

陳經理走了出去,順手關上門。

溫顏緩緩走到蕭何的病床旁,眼神帶着戲謔:“都生病了還想着工作,你也不怕把身體累壞了。”

說著,她的目光下移,落到他身上某處。

方才來的路上,她不免有些擔心,但見他還能自如地和手下談工作,這才放下心來。

蕭何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外,精神狀態倒是如常。

聞言,他勾了勾唇角,淡漠的眸子裏顯了幾分笑意,沉聲道:“過來。”

溫顏從善如流走上前,準備坐到床邊。

她剛走近,手臂卻突然被猛力一扯,下一瞬,她就跌坐了下去,大半個身體趴在那個罪魁禍首身上。

蕭何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臂摟着她的腰,乾燥的唇擦過她的耳畔,低笑道:“要檢驗下么,嗯?”

他的嗓音低沉微啞,熱氣噴洒在她的耳尖。

溫顏的耳朵立時紅了,酥麻不已,不是害羞,她的耳朵很敏感。

她忍不住偏了下頭,不料柔軟白皙的脖頸卻成了下一個目標。

蕭何埋首在她頸間,鼻間縈繞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呼吸不覺重了些許。

這是在醫院,醫生護士隨時可能進來查房,溫顏一面承受着他的吻,一面忍不住瞟向門口。

察覺到身下的男人的變化,溫顏忍不住身體一僵,她抬手輕輕抵住他的胸膛,嬌嗔笑道:“蕭先生是想玩病房play嗎,口味這麼重?”

蕭何抬眸看她,低笑:“不喜歡?”

“不喜歡。”溫顏傲嬌。

“嘴硬。”他抬手扣住她的下頜,拇指擦過她柔軟的粉唇。

“沒你硬。”她隨口反駁。

蕭何不知想到什麼,低聲笑了笑。

“告訴你一個消息,”他斂了笑容,沉邃黑眸凝視着她,似乎想捕捉她的神情變化,“慕生答應合作。”

溫顏眨了眨眼,眼眸睜大了幾分,欣喜道:“真的?太好了!”

蕭何嗓音淡淡道:“是嗎,你是真覺得很好?”

溫顏一怔:“什麼意思?”

蕭何眸色深而沉落在她臉上:“我順利完成這個項目,你的老闆會高興?”

來之前溫顏就想過蕭何定然對她心存疑慮,她是盛煜的人,雖然她不知道盛煜和蕭何是什麼關係,但她已經大致猜到蕭何是了解她和盛煜的關係的,也知道上次盜取科創園投標方案是盛煜的意思。

因此,聽到蕭何這話,她倒也不覺得多意外。

只是,知道歸知道,面上工夫還是得做做。

“我老闆拿了你們雲城集團的錢,你們談成合作,他當然高興。”她裝傻。

蕭何勾唇一笑,眸底卻沒什麼笑意。

溫顏不知,蕭何說的她的老闆和她以為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同樣的,蕭何也不知道溫顏只是被蒙在鼓裏的一顆棋子。

蕭何在醫院住了一夜,溫顏留在了醫院照顧他。端茶遞水,照顧人倒是挺細緻的。

“看你照顧人挺熟練的。”蕭何淡聲道。

“習慣了,”溫顏也不遮掩,“我妹妹以前經常住院。”

蕭何沉默,眸色深沉,神情若有所思。

畢竟生病,他晚上很早就睡了。

半夜醒來,發現溫顏趴在他床頭,一隻手握着他的手掌。

蕭何眼眸深沉凝視着她,下床,把她抱上自己的病床。

溫顏習慣性地蹭了蹭他的頸窩,摟着他的腰,睡得一臉嬌憨。

蕭何垂眸看着她的睡顏,心口湧起一陣溫熱,半晌,將人摟進懷裏,閉上眼睛。

*

隔天傍晚,蕭何準備離開醫院,手機剛好響了,唐欣打來的。

自從那天唐欣在他公寓說出那番話后,她有三天不敢聯繫他。

今天她聯繫林秘書,林秘書說蕭何出差,但並沒有透露他具體的行程。唐欣氣極,但她知道林秘書對蕭何忠心耿耿,就算髮火她也不會告訴她。

於是她兜兜轉轉打聽,才知道蕭何帶着團隊去了南臨,而且還因胃出血進了醫院。

得知消息,她立馬打了電話過來,想着剛好能趁着此事緩和下二人的關係。

蕭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阿何,你的身體怎麼樣了,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他一接起電話,就聽到唐欣一連串的問題。

她輕聲細語,語氣關切。

蕭何嗓音淡淡,道:“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你都進醫院了。你,”她頓了下,才委屈地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那天是見到那個女人出現在你公寓裏,我一時生氣胡亂說話,我不是真的那樣想的……”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個不停,蕭何有些不耐地掐了掐眉心,轉身想在椅子上坐下時,發現溫顏正一臉玩味地看着他。

她走上前,站在他面前,抬手揉着他的眉心,一點一點地把蹙着的眉心壓平整。

按摩完眉心,她的手指下移,點了下他的鼻尖,擦過他的顴骨,捏了捏他的耳垂,指尖若有似無地撩撥着他脖頸間的皮膚。

她的眼神慵懶隨意,似乎真的只是在幫他按摩。

可她唇角隱約的笑意卻出賣了她的心思,淡淡的,帶着戲謔意味。

蕭何沒了耐心聽電話那頭繼續解釋,他打斷唐欣的話,沉聲道:“我還有事,先掛了。”

隨即掛了電話,手機被扔在桌上。

他抓住面前的女人作亂的手,掐住她的下頜,俯身覆上她帶着戲謔笑意的唇。

溫顏很是配合地仰起頭,攬着他的脖頸。

傍晚的夕陽透過玻璃窗照進病房,慘白的病房被染上暖色,襯得一雙纏綿的身影更是悱惻旖旎。

夜色降臨,欲.望升起。

一個吻愈演愈烈,直到一聲輕咳傳來,一雙人才緩緩地分開。

“先生,這是你的出院手續。”小護士紅着臉把出院手續單遞給他,爾後忙不迭地轉身出去了。

蕭何接過出院單,眸色黯沉凝視着面前的女人,嗓音低沉喑啞:“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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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心口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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