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妃嬪必修三:被誣告

第426章 妃嬪必修三:被誣告

太后嚇得臉色蒼白,卻不敢將內心的話說出口,只得嘶吼:“大師趕快收了她啊……收了她!”她忘不了那個女人的眼神,可那麼些年來,她都沒有記起那女人的樣子了,今日怎的一下子清晰了她的那張臉?

“太后別急,現在她還在掙扎,一會便會沒了力氣的。”老道士又從懷中掏出一道黃符,揮手貼在了伽羅的臉上,伽羅仍然沒有半分表情,一手撕下了黃符。

她不要在這,她要離開,不管去哪,她不在待在這兒任人宰割!伽羅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卻不知為何總是動彈不得,兩三下鏗鏘倒地,腿軟無力。

想要抓住身旁的桌子依附着再次站起身來,卻一不小心撲倒了桌上的檀香爐,一陣碎裂聲,檀香爐毀於一旦,伽羅擺了擺頭,漸漸的,神色竟開始越發的清晰起來!

太后等人卻又是一陣驚呼嚇得幾乎丟了魂魄,在她們眼中伽羅也是回到了人類的樣子。只得一遍遍的喊叫着,“大師!你還愣着幹什麼!快收了此妖啊!”

“皇後娘娘。”人群後傳來一陣驚呼聲,萬安公主撥開人群衝到了伽羅的面前。

見萬安公主跑了去,竟沒有人敢拉她一下,只是深深的抽了口氣老遠的看着她們。“皇後娘娘,你怎麼樣啊?”萬安公主心疼的扶起了站不穩的伽羅,回頭狠狠的看了一眼那老道,“皇后你也敢動,你有幾顆腦袋夠斬的?”

“放肆,你把哀家至於何地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后么?”太后威嚴的吼道。

萬安公主沒去看她那張驚悚未去的臉,只是冷笑了下,放大膽子狠道:“自你害死我母妃那天起,你還指望我能把你當做我的母后?現在你又來害皇後娘娘,你已經是這後宮之主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還想要什麼?”

“你……”太后正欲說什麼,一根銀針從窗外破紙而入,正中道士眉心,剎那倒地。

裴矩嘶吼一聲:“伽羅……”沖了進來!侍衛們根本來不及攔,便被裴矩掌掌擊翻在地。

他衝到伽羅面前,猛的抱住了她嬌小的身軀,萬安公主紅了紅眼,鬆手站到了一邊,不知說些什麼……

“你是何人?竟敢公然闖入皇宮?”太后顫抖的手已經不知該怎麼安定,看着倒在地上的老道,硬是沒了威嚴,只得壓着氣勢道。

裴矩並未回答,只是憐惜的看着伽羅那張慘白的臉,和身上單薄的衣服,那身上的黑血與他手中的女子毫不相稱,她腰間的血已然染紅了他的雙眼!

他正欲轉身給那太后一個教訓,卻無奈被伽羅拉住了胳膊。

他心痛的看着伽羅,迅速的脫掉了自己的外衣給伽羅裹上,輕聲道:“如果你跟我走了,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此時的伽羅已經清醒了過來,她沒有時間去在意身體裏那另一個冷如冰霜的自己,只是看着裴矩笑,笑的苦,笑的累。

“該發生的根本阻止不了的,這一切就該結束了。”說完,伽羅悄悄的從懷中掏出那枚詐死葯,趁着裴矩身後人不在意吞進了腹中,又在意識還沒消逝之前。

伽羅突然一下起身,拔出了裴矩腰間的劍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她手輕輕一偏,讓刀刃偏離了心臟,轟然倒在了裴矩的懷裏,鮮血並未一下噴濺而出,只是淺淺的、緩緩的,像一股暖陽般慢慢的渲染着伽羅的輕紗……

“你要……要救我。”伽羅的雙眼慢慢的黯淡着,她用最後一點力氣拽住裴矩的衣角,極細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裴矩沒有料到伽羅竟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消除這一切,他愣了半晌,翻然醒悟,見伽羅早已閉上了雙眼,卻是那樣安詳,那樣輕鬆……

