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將才子如何選
少年紛紛離去似乎少了很重要的東西,一連三日不曾露出笑容。脖頸多了一枚玉佩,梳妝枱前多了一把摺扇。少女不知道如何選擇,劉知幸的瀟洒張柏的穩重。兩張面孔出似乎出現在銅鏡中,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入心中。
炙熱的風穿過窗口吹在少女面龐,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風中傳來:“玉蓮妹妹在嗎?”
少女秀文走過院門推開房門,開門聲打斷少女思緒下意識將玉佩塞入胸口。梳妝枱上摺扇來不及放入抽屜,秀文走上前瞧着神情帶着緊張的少女隨手將摺扇拿在手中。玉蓮身手矯捷奪下,將摺扇握在手中拉開抽屜。
“這是張家公子的摺扇,難道是那定情信物。想不到私底下都到了這一步,看來喝喜酒的日子可不遠了。”打趣道。
玉蓮不好意思道:“哪有的,只是送了一把扇子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文姐姐你想多了。”
拿起木梳為玉蓮梳頭,心中有些傷感。劉知幸就這麼走了,都沒與自己說上一句話。怕是根本就沒有想與自己告別,到走連一個離開的信號都沒有。難道自己就這麼差嗎?
輕輕捋氣烏黑的秀髮問道:“劉知幸真是不知好歹,都不說一聲就走了。都不是和小花告別,你可知道小姑娘是真的喜歡他這位劉大哥。也就是這幾天被嬸嬸關在家裏,過些什麼知道還不知道怎麼鬧。”
忽然發現在玉蓮脖頸多了一條紅色的絲線,伸手去碰紅繩玉蓮立刻捂住胸口:“你要幹嘛。”
輕輕將玉佩取出,玉佩紋路普通也就是一塊尋常的玉。碧綠的玉佩是一塊上等好玉,秀文如何看不出桃花村哪裏能買得起這樣的玉。不去說雕刻只說這樣大小的玉也價值數百兩銀子吧。秀文的記性很好,當初桃源練功的劉知幸胸口就有這麼一枚玉佩。
盯着玉佩有一瞬間露出羨慕的眼神,心中歡喜的玉蓮哪裏能看出秀文那一瞬間流露出神情。只聽到秀文道:“這是劉公子送你的,這是好大的手筆,看起來這可是一塊好玉。記得爹爹一塊不是很好的玉,做工粗鄙都要三十兩銀子。這塊玉怕是有上百兩銀子吧,看來劉公子不是說說而已。”
玉蓮回頭看着秀文問道:“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一手從抽屜禮取出摺扇。
從桃花村離開的劉知幸快馬加鞭,兩天日夜兼程。一身白甲縱馬進入汾陽軍鎮,城門竟然連一個護衛都沒有。少年擔心的事越發沉重,就怕林將軍如張柏所說帶領大軍攻入南楚腹地。南楚二十萬大軍侵犯大梁邊境怎會如此不堪一擊,三個月前自己帶領的三百將士面對南楚一支千人隊伍不過一個衝鋒便被衝散。
可想而知南楚的軍事沒有傳聞中的弱,南楚一向富饒近幾年整頓軍政整體實力提升不是一星半點。當今南楚皇帝上位之後政治清明,皇位來的不是順遂也未曾動搖國本。十年的時間南楚變了一個樣,若是大梁十萬大軍能擊退南楚大軍還信。若是攻入腹地不敢想像,明擺着是一個陷阱。劉知幸最怕的是林將軍很早之前上書入侵南楚邊境,現在大好機會放在眼前或許真的會那樣做。
一人一騎飛奔到將軍府,依舊是那兩名護衛。看到劉知幸喊道:“劉將軍。”
劉知幸帶着着急的聲音道:“林帥在不在。”
左側護衛道:“一個月前林帥輕率邊境全軍出城與南楚決戰,十日前傳來捷報。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現在是陳副將在駐守汾陽。”
輕輕點頭大步走進府邸,兩名護衛有些奇怪。不是三個月前劉將軍在汾陽十里之外巡邏遇到南楚斥候被一鍋端了嗎?現在居然還說著有些奇怪。兩人只是看了一眼,心中還是挺高興的。劉知幸在軍中一直有一個傳說,文韜武略一點都不像是其他貴人從軍。不要看只是一名校尉,在這座將軍府中也是能說上話的人物,不止是因為林將軍看中那麼簡單。
走入大堂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盯着一副邊疆地理圖,身邊只有兩位都尉。劉知幸闖入喊道:“陳將軍林帥可有消息。”
中年男人一身黑色戰甲,額頭一席紅布。看着少年歸來男人還是挺高興,尤其是年紀三十齣頭的都尉大步走上前一拳擊在劉知幸胸口說道:“就說你小子命大,區區一千人還能要了命。”
陳庚看着少年手指沖地圖上挪開,瞧着少年一副正常的模樣。一連失蹤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一點音訊,林帥這次出軍不能說是因為他劉知幸也有一點原因。別人不知道他陳庚怎會不清楚,林帥早已經眼前的這位少年當做衣缽傳承。淡淡說道:“知幸回來了。”
少年推開都尉說道:“一會兒再說,末將覺得林帥的出擊有蹊蹺。這兩天縱觀整個三座邊城,每座城差不多只有不到三千守備軍。這次可以說是大梁二十年來最大的一場主動出擊的戰役,林帥輕率十萬大軍竟然走出大梁邊境與南楚大軍決戰,沒有地利取得大勝不覺得其中有大問題嗎?”
