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防身術

華英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主兒，既然想到了要練防身術，就不會扭扭捏捏的拖着。

睡了一天一夜以後，華英神清氣爽地換了一身利落的男裝，當她就這麼出現在長孫無忌和李世民面前的時候，兩個人都驚呆了。10來歲的小姑娘，本來就還沒有長開，這麼一裝扮，倒有八九成英俊小夥子的派相。長孫無忌照例一臉疑惑，問華英：“你這是什麼裝扮？你想幹什麼？”

華英攤開手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問道：“怎麼樣？帥吧？”

長孫無忌不接茬，繼續問道：“你先說你想幹什麼吧？我擔心。”

華英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我想跟你們學功夫防身啊，男裝不是方便嘛。”

長孫無忌顫抖着手指着華英，“你一個姑娘家，不學琴棋書畫，刺繡女工就算了，你還想跟我們學功夫？”無忌急得直轉圈兒，“這次讓你拋頭露臉就算了，我知道這事兒只有你能辦，而且這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兒。但你怎麼能打這樣的算盤呢？難道你還打算像個男子一樣上戰場嗎？”

“有何不可？”華英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這次會有我能做但你們不能做的事情，下次也可能有，學點功夫防身，一來是對我自己的保護，二來，就算沒有需要我出面的時候，我也可以強身健體啊，不是嗎？”

一直沉默着的李世民，看着打定了主意的華英，笑着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教你。”

長孫無忌驚訝地看着李世民：“你瘋了！你看現如今，有哪家的大家閨秀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規規矩矩的？這麼拋頭露臉，還凈學些男子的做派，我妹妹以後怎麼嫁人啊？”

李世民一聲不吭，就只是看着無忌笑。

長孫無忌突然想起了什麼，盯着李世民：“你是認真的？”

李世民端起手邊的茶杯，吹了口氣，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華英看着他們當著自己的面打啞謎，也沒什麼興趣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要她能如願以償學好防身術就好。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華英的生活變得格外充實，每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就被拉起來練功夫，用完早膳就帶着全村6-15歲的孩子們上山，分批次地教他們種植藥材，下山用完午膳，稍事休息后，開始在租借的院子裏教大家如何根據氣候和土壤對藥材進行進一步的打理。

一周以後，當李世民帶着華什一一家人來到華英面前的時候，她已經曬得至少黑了2度。

不知道李世民是怎麼說服華梅嬸一家人出了華佗鎮，還願意來幫東平村新建葯山。不過，這確實幫了華英一個大忙。本來這麼大一個村只有她一個人懂怎麼種植和培育這些藥材，華英還苦惱自己怎麼著也得在這裏呆上一年半載才能徹底放手，現在好了，華梅嬸他們一家可是世世代代在華佗鎮做藥材種植的，他們的經驗可比自己豐富多了。

接下來，華什一頂替了每天上午帶人上山培植的任務，華畫頂替了每天下午在院子裏教大家對藥材進行精細化打理的工作。華英帶着華梅嬸和她的兩個兒子華狼、華虎就本地與華佗鎮氣候，土壤等的不同，做了一系列的培植實驗，以確保在接下來的藥材生長過程中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幾天下來，讓華英意外的是：6歲的蛋子無論是她早起練功，上山種草，還是山下教學，都一聲不響地跟着，寸步不離。聽李世民說，這小傢伙還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呢。於是，華英決定正式地找他談一談。

“蛋子，你天天跟着我確實不像話。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讓我哥給你安排，送你去學功夫，怎麼樣？”華英是個行動派，她找到蛋子直接說道。

蛋子低着頭看着地下，毫不猶豫地搖搖頭，就是不說話。

“怎麼？你不想學功夫嗎？那送你去學堂學知識可好？”華英又問道。

蛋子還是搖頭不說話。

“那你想怎麼樣嘛？你要開口說話我們才能溝通啊。”華英很是頭疼。

蛋子抬頭看看華英，怯怯懦懦的，低聲說了一句：“我就想跟着你。”

華英：“……”

“你為什麼想跟着我？”華英拉着蛋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問道。她決定耐心一點，跟蛋子好好溝通，找到他的癥結所在，再想怎麼辦的事兒。

蛋子看了看華英，輕聲說道：“你是仙女，我的命是你救的，只要讓我跟着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華英看着蛋子，有些無奈：“我救你只是舉手之勞，我不光救了你，我還救了很多人。救你是我的職責，我不需要你跟着我，也不需要你的回報。”

蛋子聽到華英的話，眼眶瞬間就紅了：“你也嫌棄我是不是？你們都嫌棄我，都認為我是個麻煩，都想把我丟掉”蛋子激動地跑出去了。

華英懵了，正巧李世民從外面走進來，跟跑出去的蛋子撞了個滿懷。華英急忙說道：“攔住蛋子，別讓他跑出去了。”

李世民一臉莫名，不過還是攔下了蛋子，畢竟是個6歲的孩子，就算倔起來有點蠻力還是抵不過長胳膊長腿，又有功夫底子的李世民。李世民推着蛋子回到廳里，也不看他，只問華英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蛋子不是最粘你了嗎？這會兒怎麼要跑啊？還攔都攔不住。”

華英嘆了口氣，對李世民說：“你先自己坐着喝杯茶，我先跟蛋子好好溝通一下。”於是，拉着蛋子走到一邊。她低下頭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孩子，將心比心，其實她挺同情蛋子的。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世界的那個瞬間，她也覺得自己被全世界遺棄了。可慢慢，就想通了，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要走，哪有那麼多人有閑心來遺棄你呀，不過是庸人自擾而已。

“蛋子，我先跟你道個歉。剛剛是我不好，話沒有說明白。我學了醫術，你知道么？自打我學醫的那天起，我師父就要我發誓，不管我以後能不能成為一名職業大夫，但凡我學的醫術能夠幫助到別人的時候，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我救你跟你是誰沒有關係，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華英一邊抓住蛋子的簡單，一邊低頭問道。

蛋子微微點點頭，但還是一臉疑惑地看着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