“不要,伽羅,不該是這樣的,萬一我……”裴矩喊着,萬安公主沒有聽到伽羅說的,也沒看見伽羅吃了藥丸,一下子也怔住,驀地雙腿倒在了地上,“欒……皇後娘娘……”她顫抖着捂住了自己的櫻唇,雙眼慌亂無措。

“她死了?”太后一陣放鬆的口吻緊盯着裴矩懷中的伽羅,扭頭對着身旁的太監說道,“你去看看。”

“太后……這……”

“去!”一個字讓那個太監嚇得猛的跪倒在地,慢慢的爬到了伽羅的面前,裝作看不到裴矩般,一隻手顫着放在了伽羅的鼻樑上,頸脖處……“太……太后,皇后她……去了!”

“別用你們那骯髒的手去碰她。”裴矩讓那太監確認伽羅真的死了以後,朝着那太監一掌劈去,那太監一陣尖細的悲吼,一口鮮血吐在了太后的裙擺上,死了……

裴矩隨後便抱起了伽羅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太后立馬被侍衛護着推到了瑤光殿外,他們個個都手握兵器卻不敢上前。

萬安公主跟在裴矩的後面,渾身都在抖,她要跟裴矩離開,她不要再待在這個大牢籠里,她不再要錦衣玉食,她只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她要忘掉一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伽羅,我這就帶你走。”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裴矩卻流出了眼淚,只是他流淚也是那麼的好看,若是讓伽羅看到了一定蹦起來笑他吧。

華裳霓裳終是不忍伽羅被欺壓,打倒了地牢的那些守衛,趕了回來,卻見到了這樣的一幕,她們的娘娘……死了?

她們只得站在一邊,詫異的看着裴矩帶着伽羅漸漸遠去。

那些侍衛企圖追上去,卻被華裳霓裳攔了下來,她們不再保留自己的武功,不再隱藏自己是隱部的人,只是狠狠的將追上前的那些侍衛一一打退,她們保護着皇后,完成着皇上曾給她們的使命,皇后死了……

她們能做的只能讓她死後能夠瞑目,她們的皇后是因為不舍這整個瑤光殿的人而留下來的,怎想的是這種結局?她們哭着喊着,每上來一個侍衛,她們便使出手中的刀刃,令他們一刀斃命!不再管太后是否存在,不再管主僕之分,敢再上前一步的侍衛,都得死在她們的手下……

塵埃落定……

這皇宮中的一切都將結束……

遠在邊界戰場的楊堅心口驀地針扎般疼痛,他的手一下子鬆開了案桌前的奏摺捂住了胸口,小豆子嚇的一纏,立馬上前輕呼一聲,“皇上。”楊堅只是手一揮,淺聲回答,“不礙事,朕只是有些累了……”

六扇門四人站在楊堅的身後緊張的看了一眼楊堅,不言語。

“報!”營外一小兵道。

“進來。”

“皇上,南梁潛入邊界的八萬兵馬已被龐將軍擊垮,北面突襲的十幾萬餘南梁軍隊,亦被困入了一線谷中,死傷慘重。收到隱部消息,他們前來支援的糧草焉被燒光殆盡,殘餘南梁兵骸正往南梁界內撤退,不知該不該追?”

“南梁無視三年之約,是他不仁,焉不是隋的不義……帶上兩萬精兵跟着朕……”

“報……”又一聲尖吼打斷了楊堅的話,這次卻是太監的喊聲。楊堅甚至能聽到那太監剛下馬的喘息聲。楊堅一愣,心中有些不安,定是宮中有事,要不怎會有太監快馬上報?“快報。”

那太監進來了,一進來便顫抖着身軀轟然跪倒在地,極其悲壯的大聲喊道:“皇上,宮內告急!皇后她——仙逝了……”

“什麼?”蘇威先喊出聲,六扇門四人皆是一怔,就連雪冥寒的身子也是一顫。

楊堅的頭似是被什麼狠狠的一砸,完全沒有思緒,緊接着向後倒去,癱坐在了椅上。

他不信,皇后仙逝?他的伽羅死了?怎麼會怎麼可能?