三人看着少年走到地圖旁邊,正要開口陳庚雙手扶着案邊盯着少年。眼神之中流露出不甘,劉知幸看着其上邊境廣袤的平原。哪裏就是決戰的地點,也是林帥戰勝南楚的位置。一片平原雙方兵力相距之大,長風軍幾乎沒有任何勝算。此時從陳庚的眼神中也看出並非不知道,劉知幸盯着陳庚憂鬱的眼神。
“陳將軍你們知道進攻南楚是個圈套,那林帥為何還要帶領兄弟們去送死。”
兩名都尉也沒有了先前的喜悅,陳庚說道:“十萬長風軍鎮守南鏡十餘年,南楚一共出軍三次。林帥三次大勝,五年前的那次更是全殲南楚三萬精銳白甲重騎,從七城擴展到如今整個南鏡都在長風軍手中。林帥從十二年前被封懷化將軍以來,整整十二年兢兢業業不容一哨一卡有失。知幸你可知道對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劉知幸是何等人怎會不清楚陳庚是什麼意思,太平城的哪位害怕了。一位手掌十萬大軍的將軍,十二年的時間在軍中威望怕是遠在他之上。一旦有二心,這十萬邊軍揮軍北上。
大喊道:“陛下糊塗,林帥根本不可能這麼做。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張安的注意,還是晉安王意思。”
陳庚搖頭說道:“陛下沒有想法誰能左右,最可笑的是林帥以為在江東小敗一場退守城池也能堵堵那些人的嘴。”
“可是林帥居然以少勝多,二十萬大軍一日之間大敗而歸都沒有反抗。看起來大勝實則林帥進入兩難,如果就此班師朝廷那邊會傳出更多風雨。”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若是如此反而讓林帥不必如此冒險。你可曾聽到過改革軍政,要裁軍的消息。第一個要裁的就是長風軍,不說是減員而是要將邊軍一分為三。三名統帥共同駐守邊疆,長風軍將不復存在。”
劉知幸何嘗不清楚長風軍在南鏡象徵著什麼,只要提起長風軍三子那就是大梁。如果長風軍被裁大梁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南鏡薄弱,南楚再進攻十八邊城不能統一指揮想要入關並非做不到。
趴在地圖看着行軍路線,心中苦悶文人誤國自古便有。如今只有找到救十萬長風軍的方法,或許走上那條路的所有人已經將性命置身事外。看着一片平原之上,劉知幸說道:“陳將軍其實沒有必要進攻,只要撤守南楚定然會再次攻城。”
陳庚看着少年問道:“怎麼說。”
“你看長風軍十萬在平原決戰二十萬南楚大軍,其中還有五萬白甲重騎。如果將這支大軍交給陳將軍,不敢說是全殲長風軍。就算說取得勝利也未嘗不可,可是如此做到底是為什麼。”
都尉重重一拍桌子道:“太平通敵知道了陛下的那份密令,想要全殲長風軍。”
劉知幸指着一處山地說道:“陳將軍末將有一個想法。”
“說。”
“從現在開始邊境十八城全部出動都守在交口,林帥撤軍的話一定會路過這裏。相信這裏會有南楚伏兵。只要一萬將士守住關口林帥應該會有反擊的機會,不知道陳將軍怎麼看。”
清河縣城白衣少年從桃花村回到家中,一連三日不曾離開房間。房中各種野史秘聞,關於周老先生的最多。從年輕時的文章到近年來的詩篇一一過了一邊,只在感嘆這是一位何等傳奇的人物。先帝時期多次邀請擔任禮部尚書,一心只想教書育人。直到大改革才如潮為官,擔任禮部尚書。直到慶和三年正直官場得意,毅然辭官歸鄉。
多次將劉知幸的信件看完,其中文筆極好一點都不比自己差。尤其寫的一手好字,對於這份信件的價值看的重要。終於下定決心相信一次萍水相信的少年,推開房門喊道:“小五收拾行禮,我們去太平城。”
少年書童瞧着少年背着行囊已經做好出門的準備,小五知道少爺會去那座城只是想不到來的這麼快。穿着華麗的婦人走來,看著兒子將要出遠門。這件事三天前從桃花村回來只說了一句:我要去太平城。
母親走來張柏不知道說些什麼,二十年來母親從來不曾想自己繼承家業。從小四書五經放在床頭,父親曾經說過一個有多少錢也不如有官身。能做到一縣首富已經到頂,一個縣令有的權利何其之大。想要在史書上天上一筆不是有多少錢,而是做了多少事。
婦人說道:“柏兒你決定要去了。”
張柏很認真的說道:“決定了,那座城遲早都要去,只不過是提前幾年罷了。”
拿出幾張大額銀票,上面是一份書信。張柏知道這是父親的一位朋友,在京都擔任一門小吏。自古有有言宰相門房三品官,這可不是說說。一位京都小吏雖然比不上一地縣令,可看到的拿到的可不比一個縣令要小。
“去吧,柏兒長大了。爹娘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去了京都可以先找你李叔叔。”
默默點頭,看的出母親的不舍。張柏叫上小五牽馬走出側門,看着母親的不舍說道:“回吧,柏兒一定可以的。”
兩位少年翻身上馬,不知道從此走上了一條不尋常的路。
一個中年男子走到婦人身後說道:“柏兒走了。”
桃花村玉蓮看着摺扇握着玉佩心中不知道如何選擇,秀文眼中只有那枚玉佩。很羨慕玉蓮怎會得到劉知幸的青睞,如果沒有婚約或許還有機會。只怪緣分太淺,認識的太晚。早一年該有多少,也不會與哪位莽漢定下婚約。明年就到了出嫁的時候,秀文不想認命那又如何。
說道:“玉蓮張公子何劉知幸你到底喜歡那個。”
少女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眼中是兩位少年。一位白甲持槍,一位白衣讀書。兩人皆是白衣,一襲青衣何處是,一女怎嫁兩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