剎那間天昏地血滴子……彷彿真箇世界的坍塌,根本來不及細問,楊堅直覺自己身子晃悠的厲害,胸口似是剎那被一道長矛穿透,他毫無了一分力氣,大掌朝桌上一拍,身子一晃,艱難站起,遂大吼一聲:“立刻回宮!”

破曉月牙瑟瑟冬風至,含苞花影夜夜南陳香。

酒醉人痴,夜香飄渺,寒風陣陣,竟無處一語……

湖心孤亭內一雪白的身影淺卧木台,愁眉血滴子瞳,陣陣輕嘆。

萬千青絲隨風而盪,輕撫醉台,霎時,一段笛聲響起、符音繚繞、似夢似唐門,牽動着回憶、勾斷了思緒。

那雪白身影微微一動緩慢站起,雪紗飛絮、青絲跟隨,朦朧中已是不辨仙凡兩間……

“你的傷還未痊癒,這麼晚了,你也該顧着些自己的身子。”一青衣男子手握一笛緩慢而至。

“已是物是人非,還會擔憂什麼?我能活着,便不會再死。”那雪衣少女淺笑回道,水眸映入深黑的湖底卻泛起一片的愁苦的漣漪。

青衣男子淺嘆蹙眉,深瞳中閃爍着叫人看不透的愁茫,眼前的白衣女子似雪似夢,他知道,他今生定是無法握住,但是只要能在她身邊靜靜的看着她已是滿足。

“既已知是物是人非,何不安於現狀?累了自己,何必呢?”青衣男子輕聲道,輕的讓人誤以為是自言自語。

孤亭遠處,一抹血滴子紅色的身影微微一顫,落寞離去,她總是站在他的身後,可他總是看不見她。他眼中有的只是那如仙的雪衣女子,獨孤伽羅。

她愛他、他愛她、可她卻只愛他。

情感輪迴、卻都是淡淡的羨慕沒有一絲憤恨,她只是無助,埋怨自己與他認識的太遲。

伽羅餘光一瞥,那血滴子紅色卻並未逃的了她的水眸,她無奈輕嘆,“姚大哥,或許眼前曇花早已迷你心眼,可有時回首四顧,你且知也有水蓮為你靜待啊。”

“你是說公主?”裴矩怎的不知萬安公主的心意,只是落花有情而流水無意,即使輪迴反轉,一切也早已成定局。感情,又豈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她本是隋皇朝的公主,丟棄一切隨你出宮,你對她即便無情,也不能負她。”

幽幽長嘆、幾世痴情。他只是抬眸靜靜的看着她被長發遮住的半張臉,那樣隨意披散的青絲,那般輕柔,讓他怎的不會心動?不能負公主么?他無法的得到眼前那宛若仙人的她,卻也不能為她孤守一生么?

“夜深了,回房吧,你即使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有別人惦記着。”他答非所問,只是淺淺的關切道。

雪衣少女緊了緊輕紗,最後留戀的凝視了一眼亭外殘缺不圓的明月,淡漠淺笑、若有所思……

“既來之,則安之吧……”這麼長的時間,差點忘了自己是穿越到這裏來的了,看着那輪冰冷的月,二十一世紀是否也是這個寒冷的夜晚,嫣然有個獨月呢?

月殘缺、殘缺了一地的蒼夷。夜孤寂、孤寂了兩畔的人影。人消散、消散了歲月的容顏……

還記得那日。

裴矩帶着萬安公主和伽羅一路趕回了大梁,本以為伽羅死了的萬安公主早已經哭的像個淚人。

是的,伽羅為了找到李昞,那個她愛的殺手,與皇帝楊堅做了交易進宮為妃,可入了宮,卻不知那宮中才是真正的虎穴龍潭。她一開始就下錯了賭注,這場仗,她早已註定了必輸!在宮中她一步不穩,步步皆敗。

宮中還有着太多她還未參透的秘密,羌族的真相,深宮女子的身份?還有她未尋到的那塊古玉,她儘管受盡屈辱卻還未尋到李昞的一絲足跡。

當邊界告急、烽火四起,皇帝御駕親征。她知曉她已無了依靠,她本想逃出皇宮,逃出禁錮,可一步未出,早已跌落泥潭。皇帝出宮,大好時機,那些女人怎會放棄?

死,本該就是她應有的結局。亦是她命不該絕,咽下詐死葯,方才以假死之身,得以出宮。

“你不會死的,伽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那夜,裴矩一路上都是嘶吼着,全身上下早已汗跡潸潸。懷中緊抱的小人兒蹙眉的靜待着他救她,他忘不掉她倒下前那樣悲痛悔恨的叫他救她。即便她沒有說,他又怎會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去?

“皇後娘娘死了,我知道你承受不了,但是她真的死了。”萬安公主閃着那憂傷的黑瞳,兩鬢是往日從未有過的狼狽的碎發,白皙的雙手早已忘記男女之別緊握着裴矩的臂膀。

皇後娘娘死了,難道他也便心隨她死了么?

她本是隋皇朝的萬安公主,有緣識得伽羅這一奇女子,她本該是她皇嫂,卻心念別人,她不怨她,她只是覺着這樣的一個美貌女子怎的如此不愛榮華權貴?便只追隨一江湖殺手?是的,她見皇後娘娘死了,她竟是那樣的心痛,這樣的女子,不該死!

“她沒死,她會活過來的,她想要的還有很多,就算是為了李昞,她也不會就這麼離開。”他盯着伽羅那張蒼白的臉龐,還有那胸口似乎已快要流光的鮮血。

第一次的相見彷彿近在眼前,她是那樣的大膽放肆,沒有一絲一毫女子的矜持和收斂。她美,美的傾國傾城,是那麼輕易的虜獲了他的心。他痛,痛的幾乎死去,卻無論如何都尋不回那第一眼見到的她。

終是時光流轉,過去消散……

伽羅的心中又何嘗比別人的輕淡?她得不到想要的,又失去了得到的。想要換來僅存的,卻被那些代價傷得遍體鱗傷。

人,究竟怎樣才能夠幸福?她也想就這麼淡淡的忘記一切,讓所有塵埃落地,可偏偏在乎的就是太多,再痛,卻也無法捨去。假死中的她,依然想要活着,卻被那片黑血滴子壓得透不過氣,睜不開眼。

裴矩剛入大梁便棄下萬安公主直奔嵋蘆閣去。嵋蘆閣的那個人,可能救得了她。

“有我在,她怎會死?”看着床上同如死屍的伽羅,站在一旁的藍衣公子只是淺笑着說道。

伽羅整整燒了三天三夜,就在裴矩幾乎絕望的時候,她醒了。大梁里的人誰都沒有想到,離家了幾個月的少主竟會在半夜裏抱着一個半死姑娘回來了,即便詫異、好奇,對於他們這些下人,主人不說的,他們也沒有資格問,只是靜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彷彿自然而然。

“我是妖,我是妖嗎?”養傷的幾日,伽羅一直念着這句話,精神恍惚、思緒飄零。

她離開皇宮前,幾乎所有人都說她是妖,就連太后也都說她是狐妖,她知道即便是太后不喜歡她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處置她,所以她不懂,她害怕,不知為何?可是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妖?自己究竟算個什麼?

“你不是妖。”那個晌午,素衣藍煙的藍溪露來到她的房內告訴了她這個消息,藍溪露是一個莫約雙十左右的男子,是一個如夢如唐門般的人,他有一雙能夠攝人心魂的藍瞳,似無神似有神,那般的神秘,那般的靜默。

第一眼見到他,便為他醉了,不是醉在那張臉上,只是醉在那雙眼中,像晴空一般那樣的透徹明亮、輕鬆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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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獨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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